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氣氛馬上就僵持住了,崔田老媽看着眼前五六個大男人,臉上滿是恐慌,心裡也是害怕到了極點,拉了拉自家老公的胳膊,向他靠攏,示意他別這麼強硬。
“能不能好好談?能談,話都好說,不能談,你們就走吧!我不會讓我兒子回來見你們的!”崔田老爸知道眼前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耿直的他碰壁多次,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艹泥馬!老頭子,你活膩了是不是?”
張橫帶來的小弟跳出來,面色兇狠指了他一下,隨即幾個小弟一擁而上,跟崔田父母發生了短暫的衝突!
“你們還想打人啊?!”崔田父母哪裡是這些社會流氓的對手,推推搡搡,三兩下就被幹趴下了,躲在牀底下的崔田,透過縫隙看到外面父母被人欺負的情景,身爲七尺男兒,哪能忍?他當時就感覺胸口處堵着一口惡氣,恨不得此時此刻就衝出去,將這些人全部活撕了!
然而他還沒動身,就看見張橫不知道從哪變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就對準他爸的額頭,冷漠無情的說道:“大家都是做父母的,你們着急你們的兒子,擔心他,是不是也應該體諒我這個當父親的?我兒子現在還在搶救當中,我來找你兒子解決問題,有沒有錯?”
“是沒錯,可有問題...也應該讓警察來解決!”崔田老爸感覺到頭上的冰冷,心裡哆嗦了一下,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看見真槍,更別說被人這麼指着腦袋了,他害怕的嚥了口唾沫,堅持自己的立場回道。
“你馬上給你兒子打電話。”張橫沒有一言不合就開槍,他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是神經病,開槍殺人這種事,能不幹,最好是不幹,畢竟他已經不需要靠手段混飯吃了,於是他直接扭頭看向崔田的老媽,眼中濃濃的充斥着威脅之意。
“你不能打!”崔田老爸猛地扭頭,再次喊道:“他不敢開槍,你別打電話!”
話剛說完,幾個小弟直接上去粗暴按住了崔田老爸,嘴中罵罵咧咧,無非是說他一把年紀了,還不知好歹,再牛逼就幹他一類的話。
張橫面無表情的踩在他的胸口上,手裡拎着一把帶有消音器,卻斑駁劣跡的仿46,居高臨下的對着他的腦袋:“我只數三下,你看是你兒子重要,還是老伴重要。”
“一!”
“二!”
崔田老媽渾身發抖的癱坐在地上,早就壓制不住恐懼哭了出來,心中猶豫不決。兒子老公,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三!”
崔田老媽一個激靈,剛張嘴,但辦事從不拖泥帶水的張橫已經開槍了!
砰的一聲,崔田老爸額頭瞬間爆出一團血霧!
房間死一般的寧靜了三秒,隨即響起崔田老媽撕心裂肺的吶喊聲,她瘋狂推開那幾個小弟,趴在老伴,眼珠子窣窣落淚,身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沒哭多久,崔田老媽就有點情緒過於激動,喘不過氣來的樣子,白眼一翻,昏厥在了滿身鮮血的老伴身上。
“把他們兩的電話拿出來,打電話。”張橫面色波瀾不驚,彷彿殺人對他來講,不過踩死螻蟻一般簡單。
幾個小弟照做,當着張橫的面搜出手機,找到兒子的備註打了電話,發現另外一頭根本就關機了,打不通!
“大哥,人肯定是跑了!”小弟拿着手機,衝張橫說道。
“跑了?”
張橫眉頭一挑,摸了摸腦袋,深吸一口氣,擡手,對着崔田的父母扣動機板,一按到底,輕微的槍聲響起,原本就死的的崔田老爸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而崔田老媽則輕哼一聲,也跟着走了!
現場的幾個小弟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張橫這麼狠,開槍弄死一個就算了,怎麼把另外一個也弄死了?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是親兒子出事了,生氣憤怒失去了理智,換做誰都會做出瘋狂的事。
“來!”張橫衝一個小弟招了招手。
“大哥。”小弟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張橫。
“槍洗乾淨,再按上你的指紋,然後把他們兩埋了,你去外地跑幾個月,錢回頭我讓人給你,等安全了,你再回來。”張橫非常老練的說道。
“好!”小弟毫不猶豫就點頭了,替大哥抗事跑路可是好事,這就跟給領導擦屁股一樣,兩個人有了共同的小秘密,過幾個月回來,他肯定也水漲船高,怎麼滴,也能混的更好一點。
“走!”張橫一刻也不想在這地方呆着,領着其他人就驅車而去。
“呵呵,艹泥馬!挺狠啊!說殺人,就殺人?”小弟等人走後,盯着地上兩具屍體,心裡也有點害怕,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假裝無所謂搖頭失笑,緊接着按照張橫說的,先把槍上的指紋都洗乾淨了,然後開始處理崔田父母的屍體。
要說這種事在市區裡幹,殺人埋屍一不注意就會被人發現,但是這窮鄉僻壤的,家家戶戶都隔着挺遠的,所以崔田家發生的槍殺案,並沒有什麼人察覺,小弟把人拖到後面農田裡,拿起鋤頭,撅着屁股,就開始幹活。
崔田躲在牀底下,眼睜睜的看着父母被人槍殺,那種悲痛欲絕,無法用言語的形容的感覺涌上心頭,在小弟離開屋子後,就爬出牀底,在那失聲痛哭了起來。
這時候的崔田,心裡已經提不上後悔了,因爲他的父母都被他連累,被人用槍打死了!更可笑的是他的軟弱,剛纔居然沒有衝出來承擔錯誤,去面對張橫。
怕嗎?崔田是真害怕,在張橫掏出槍的那一瞬間,他所有的反抗念頭都沒有了。
“大半夜的誰在哭?”田裡,正在挖坑的小弟茫然回頭掃了眼周圍,黑漆漆的夜晚,小樹林隨着冷風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再加上若隱若現的哭聲,搞得小弟當時就慫了起來。
“臥槽!屋子裡有人?!!”
小弟眼珠子瞪直的看着小平房,咕嘟嚥了口唾沫,因爲是這對夫妻的冤魂回來了,雙腿發軟,掉頭就想跑,可一想到大哥臨走前的囑咐,以及自己的美好未來,還是強忍住了。
“尼瑪的這世界又沒有鬼,怕什麼?艹!”小弟心一橫,抓起鋤頭回到了屋子裡,可他卻發現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嗯?”突然,小弟看見牀單被揭開了,心裡一動,他記得他剛纔並沒有看見這個,難道...剛纔有人回來過?
恍惚間,小弟就去查看牀底,但是發現裡面黑乎乎的,什麼東西也沒有,正疑惑着想起身,崔田跟個幽靈似得,無聲無息來到了他的身後,手裡提着帶着鏽跡的菜刀,眼眶中滿是血絲,憤怒,對着他的腦袋瘋狂砍了起來!
“殺我父母,我他媽砍死你!!”
崔田徹底瘋了,一刀接着一刀剁在小弟腦袋上,小弟根本來不及反抗,捱了一下,後腦勺就被砍出十釐米長的傷口,顯露出白骨,基本失去了反抗能力,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崔田還在進行着個人表演,復仇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就那麼一下,一下,宛如機械似得砍剁。
直至許久過後,小弟的腦袋幾乎被砍稀巴爛,腦漿,鮮血,將他渾身弄髒之後,才累的脫力,丟了菜刀,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不過,屋子裡彌散着刺鼻的血腥味,恢復理智的崔田被自己眼前的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當場反胃吐了出來,而且還是一邊哭,一邊吐,場面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