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喬熹的目光從遙遠的水天交界處收回：“看來你是沒有話要和我說了。”
喬熹轉身欲走，顧子琛伸手抓住喬熹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
“不是。”顧子琛道。
喬熹看着顧子琛，安靜地等待顧子琛的下文。
“我去參軍了。”顧子琛道，“離開得很匆忙，來不及向你告別。我去警校找過你一次，你不在，所以我留下了一封信。”
“我看到了，你說會回來參加我的畢業禮，可你沒有來。”喬熹看着顧子琛，“我從天黑等到天亮，卻沒有見到你。我要的解釋不是五年前你爲什麼不告而別去參軍，我要的解釋是三年前爲什麼你留下了信卻不赴約。”
顧子琛眼中滿是愧疚，是嗎，他居然讓她等了一夜，真是不可原諒。
“我……”
“不過，我不想聽了。”喬熹轉身，再次看向暮色蒼茫的遠方，“其實你也沒必要給我什麼解釋，畢竟我們從來就沒有開始過，我沒有資格去要求你在意我的感受，你也無需向我交代什麼。”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爲什麼生氣？爲什麼看見我就走？”顧子琛眸有慍色，情緒略微有些激動，伸手抓住喬熹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從未開始過，那爲何你願意等我一夜？”
“所以，我很傻。”喬熹擡手將顧子琛緊緊抓住她胳膊的手撫開，“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顧子琛嘆了口氣，他知道喬熹的性子，既然她不想再說下去，他也不會強迫她去聽他的解釋。
“我送你回去。”顧子琛道。
“不用了，這裡離我家不遠，我自己回去就好。”喬熹淡淡地道。
“雖然你是警察，但你也是女孩，你爲什麼要拒絕女孩該享有的特權呢？你這麼自強自立，我的作用從哪兒體現？”顧子琛輕輕一笑，似暖陽一般，“你還是這樣，你就不能稍微示下弱嗎？”
“我沒有弱，怎麼示？”喬熹白了顧子琛一眼，轉身便快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顧子琛快步跟上，無論喬熹如何加速，他始終保持着和喬熹並肩的速度。
到了家門口，喬熹停住，看向顧子琛：“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看你進去了再走。”顧子琛笑着，眉眼間盡是暖意。
“隨你。”喬熹不再理會顧子琛，擡腳往門口走。
喬熹剛掏出鑰匙，一道刺眼的車前燈突然射過來，喬熹回頭，被耀眼的車燈晃了眼睛，下意識地擡手去遮，眯着眼睛從指間的縫隙中往前看，想要一探究竟。
逆着燈光看不太清楚，只隱隱約約看到燈影中有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車上走了下來，筆筆直直地立在車門邊。
顧子琛看過去，眉頭微蹙了起來。
“誰？”喬熹開口，問。
車燈熄滅，喬熹閉上眼睛適應了幾秒鐘後睜開眼，纔看清楚車邊看着的人。
是冷煜霆，穿着難得才能穿一次的休閒日常裝，簡單的白色襯衫和休閒褲，挺拔的身姿在黑暗中也難掩清朗俊逸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