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澄送冷領導出門，轉身回來時看見沈確靠着門，看她。
她揚起笑容走過去，沈確伸出手，兩人自然的牽在一起。
“走走？”
沈確問，姜澄點頭。
兩人牽着手走到河岸，垂柳依依下，漫步着。
“要出國？”
“嗯。”
姜澄有幾分愧疚，她在外面的時間太多。
沈確敏銳察覺的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妻子這件事，我是多麼的驕傲？”
“哦？多驕傲？”
姜澄側頭問，沈確停下腳步，對視着。
“滿滿的，溢出來。”
“而且是源源不斷的溢出來。”
沈確撩去姜澄額前的髮絲，溫柔的道：“我在退伍時，最痛苦的不是自己的腿受傷，而是想到自己不能在爲祖國奮戰在第一線而難受。”
“是你讓我知道爲國奮鬥有很多方式，是你讓我找到人生中另一個方向。”
“所以，永遠不要愧疚，你在替我，替千千萬萬想做些什麼的人，負重前行。”
姜澄鼻子酸酸，她努力向上看，不想眼淚掉下來。
“傻瓜。”
沈確用指腹擦去姜澄眼角溢出來的淚水，拉着她的手，改變話題的道：“我們去喝茶？”
“好，我還要吃毛肚兒，還有驢打滾兒，冰糖葫蘆也要！”
“好好好！都給你買！”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可身後的影子卻越來越近，交織在一起，不分彼此。
姜澄又要出國了。
出國前，很多事情要做好安排。
首先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其次要提前熟悉這一次出去的代表團。
準備的第三天後，姜澄喊來李春香。
李春香猜都不需要猜，直接問：“全部？”
“對！全部。”
李春香點點頭，一個字也沒說，去準備了。
在姜澄邀請她來做這份工作的時候就說過，她的帳不好管。
因爲姜澄要做的事情太多。
五年的時間，姜澄到處捐款，可這些慈善卻從不抵扣稅收。
只要是姜澄的公司，全部按照最高檔繳稅，從不抵扣。
出發前一晚，姜澄回到家裡，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的在沈奶奶旁邊坐着，看着她做飯。
沈奶奶太瞭解姜澄了。
越是安靜，代表這次的事情越是難。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勝算，姜澄就能得瑟出百分之九十九的樣子。
可現在，怕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沈奶奶蓋上鍋蓋，拿過小板凳坐在姜澄身邊。
“不能贏也要去？”
“嗯。”
沈奶奶點點頭，褶皺卻溫暖的手拉着姜澄道：“我懂，就像那時候打仗，明知道是死局，可一個個前仆後繼。”
“正是這樣，纔有現在的我們。”
姜澄靠在沈奶奶的肩膀，親切的道：“還是我家姑婆最通透。”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沈奶奶好像兒時的母親，抱着姜澄，手掌一拍一拍的落下，漸漸驅散了姜澄心裡所有的擔憂。
晚上，一家人吃飯。
飯後，姜澄想打麻將，大家當然是捨命陪君子。
三個多小時的麻將過後，姜澄只感覺屁股雖疼，但身心愉悅。
這一晚，姜澄依偎在沈確的懷裡，暖暖的，香香的，安穩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姜澄精神抖擻的起來，帶着三個大行李箱出發了。
她是領隊，要去賓館和其他人匯合。
沈確開車送姜澄道賓館，他在外面等着。
沒多久，姜澄帶着一個十六人小隊出來了。
十六人人小隊中，有白髮蒼蒼的老者，四五十歲的學者，也有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練家子。
姜澄簡單介紹沈確後，帶着十六人小隊上了巴士車，出發。
巴士車一路到了飛機場，十六人小隊，加上姜澄，共計十七個人，走專屬通道，提前上了飛機。
他們全部都在前面的商務艙中落座。
飛機上的機長也特意過來和大家打招呼，空乘長專門爲幾個人提供服務。
一路上遇見兩次氣流，飛機略有波動，好像預示着這一次的旅程不會一帆風順。
好在波動過後，飛機恢復平穩，安全落地。
M國，她又來了。
姜澄一行人下了飛機，去取行李，過海關檢查。
好巧不巧，他們前面排隊的是H國。
H過安檢很快，檢查的很是粗糙。
H檢查過後，便是華夏。
海關的人拿到他們護照的那一刻，眉毛就是皺着的。
姜澄一看，就知道他們要被爲難。
最好是，海關都過不去，他們自己就退出這一次的競爭。
“姜澄，忍住，這都不算什麼。”
一位老者，也是這一次最厲害的科學家，輕輕在姜澄耳邊提醒。
“您放心，我懂。”
姜澄懂。
因爲這一次的設備是唯一的，是華夏觸碰航天門檻的鑰匙。
個人榮辱用不高於國家榮辱，能忍就忍。
就在姜澄說完我懂後，他們的行李箱被暴力拆開。
肉眼可見一個拉鍊被拽壞。
行李箱打開後，對方檢查的人用一根棍子在裡面挑來挑去，一副他們的東西沾染了致命細菌的模樣。
“這是什麼？怎麼會有人穿這樣的衣服！”
“真是太髒了！”
他們每挑一件吐槽一句，吐槽過後，他們挑出來的衣服全部扔在地上，被隨意踩踏。
華夏這邊的人，看着，再看着，可卻沒有一個人動容。
甚至隊伍中最年輕的女助理，內心吐槽道：就這？
他們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的行程會被刁難，說實話在他們腦海中演練的場景，比這難堪多了。
華夏的安靜應對，讓對方挑釁的毫無成就之感。
反觀過來，他們自己好像纔是表演的猴子，而華夏是一羣難以取悅的觀衆。
不管對方做什麼，華夏方人員都無動於衷。
因爲包裡，沒有任何重要的東西。
除了幾件破衣服外，什麼都沒有。
只有姜澄裝了一箱衣服，兩箱看起來十分重要的文件。
實際上，文件是姜澄讓沈月收集的，孩子們寫完的作業本子。
姜澄想到過會被爲難，既然如此，給對方準備點材料也是應該的。
至於重要的文件，全部在隨行人員的腦子裡。
沒錯，十六人的隊伍，可不是任何一個人可以進來的。
他們全部是精英中的精英。
姜澄曾經幾次說自己不是過目不忘，她沒撒謊，但十六人中真的有人過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