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念決定跟楚昭陽好好聊聊。
原本，楚昭陽是不同意的。
不過當顧念說：“你天冷還衝冷水澡的話，生病了可就不能挨着我了啊。不信你問奶奶去，孕婦是不能輕易吃藥的。你把我傳染了，我就得硬憋着，對孩子也不好。”
好說歹說，楚昭陽這才同意，等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就不這麼緊迫盯人了。
楚昭陽懶洋洋的坐在牀.上，目光時不時的就往顧念的肚子上瞥，也不知道想從她的肚子上看出什麼來。
現在才一個月多一點兒，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啊。
顧念無奈的摸摸肚子，說：“你到底看什麼呢啊？”
還遮遮掩掩的。
楚昭陽乾脆折腰，臉便湊近了顧念的小腹，仔細地盯着，“什麼時候才能鼓起來？”
顧念：“……”
“怎麼的也得三四個月的時候，三個月的時候，只微微凸起，不仔細看都還是看不出來的。”最多，也就像是吃撐了。
“四個月的時候，纔會明顯的大一些，再往後，就跟吹起來似的，一天比一天大了。”顧念解釋道。
楚昭陽想到以前也看過孕婦，但不知道那是懷孕幾個月，只覺得肚子不小。
“那最大，能長到多大？”楚昭陽問道。
顧念看楚昭陽現在好像個好學的孩子，好笑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了一個弧，“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大小肯定也不一樣。我懷小米糕的時候，肚子最大的時候，是這麼大。”
楚昭陽一瞧，便皺了眉：“這麼大，太辛苦。”
“那也沒有辦法啊，其實這個大小，醫生說算是不錯的了。太小了，孩子生下來，身體虛弱，對孩子不好。太大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母親補得太過，把胎兒補得太大，難生，孩子生出來，也會過胖。”顧念解釋道。
楚昭陽知道女人懷孕到生產，都很不容易，可現在真的親眼看着，從顧念現在肚子扁平，到將來一點一點的變大。
感覺神奇之餘，又覺得實在是太辛苦。
這一胎，算是彌補了之前懷小米糕時，他不在的遺憾。
楚昭陽摸着顧念還沒有任何凸起的小腹，那裡面，現在還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可就是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生完這胎，咱們就不生了。”楚昭陽說道，“太辛苦了。”
顧念沒同意也沒反對，覺得隨緣好了。
萬一再懷上，她也很樂意再生。
像與生小米糕的時間間隔，隔個幾年，挺好的。
“那什麼時候能感覺到胎動？”楚昭陽又問。
“我懷小米糕的時候，看過資料，說是一般到八週的時候，胎兒雖然沒有成型，但是胚芽已經能有波紋狀的抽.動，到後來慢慢地手腳出來，但是力氣還太小，所以我們感覺不到。一般到四五個月的時候，寶寶力氣大了，我們也就能清楚地感覺到了。”
“之前懷小米糕的時候，我那時候還沒有經驗呢，之前就是有胎動，但是不明顯，我只覺得肚子裡好像吃壞了東西似的，咕嚕嚕的脹脹的，也沒意識到那是胎動。到五個月的時候，才真的感覺到，小米糕在裡面輕輕地踢了我一下。”
“這次我有經驗了，大概四個月的時候，如果寶寶動，我就能知道。”顧念想到那時候，第一次感覺小米糕在她肚子裡動的時候，那種驚喜，感動的心情。
就是現在回想，都忍不住會想要哭。
那時候，她是以爲楚昭陽已經死了的。
所以對小米糕的出生，比尋常的母親，更多了期待。
那是承載着楚昭陽而出生的孩子。
她期待着，又忐忑着。
想要小米糕長的更像楚昭陽一些，又忐忑小米糕會長的更像她。
還好，小米糕那張臉，就跟楚昭陽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似的。
還好，楚昭陽還活着，現在還伴着她，生育第二個孩子。
低頭，就見楚昭陽輕輕地趴在她的小腹上，好似側耳傾聽。
他沒有把自己的重量有一絲一毫的壓在顧念的小腹上，硬是僵挺着後頸。
那樣子，顧念看着都怪累的。
她順了順楚昭陽洗過又吹乾，柔軟溼潤的發，“你趴那兒幹什麼啊？現在也聽不出什麼來。”
裡面就是個小苗苗呢。
楚昭陽像是摸寶貝似的，摸摸顧念的小腹：“聽不見，我貼上去親近親近也好。等女兒生下來，也能跟我親。”
顧念“噗嗤”一聲笑了，“對小米糕，怎麼沒見你這樣啊。”
“兒子多糟心，不如女兒貼心。”楚昭陽一臉“這能比？”的表情。
顧念在心裡默默同情了一把兒子，就見楚昭陽又起身，拿着手機躲她遠遠地。
顧念：“……”
怎麼感覺，楚昭陽更像是懷孕的那個呢。
一驚一乍，想一出是一出的，比她這個孕婦還多變呢。
楚昭陽淡淡的解釋：“手機有輻射，離你遠點兒。”
顧念：“……”
“沒事的啊。”顧念說道，“有的人特別在意，但我覺得沒什麼關係。在M國的時候，因爲工作，我照樣成天手機不離身。”
“還是能避免就避免。”楚昭陽說道，在屏幕上不知道划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