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回 石虎救母

當羅北氣暈於大雨滂沱之際,紀澤正在親衛屯與特戰屯的隨護下,頂雨衝入了白狼寨。十個時辰奔行兩百里,且近半還是腿量的山路,一衆人都快累得脫形。然後,滿眼血絲、一臉憔悴的紀某人便收到鴿報,得知鐵谷城戰事已畢,守軍傷亡慘重,血戰不退,終是迫退來敵。當了一回遲到港警的他,大笑三聲又幹嚎三聲,繼而轟然睡倒。

次日醒來,天色放晴,功底深厚的紀澤業已恢復狀態。他收到張賓從黎亭邸閣傳來的信報,血旗軍在上黨的軍民業已悉數回縮於黎亭,自保無虞,錢波與郝勇的左右兩部步卒則已開拔,將經野狼寨迴歸,而一應錢糧所得明日便可悉數輸送入山,血旗人馬後日便可放棄黎亭。

殺入上黨的晉軍被阻濁漳防線,那趙驤輕鬆接手上黨各縣之後,竟還遣使送來司馬騰的軍令,邀血旗軍一道進兵匈奴離石,被拒後並未再有動作,頗似毫無齷齪的架勢。於此同時,兩曲暫編步卒與兩千民兵,以及發自谷豐城的一屯預備步卒皆已進入鐵谷城,鐵谷城已可確保安全。

既然鐵谷城與黎亭方向無礙,那就應該宣泄怒火了。趙郡聯兵無可追殺,憑空生事的樂平烏桓便是目標。白狼南寨,臨時帥堂,紀澤面色冷峻,淡淡吩咐上官仁道:“立即傳令下去,令郝勇率本部步卒向北直插樂平,以截斷入山烏桓賊後路。錢波則率本部步卒與野狼寨軍兵會和,一舉殲滅入山烏桓賊。”

紀澤依稀記得石勒傳奇故事之一,便涉及樂平烏桓。他們起初一直在漢匈之間騎牆觀望,不時行劫掠之事。直到石勒在河北二次兵敗,轉頭劉淵之後,被劉淵派至樂平烏桓詐做投奔,繼而憑藉個人能力與魅力,竟以異族人的身份,公然篡奪了樂平烏桓的首領位置,而這支兩千餘青壯的烏桓人也就成了石勒日後的復起之基。如今既然對方主動前來找抽,他紀某人自不會留情。

昨日的晝夜狂奔,隨行近衛都累得不行,反正鐵谷城業已安全,對付千餘烏桓也無需自己親臨現場,紀澤便決定在白狼寨逗留一日。處理完軍務,他步入寨中。這裡正有最後一批來自上黨的尋常百姓遷移路過,蜿蜒陡窄的山道上,遠遠可見大包小包的百姓們緩步跋涉,漫漫長龍襯以青天羣嶺,卻是頗顯人與自然相依相鬥的壯闊。

都將是自己的轄民,紀澤既有閒暇,自要做親民之態。他來到西南的山寨入口,卻見張敬正帶着一些戶曹署員在登記分流,新來百姓被分發乾糧熱水,坐在馬紮上排隊等待,更有女兵民兵穿行其間撫慰問詢。雖不乏孩啼吵鬧,一切還算井井有條。

政客般在百姓間噓寒問暖一圈,紀澤走近張敬笑道:“文泊兄辛苦了,此間百姓井然有序,情緒穩定,皆文泊之功啊。卻不知他們對拆散安置可有異議?”

拆散安置是紀澤在雄鷹寨時便採取的入寨規矩,目的自是避免鄉黨宗族抱團滋事,不利上下一心。百姓不分漢胡,經過這裡便將獲得三十六寨不同城寨的入戶號牌,與原有的四萬寨民完全混居。

“呵呵,百姓們各有所長,士農工商兵,自當人盡其才,居住地遷就職務崗位無可厚非。再說了,我等也非全不講情,的確親近者,十戶八戶分於同一山寨也是有的,只是分處於不同保甲而已。”張敬眼中閃過獪黠,輕鬆笑道,“其實,關鍵在於,將軍所招百姓少有世家大族,卻是少了許多糾葛。”

“呵呵,便將那些世家大族留給司馬家人自己消受吧,我血旗營還是紮根底層百姓的好,這才叫彼此志氣相投嘛。”紀澤一笑,繼而正色道,“此番鐵谷城之危,敵方細作危害甚大,也源於我等管理尚未完善。這十戶一甲,十甲一保的保甲制度,我三十六寨確需儘快嚴格理順,還需爲百姓配上身份銘牌,隨身攜帶待檢,以從基層杜絕潛在危機...”

“啊!”恰此時,一聲驚悚的尖叫從前方山道傳來。循聲看去,卻是一名雜胡婦人或是累得腿軟,一個踉蹌摔倒,繼而一個翻滾滑出山道,就要跌入十數丈深的山壑。

“娘!”幾乎就在下一瞬間,一個頗顯稚嫩的男聲霹靂般響起。就見一條六尺身影從人流中驟然衝出,凌空撲向崖下,左手業已抓住了那名婦人的手腕,右手則在刻不容發間攥住了崖邊一根野藤。

山道一陣驚呼,崖下一陣搖擺,稍傾,衆人這纔看清,那是一名十來歲的胡族少年,黃鬚褐目,面相粗獷,此刻正提着那婦人,懸空隨風擺動,吃力得青筋暴起,卻兀自堅持不肯放手。小小年紀,這少年竟是生生憑藉一己之力,抗住了兩人的下衝之勢。

“孩兒,快鬆開娘,別斷了野藤,抑或抓不住野藤,你還小,娘不能連累你啊!”那少年下方,回過魂來的婦人卻是惶聲叫道。

“娘,沒事,我挺得住!”少年淡淡一句,無力再說,卻是咬牙堅持,唯見其手心流下汩汩殷紅。

“快快快...”山道上一片忙亂,旋即便有道邊維持秩序的民兵衝了過來。很快,有民兵束繩下崖,在百姓們的緊張關注下,終是制止了慘劇,救起了這對生死一線的母子。一大羣胡人也圍攏上來,驚喜交加的說鬧個不停,焦點自是那個神勇少年。

“哈哈哈,人說自古英雄出少年,紀某今日卻是親眼目睹了,哈哈。挺身救母的小英雄,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喧鬧之間,紀澤業已趕了過來,不無欣賞的問道。

那少年面向紀澤這個明顯是漢人大官的人,卻毫不怯場,眼中帶着野性,他直視紀澤道:“我叫虎,十一歲了,你有事嗎?”

這時,一羣胡人中,出來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頗顯病態,但身材依舊健碩,他擋在那少年之前,衝紀澤行了一禮,頗爲謙恭道:“這位大人,某乃羌渠部族小帥周曷,來自武鄉,這是族孫,名虎,小孩不知禮,還請大人莫要見怪。敢問大人名諱?”

紀澤目露異色,但很快隱去。根據他特別派往武鄉縣調查的暗影人員回報,這個叫做周曷的羌渠小帥,一個聚落頭人,正是匐勒(石勒)的父親。一個連少頭人都能被抓去賣奴的小聚落,境況之慘不消多說,飯都吃不飽,是以悉數接受了血旗營的招攬,加入了遷往太行的百姓行列。

紀澤之前聞得此訊,也僅覺有點怪異,不曾專門針對甚或加害,不想卻在此偶遇了這麼一大家人。他這略一愣神,自有親衛一旁報號:“此乃護匈奴中郎將,血旗將軍當面,爾等還不行禮!”

“小人見過將軍大人!”那周曷大驚,忙拖着兀顯不願的少年跪地下拜。護匈奴中郎將位比一州刺史,可比他這個雜胡聚落小帥,其實也就一個村長要高檔得太多。而隨着周曷跪下,現場移民忙也紛紛跪下,紀澤眼前轉眼便是黑壓壓一片人頭。

“諸位請起,請起,我血旗營不興跪禮,非罪人或對至親,日後均無需下跪行禮。”紀澤立馬作勢虛扶周曷,同時高喝道。儘管看着一幫黃鬚羯胡跪在面前感覺挺爽,但紀澤可不能忘了親民姿態。

百姓們亂糟糟起身之際,紀澤的目光再次聚焦那個少年,笑得依舊和煦,心頭的殺念卻已閃過一遍又一遍!這少年名爲虎,若跟着石勒加上個石姓,豈非就是石虎石季龍,那個三十年後的後趙第三任皇帝,作戰兇悍,嗜殺殘忍,愛吃人肉,史上最有數的暴君之一嗎?

《晉書》有載:“石季龍,勒之從子也,名犯太祖廟諱,故稱字焉。年六七歲,有善相者曰:「此兒貌奇有壯骨,貴不可言。」永興中,與勒相失。後劉琨送勒母王及季龍於葛陂,時年十七矣。性殘忍,好馳獵,遊蕩無度,尤善彈,數彈人!”

“呵呵,虎是吧,你羌渠別部祖上乃是河中石國,後被匈奴征服淪爲僕從部族,不若追本溯源,以石爲姓,就叫石虎吧。”壓下心頭殺念,紀澤笑着上前,取下一把隨身軍刺遞給石虎道,“小小年紀,便知捨身救母,此物便做爲獎勵,願你日後勤練本領,保護家人,也保護我三十六寨百姓免受兵災!”

“石虎,快謝謝大人贈劍賜姓!”周曷一旁見得歡喜,忙叱令石虎道,“長大之後,要記住大人今日提點。”

“嗯,石虎謝過將軍大人,日後定不負大人期望!”小石虎捧着絕對上品的軍刺,眼中滿是歡喜,連忙行禮道,看向紀澤的目光也多了親熱。

紀澤微笑頷首,一個敢於捨身救母的十歲孩童,他終是無心剷除。況且,史上的石虎將在日後的六七年時間,經歷饑荒戰亂,屍殍千里,易子相食,其身邊的這一大家人幾乎死絕,那纔是築就其殘忍性格的根源。歷史因他紀澤逐漸改變,石虎的少年生涯更將徹底不同,又何必依照史上的未來之事判其死刑呢,他紀某人還怕日後被掌控中的石虎反了天嗎?至於石勒,他是沒機會與石虎等人再行會和了...

下午時分,野狼領傳來急報,涉嫌爲虎作倀的烏桓賊人察覺難有斬獲之後,已經先一步退回樂平,卻是躲過了紀澤爲其準備的前後夾擊。紀澤一陣憋悶,倒也不願在此血旗營多事之際,深入樂平郡搞風搞雨,遂傳令兩部主力步卒收兵回師。但是,他卻沒忘派出暗影與特戰屯,深入樂平一帶以做探查。

至此,涉及並冀司三州,多股不同從屬的勢力,圍繞着血旗營的一切危機,在驟然爆發之後,短短兩日便又悄然消失,像是不曾發生一樣,只留下了一個傷亡慘重的鐵谷城,當然,血旗營故意讓出的上黨不算。

十五日晨,紀澤率着親衛,與張敬等人一道離開白狼寨,回返鐵谷城。近晚時分,鐵谷城門在望,紀澤已可看清鐵谷城牆,儘管經過戰後清理乃至暴雨清洗,可那隨處可見的血污炭黑與灰呼呼的牆色,依舊在述說着不久前的慘烈。

出城迎接的羣衆頗多,謹防刺殺的警戒也加倍嚴格,梅倩與紀莊則被衆人推在最前。不過,紀芙卻沒管那些有的沒的,一見紀澤走來,哪還按捺得住,乳燕投林般先已撲入紀澤懷中,嗚嗚抽泣起來。昨日的戰事慘烈,着實嚇壞了這個僅只十四的女孩,之前尚且強忍,這會見到視作依靠的哥哥,哪還控制得住。

紀芙這麼一哭,卻是引發連鎖反應,現場嗚咽一片,鐵谷城一戰,戰兵、女兵乃至民兵傷亡共計千五,其中陣亡重殘者過半,比起血旗主力橫掃上黨的傷亡還要多了近倍,也是血旗營迄今以來最大的一次人員傷亡,箇中悽傷自不待言。

“兄弟姐妹們,父老鄉親們,紀某對不起大家,讓大家受苦了!”稍慰紀芙,紀澤轉向衆人,躬身長揖,揚聲放言,“我血旗營自有天佑,風雨過後更有彩虹,紀某向諸位保證,定將三十六寨建得固若金湯,絕不讓敵人再有機會!而且,那些膽敢背後捅刀之宵小,紀某定要以牙還牙,令其十倍償還血債...”

一番慷慨激昂,待得羣衆情緒稍定,紀澤這才轉向一衆高層。望着依舊冰山女作派,卻更多一份氣度的梅倩,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嫩滑細手,可勁拿捏搖晃之餘,沒口子讚道:“疾風知勁草,烈火鍊金剛!梅校尉此番臨危受命,處變不驚,扶大廈於既倒,護鐵谷於將傾,果然不愧女中豪傑,巾幗英雌,木蘭營實至名歸...”

“能爲將軍分憂,爲血旗盡力,梅倩與木蘭營上下責無旁貸,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梅倩面露暈紅,謙虛幾句,見紀某人依舊說個不停,手更握個不停,終是不耐抽手道,“將軍,立功者可非梅倩一人,況且,這握手禮您雖有推廣,卑下還不適應呢。”

俺還沒用擁抱禮呢!紀澤悻悻然鬆開狼爪,轉向紀莊,卻愕然發現,自己方纔已將所知的溢美之詞都送給梅倩了。略一結舌,他一拍紀莊肩頭讚道:“幹得好,沒給我紀氏丟人!”

“啊!”紀莊卻是慘叫一聲,捂着肩頭箭傷,倒吸冷氣退往一邊道,“將軍怎生如此區別對待,某也要握手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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