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到齊了
拜訪的結果讓張啓航驚喜不已。
那位退休時間比較長、年紀比較大的老同志雖然比較心動，但也直言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接觸過具體的業務了，而且自己的年紀也擺在這裡，無論是精力還是身體狀況都不再允許自己再從事這種高強度的腦力活動，不過憑藉着經驗擔任個顧問、偶爾遇了問題的時候幫忙出個主意之類的還是可行的。
張啓航聞言，當即拍板，邀請這位已經68歲的周大雄同志擔任華騰工業集團的特別財務顧問，雖然沒有年終獎，但每個月800元的顧問費、500元的獎金以及各種補助，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有小2000塊，周大雄同志頓時喜笑顏開。
而最讓周大雄開心的則是張啓航承諾了他的用車資格，不但如果集團有需要的時候會派車接送，在平日裡，他每個月也有10天的用車資格，有需要的時候，只要一個電話，集團這邊就會派車過來。
這種待遇是周大雄這種老同志最爲看重的，畢竟以琅琊地區審計局總會計師身份退休的他，享受的是副處級待遇，國家對於這些退休老同志的待遇向來不錯，在金錢以及日常的米麪油糧方面從來沒有少過他們的，但畢竟是退休了嘛，像是偶爾用車之類的還是很不方便，這年頭，作爲一個地級市，琅琊市的出租車行業也沒有那麼發達，想要叫個出租車也還挺不方便的，但有了這條承諾，家裡萬一有個什麼急事的話，用車的問題就解決了，老爺子也可以跟人吹牛X：“別看我退休了，但咱說話照樣管用！一個電話，立馬就能叫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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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周大雄同志，退休才三年多一點點的朱建才同志則是一臉的喜出望外，甚至有些手足無措：“請我去華騰集團擔任總會計師？哎呀……這個這個……我都退休了啊，還成嗎？”
一邊說，他一邊看向王正強，那意思很明顯：老局長，您倒是給我說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啊？
說起來，朱建才退休之前，王正強就已經是市審計局的一把手了，說王正強是朱建才的老局長，這個倒是一點沒錯。
心中大爽、總算是找到了當年在單位的一點感覺的王正強笑眯眯的說道：“老朱啊，我先問你，你對咱們華騰集團的情況瞭解多少？”
“呃……這個……”朱建纔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對華騰集團的瞭解也都是從一些報紙上看到的，瞭解的可能不是很詳細，張總，還有老局長，您兩位別笑話啊。”
說起來，王正強退休的時候大概就是1992年的夏天，那個時候的張啓航纔剛剛承包了華騰工業集團的前身：地區工業局下屬的空壓機制造廠，剛剛實現扭虧爲盈。
這麼一個鼻屎大的單位，而且還是工業局下屬的一家企業，自然沒有資格讓當時還是地區審計局的他們對空壓機廠的情況進行審計，而當空壓機廠逐漸發展壯大之後，已經退休的朱建才就只能通過報紙、電視等媒體以及同事們的閒聊當中，從側面瞭解華騰工業集團的情況了。
張啓航微笑着道：“朱老您客氣了。”
“那我就我瞭解到的情況簡單的說說，”知道這是對自己的考覈，朱建才也就不再客氣了，而且身爲市審計局前任總會計師的驕傲也不允許他客氣：“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咱們華騰工業集團的業務大致上可以分爲摩托車發動機製造銷售以及摩托車業務、蓄電瓶製造以及電動自行車業務、商用車製造業務、大型客車製造業務，嗯，對了，似乎咱們的電動自行車上用的電動機也是咱們自己製造的，至於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王正強看向張啓航，客氣的道：“張總，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朱老對我們集團的大部分業務都已經說的很詳細了，”張啓航客氣的說道：“他沒說到的，都是我們目前正在做、但還沒有太多成果的一些項目。”
“哦？”聽到張啓航這話，不止是朱建才，王正強也有些好奇：“咱們集團還有什麼項目？”
“一個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速箱，”張啓航介紹道：“您兩位可能不是很清楚，咱們國家在工程機械用液力變速箱、尤其是核心的液力變矩器方面幾乎是是一片空白，完全靠從被國外引進，從去年開始，咱們華騰集團從俄羅斯以及蘇聯的各個加盟共和國引進了一批工程機械領域的專家以及相關的技術，對大功率、大扭矩的工程機械用液力變矩器以及液力變速箱項目進行公關，現在整個項目的進展很順利，預計到秋天的時候就能夠拿出首批測試用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自動變速箱。
只要咱們的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變速箱能夠定型，咱們就能夠打破西方國家對咱們國家在這一領域的壟斷，幫助國家節省大量的外匯，同時也可以幫助國內的工程機械生產廠家們將成本降下來。
當然，咱們單位作爲國內第一家斥巨資研究工程機械專用液力變矩器以及液力變速箱的單位，也能夠在這其中獲得豐厚的彙報，我們初步估計，到本世紀末，大概可以實現每年最少20億元的銷售收入，10年後，單單這一塊的收入就有可能突破100億元。”
“嘶……”
朱建才和王正強都震驚了。
在這之前，他們還真不知道華騰工業集團正在悄咪咪的研究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變速箱，兩人雖然不是工程機械領域的人，但作爲審計部門，少不了和各行各業打交道，再加上琅琊地區本就有一家即便是在全國範圍內也挺有名氣的工程機械製造企業：臨工，所以對於工程機械領域的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變速箱還真的多少了解一些，也知道臨工每年都需要採購相當數量的液力變速箱。
震驚過後，朱建才忍不住說道：“如果你們能夠生產工程機械用的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變速箱，臨工那邊不知道得高興成啥樣。”
聽朱建才這麼說，王正強也是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還真是，我和臨工那邊也打過不少交道，說起這個自動變速箱的時候，臨工的老王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咱們華騰集團要是真的能夠生產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變速箱，只要價格合適，質量也沒問題，臨工那邊能把咱們當大爺供着，張總你這是又給咱們集團找了個好項目。”
說到這，王正強對張啓航竟然敢於花重金從老毛子那邊挖人才和技術，搞工程機械的自液力動變速箱這一點佩服不已。
“何止是臨工啊，”朱建才興奮的道：“咱們國內那麼多的大型工程機械生產單位，但凡是高端一點的型號，都要跟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申請採購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速箱，單單是每年用來維護與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的關係的開支就不是一個小數目，可就這樣，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還經常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有一次我和臨工的老王一起喝酒，喝大了的老王說起和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那邊的人打交道的事兒，當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叫一個難過喲，當時老王就跟我說，咱們國內還是有誰能生產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速箱，哪怕質量比不了人家歐美的，但只要技術指標合格，他就一定會用，不爲別的，就爲了不在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哪兒當孫子……用老王的話來說，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不也是個二道販子麼，這當二道販子還當成大爺了……”
工程機械所需的液力變速箱屬於高端產品，前面我們說過，國內還不能生產，這也是張啓航決定上馬這個醒目的原因，包括臨工在內的國內的這些工程機械設備生產廠家所需的液力變速箱只能進口。
但作爲特種設備，在現階段，各大工程機械生產廠家並沒有液力變速箱的自主採購權，這個採購權在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各大工程機械生產廠家如果需要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矩器以及液力變速箱，就必須去找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
而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作爲國字號的企業，手裡握着的又是在國內找不到替代品的產品，可想而知國內的這些工程機械生產廠家想要從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獲得相應的配額的難度，臨工的老總在酒桌上說起這件事哭起來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朱建才的話還沒說完，王正強就連忙擺手：“老朱，老朱，影響團結的話就不要說了，你也知道，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雖然有這樣那樣的不足，但他們也是做了很多事的。”
“哼……”
朱建才哼了一聲，卻也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說道：“反正只要咱們的產品開發成功了，質量沒問題，就絕對不會愁銷路，國內的這些大型工程機械設備生產廠家能把咱們的大門給踩平……張總，回頭我一定要就這件事敬你一杯。”
不只不覺間，王建才已經下意識的開始說“咱們單位”了。
王正強也是連連點頭，想到用不了多久，工程機械專用液力變速箱又會成爲公司的一個拳頭產品的他，對朱建才的話贊同不已，國內數得上名號的、有能力生產大型工程機械生產企業就有幾十家，這些可全都是華騰工業集團的客戶，有國家機械設備進出口總公司這樣惡劣的賣家的例子在前，只要華騰工業集團這邊對這些工程機械生產廠家的態度好一點兒，錢還不是大把大把的賺？
“朱老您太客氣了，”張啓航笑着客氣了一句，接着說道：“其實搞技術帶來的好處不止是這些，比如我們搞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矩器和液力變速箱，連帶着還有相關的技術溢出，比如在我們已經基本掌握了工程機械專用的液力變矩器的製造工藝和成本控制辦法之後，我們就可以生產和製造小汽車上的自動變速箱上面的液力變矩器。
嗯，我的研究生畢業設計就是一個獨創的4AT平行軸式自動變速箱，相關技術和設計已經申請了國家和國際專利，並且已經完成了樣機的製造……”
“這樣啊，那真是了不起了。”
還不等張啓航說完，朱建才就打斷了張啓航的話，與此同時，眼裡面也帶上了幾分失望。
爲什麼失望？
因爲他覺得張啓航在吹牛，這可是小汽車上用的自動變速箱啊，如果說咱們國家還能夠自己製造發動機的話，那麼在自動變速箱領域，咱們國家則完全是一片空白，由此可見自動變速箱的難度——別的不說，單單是一汽、上汽就有多少變速箱領域的頂級專家？尤其是一汽，國家投入了多少錢去做紅旗這款轎車？可一汽、上汽搞出了自動變速箱了嗎？
沒有！
由此也可知自動變速箱到底有多難！
可在這種情況下，張啓航這小子竟然說他的研究生畢業設計就是一款自動變速箱，而且還是他獨創的，在朱建纔看來這已經不是吹牛的問題，而是這小子已經不要臉了，以至於他心裡對於自己之前答應張啓航去華騰工業集團的舉動都不由得開始後悔起來：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個張總這麼不靠譜呢？唉，該怎麼找個藉口拒絕？
“不能說了不起，”張啓航恍若沒有發覺朱建才的表情變化，接着說道：“倒是挺巧，東瀛的本田汽車看上了我設計的這款自動變速箱，想要收購我的這個設計專利……”
“什麼？！”
“什麼？！”
這下子，不止是朱建才愣住了，連王正強也都跟着愣住了：東瀛的本田汽車想要買他的專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