313、你救不救
“可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彥無雪說道。
“不行，我絕對不會用這個辦法救溫以墨。”說罷，北雪老頭就拂袖離開。
彥無雪靜靜的站立在原地，雖然可以壓制住心裡的各種情緒，但是仍不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
就算他已經不練陰陽經了，但是性情也受到一定的影響，這一刻，他難以保持冷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天色都暗了下來，寢殿裡面沒有掌燈，漆黑一片。
而蘇黛就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本是懷着一絲的希望，但是接過也是一樣，根本就救不了溫以墨。
“主子！”
有人衝了進來，這寢殿裡漆黑一片，讓她不適應，她就拿出了火摺子，將蠟燭點着。
這時候，紅葉纔看見坐在牀榻邊上的蘇黛。
紅葉也收到了消息，連北雪老頭都沒有辦法了，她看見蘇黛那充滿了絕望的臉，心裡更不好受。
她慢慢走了過去，而蘇黛也回頭看了紅葉一眼，就說：“紅葉，下令準備吧。”
紅葉鼻子一酸，她就算提前知道了，但是如今，她都忍不住。
“主子……也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早就爲自己選好了皇陵。”紅葉說着，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蘇黛微微一笑，想不到溫以墨也未雨綢繆了，她想了想，問道：“那個皇陵，能不能同葬的？”
紅葉一怔，就說：“青霄國的皇陵，都是帝后合葬。”
蘇黛點了點頭，她半倚在牀榻的木柱上，悠悠的說道：“這也好，這一輩子我們也沒有好好地在一起，死後能夠葬在一起，也算是好事。”
紅葉聽了這話，就算平時她再冷漠，此時也忍不住了，兩行清淚就滑落下來。
“你不要哭，不然我也想哭了。”蘇黛輕聲說道，她一直在忍耐着，讓自己不那麼傷心。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應該接受，當初也是溫以墨自己選擇了這一條路，她想，溫以墨也不願看見她那傷心的樣子。
她低頭看了溫以墨一眼，他依舊像是熟睡的模樣，她的手指在他的臉龐滑過，說道：“紅葉，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我該想一想，要怎麼跟溫宇劍說讓他繼承皇位的事情。”
“難道你不想……繼續這樣嗎？”紅葉問道。
“就算我覺得男女平等，但是世人不會這樣想，但是溫宇劍比較適合。”蘇黛心裡已經打算好，反正溫以墨本來就打算讓溫宇劍做皇帝，自己這樣做也沒錯。
紅葉想了想，也覺得蘇黛說得有道理，便也點了點頭。
等紅葉退下去之後，蘇黛就長久的坐着，直到半夜，她拔下了髮簪，讓青絲灑下，她慢慢的躺了下來。
“溫以墨，如果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爲了和你相遇，那麼，你死後，我能不能回去？”
沒有人回答她，她就像傻瓜一樣。
就算是這樣，她也是強忍住心底下的酸意。
她不願留在這裡，這裡只有她孤身一人了。
夜正濃，明明已經是夏天了，可是蘇黛仍是感覺不到半點的溫暖。
是因爲溫以墨太冷了吧？
她閉上眼睛，心裡一次又一次的念着他的名字。
“我真沒用，我救不了你姐姐，也救不了慕悠，現在連你也要失去……”
她的聲音哽咽，她在極力忍耐着。
窗外，正有人看着這一切，聽到這句話，他的心裡更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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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無雪在心裡嘆了口氣，他一直都知道，蘇黛的心一直都是被溫以墨佔據着。
他當初在婚禮上走了的時候，已經是徹底失去了蘇黛，再無可能了。
他嘴角勾起，世事總是那麼愚人。
等北雪老頭找到他，開導了他一番，他想要回來找蘇黛，卻也已經聽到她進了宮的消息。
她是皇后，但是他不想讓蘇黛這樣犧牲自己。
他握緊了拳頭，因爲這是在皇宮，有人把守着，他就從窗戶進去。
他無聲無息，看見牀上相擁的兩人，心裡突然就難受起來，明明是不願看見，但是他偏偏想要看上一眼。
“蘇黛。”他輕輕喚了一聲。
蘇黛聽到了喊聲，立即就支起身子，在黑暗中，也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
但是她認得聲音，下意識出聲：“無雪？”
彥無雪就站在那裡，聲音裡沒有一點兒的情感，似乎蘇黛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
“我有一個辦法，能夠救溫以墨。”
蘇黛一聽，立即睜大了眼睛，她也不管自己究竟有沒有穿上鞋子，就衝到了彥無雪的前面，說：“你有辦法？”
彥無雪看見她這樣緊張，心裡更不是滋味。
他別過頭，就像生氣的小孩子那樣，說：“我告訴你，你想要救溫以墨，天下間只有三個人能夠救到他。”
“三個？”蘇黛想了想，那機會還是挺大大的，爲什麼北雪老頭不肯告訴自己呢。
“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東流，而最後一個，就是你自己。”彥無雪緩緩說道。
蘇黛一怔，不明所以。
彥無雪看見她神色疑惑，就提示了一句：“仙露丸。”
她瞬間明白了過來，彥無雪說的這三個人，全都是服用過仙露丸的！
那麼……
“那要怎麼救溫以墨？”蘇黛急聲問道。
“很簡單，我們都服用了仙露丸，體內的氣早已不同平人，只要將氣渡給溫以墨，他就能夠有一線生機，但是，是將體內全部的氣，也就是說，救了溫以墨的人，會是死路一條。”彥無雪淡聲說道，“我和溫以墨沒有半點交情，當然不會用自己的命去救溫以墨。”
蘇黛看了彥無雪一眼，她忽然就明白，爲什麼北雪老頭不將這個辦法說出來。
東流是沒可能救溫以墨的，心甘情願救溫以墨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地板的寒氣從腳底竄上她的心臟，她覺得心臟像是被千萬根冰棱插住，那鮮紅的血液泊泊的流着。
她抿住了嘴脣，想不到到了最後，居然會是這樣。
“蘇黛，你會怎樣選擇？”彥無雪問道，“救他？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