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是親妹妹，李國傑還是覺得這樣的李國芳完全配不上裴崢。
“國芳，強扭的瓜不甜，要是你覺得二哥沒有盡到力，那你就自己去問，如果沒有問到如意的結果，希望你也別鬧。”
李國芳看到他這個態度，再是想到裴崢那兒一直不顯的神色人，終究覺得，自己還得需要二哥的幫忙。
“二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剛纔不過是一時嘴快，我是沒心的。二哥你可要幫幫我，這事情媽也知道的，她很支持我，只是她讓我身爲姑娘家就應該矜持一些，我也只能靠二哥了。”
李國搖搖頭，“國芳，感情的事是要兩情相悅，你這是在爲難二哥。”
“二哥，不試一下怎麼知道不可以？這些年裴大哥一直在外面，就算回來，我們也見不上幾面，根本就沒有相處過，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們不可以？”李國芳糾纏不休。
李國傑依然沒有鬆口。
李國芳最後急得跺腳，“二哥，你要是不幫我，你肯定後悔！你知不知道外面傳什麼？說林曼曼這段時間要攀高枝了，你又知不知道那個高枝是誰？”
李國傑呵斥道：“外面的傳言也能信？國芳你是軍人，不是市井長舌婦，還有，你提起林同志做什麼？”
李國芳撇了撇嘴，“我不是還沒有說完嗎？二哥，我告訴你，別人說的高枝就是裴大哥，我找人問過了，前段時間，這林曼曼每個週末都會去裴家，她被嚴阿姨看中，要教她彈鋼琴，但她志不在鋼琴，可是一心想攀裴家這高枝，今兒，裴大哥一回來，她上趕着去裴家那兒，做得不知道明顯。”
“雖然裴大哥不會看上她這種三心二意的人，但我怕那個林曼曼使手段勾……”
“國芳！”李國傑嚴厲喝住了她，臉上不復平常溫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這是捕風捉影，胡捏亂造！”
李國芳急紅了眼，“我沒有胡說，二哥你不知道，我還看到裴大哥幫她提東西回她的宿舍呢！措孤男寡女的，處一個宿舍裡，你還說沒什麼嗎？”
李國傑還是不信，義正嚴詞地說了她一頓，“別人傳什麼我不管，但如果你也在外面胡說八道，別怪二哥不認你這個妹妹。”
李國芳那個委屈啊，“你、你還維護那個女人，可她呢，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說避嫌避嫌，說個話還小心翼翼的，那她現在怎麼不避嫌了？還讓男人進她宿舍……”
“李國芳！”
李國芳碰及李國傑氣得泛紅的眼角終究沒有再說下去。
第二天，李國傑下午下班之後去找了裴崢。
他不相信妹妹說的話，但在看到裴奶奶收拾了什麼東西讓阿崢交給曼曼的時候，他一時怔住了。
裴奶奶是個很慈愛的長輩，對於他們這些她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向慈愛寬和，但也沒有哪位讓她這般寵溺歡喜又自然而然。
裴崢看到李國傑的神色，跟他解釋道：“明兒我回軍營，正好跟林同志一趟火車，奶奶很喜歡林同志，讓我幫忙給她帶點東西。”
李國傑內裡像是有隻猛獸隱隱冒了出來，把他的心撕扯得悶悶作疼，他問，“裴奶奶這是想認曼曼當孫女嗎？”
裴崢也擡眸，“國傑？”
李國傑搖搖頭，苦笑問，“裴奶奶是不是想讓曼曼當孫媳婦？”
裴崢拍了拍他肩膀，知道他還沒有走出來，但還是跟他說了實話，“國傑，奶奶是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林同志拒絕了。”
曼曼拒絕了。
李國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明明知道兩人已經沒可能了，但還是奢想着她在原處等自己，好像自己再努力一點，就能壓制他們之間所有的難題一樣。
晚上在會議上看到了林曼曼。
李國傑終究是沒控制住自己的腳，坐在了她的後面。
明明知道她拒絕了，也明明知道阿崢不會起那樣的心思，但他還是控制不住把那句話問了出來。
然後，那顆心更加不好受了。
……
第二天，林曼曼跟着團裡的小分隊起程了。
在月臺上等車的時候，林曼曼看到了裴崢，他朝她點了點頭，臉上神色淡淡。
林曼曼也點了下頭，移開了視線，覺得這樣就好，傳說中的點頭之交。
上車後，文工團的這支演出小隊都呆在一個車廂裡，林曼曼是下鋪的一個牀位，然後除了對面下鋪不是自己人之外，其餘幾張牀鋪都是自己的隊友，倒也覺得自在不少。
把牀鋪收拾了之後，林曼曼就給自己抹了個補水面膜躺下了。
這才躺下，就有個二十來歲的男人過來找她換牀位。
“這位同志你好，我媳婦孩子就在你對面的牀位，我怕她一個人照顧不來孩子，我能不能跟你換換牀位？”男人微躬着腰，說話極其客氣。
對面確實是一位帶着孩子的婦女，那孩子看着也只有幾個月大的樣子，照顧孩子確實是多把手好些，林曼曼點點頭，坐了起來，把自己的東西重新收拾了。
男人幫林曼曼提了行李到他原來的臥鋪裡。
林曼曼的行李有些多，她跟在後面，等那男人走了之後，她就顧着收拾牀鋪，這牀鋪也是在下面的，省得爬上爬下了，只是她顧着鋪牀，一時沒有注意其他的，一道沉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把她大大地嚇了一跳。
“小心！”
看清楚情況之後，林曼曼只剩下後怕。
她上面牀位的人正拿着水壺準備喝水卻是沒拿穩掉了下來，差點就掉到她頭上，之所以沒被砸到，是因爲水壺被裴崢抓住了。
雖然沒被水壺砸到，那水壺裡的水卻是漏了出來，她半邊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打到了。
好在這水不是開水。
“對不起啊，同志你沒事吧？”上鋪是位知青模樣的女同志，她探出頭來，連連道歉。
“你這樣的行爲非常危險。”裴崢把水壺遞迴了上鋪的女同志，另外給她帶了句警告。
林曼曼覺得倒黴之餘又有些幸運，然後再是對跟裴崢一個車廂一個小間感到有些意外，“謝謝你啊裴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