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耳邊，那些人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她的耳邊。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幕幕奇怪的事情，彷彿放電影一般的在她的眼前一篇一篇的播放着。
難怪，難怪她每次出門，總覺得背後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難怪，難怪每次那些人說話總是怪怪的，甚至有人還同情的看着她。
難怪，難怪有好幾次王美麗一進門就躲在了自己的房間裡。
難怪，難怪她大夏天的，還穿着長袖將自己裹的嚴實的。
原來如此啊！
她真是傻啊，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
又或者，她太信任王美麗了，竟然對她說的話一點都沒有懷疑過，從來都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有那次她在隔壁空置的院子裡撞見慌張的王美麗，她說她是來捉鬼的，但明明那次，她好像看到有個男人的身影的。
原來，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不守婦道的跟別人勾搭在一起了。
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
她們才從南水村搬過來沒多久吧。
可笑的是，這樣的藉口她竟然給相信了。
王心桃咒罵的話、李江媳婦的罵聲。
從前那些被她忽略掉的情景，現在全都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也統統都在證明，她這個鐘意了多年的比疼女兒還疼的兒媳婦，早在百八十年前，就給她那死去的兒子戴了不知道多少頂綠油油的綠帽子了。
可偏偏，她這個當孃的竟然還傻乎乎的爲兒媳婦辯解。
“大妹子，你……咋了？”原本還砸的起勁兒的老太太此刻也發現了顧老太婆的異樣，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怪她害怕，不就是剛纔一激動用了她幾個土豆嗎？
至於臉色這麼差，跟死了兒子一樣的。
“別……別打……媽……你聽我……”王美麗嘴裡慌亂的說這話。
旁人可能聽不懂，但顧老太婆卻是一個字都能聽的清楚。
都這個時候了，這個死賤人竟然還好意思叫她媽，還好意思讓她聽她說？
特麼的，她就是聽她說的太多了。
“我沒咋。”顧老太婆抹了一把臉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下來的淚水，“不是要砸嗎？這種賤人就應該人人喊打。”
顧老太婆撿起自己的籃子，“來，老姐姐，隨便扔，咱不差這幾個錢。”
說完又胡亂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孃的，扔！
自己也抓了一個雞蛋毫不留情的朝着王美麗砸了過去。
兒子，是老孃不中用，沒有幫你看好兒媳婦。
兒子，老孃對不起你啊。
“媽……”王美麗嘴纔剛剛張開，顧老太婆的雞蛋就已經砸了過去，砸到了她的額頭上，那雞蛋液順着額頭一直流了下來。
堵住了她要大喊的嘴。
“呸……臭不要臉的東西。”顧老太婆憤恨的罵道。
碼完之後，也不理會王美麗吃驚的瞪大眼睛的神情，扭過頭走了。
連她手裡的籃子都忘記拿了。
“大妹子……你咋走了？這戲還沒看完呢。”旁邊的老太太喊道，“你的籃子你咋都不要了……哎呀，不好了，來人啊，這個老太挑剔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