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你今日總算是有空過來了！清兒她總是念叨着你呢！”楚緒道。
“是嗎？”林子姜朝他笑笑，“我上次來了一趟你的書房，就記着你的字了！這次，我可是專程來看的！”
林子姜特意加重了後面一句話，但是楚緒卻似乎沒有察覺，只笑道：“我每日清閒得很，也只能練練字了！”
“那你的字恐怕更加精進了。上次我看到你好像有模仿楚越的字，我都完全分辨不出來呢！”
聞言，楚緒謙虛地一笑，而他身旁的曹氏卻眼光微閃。
“姐姐，你難得來一趟，我們去花園賞花吧！”
曹雲清說着便想拉着林子姜往書房外走，但是後者卻沒有要動的意思，反而看着她道：“對了！你最近還用臘梅染筆嗎？”
聽她這樣問，曹氏臉色微變，還未回答，卻見楚緒已經拿着自己模仿的字跡到林子姜面前：“六嫂你看，這是我仿的！六哥他武功高強，所以下筆尤其有力。我雖能仿形，可這力卻是仿不了的！所以細看的話，還是有區別的。”
“是嗎？”林子姜仔細看了看那上面的字，目光微微一沉。
隨即她側身走向一旁，目光落在掛在牆上的那副美人圖上，又轉頭回來看着曹氏：“你以前所在的青樓，應該就是棲鳳閣吧！”
聞言，曹雲清身形一震，卻是楚緒搶在她身前道：“六嫂，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以爲你跟那些勢力的人不同，怎麼你也這樣？”
見楚緒有些微慍，林子姜也沒管。她只徑直走到曹氏面前：“關於棲鳳閣的事，我要跟你談談！”
聞言，曹氏臉色泛白地咬了咬脣，一旁的楚緒卻是怒了：“六嫂，如果你也介意清兒的身世，以後可以不要跟我們來往了！”
“夫君，你先出去吧！我有話要跟姐姐談談！”曹氏拉了拉楚緒，終於開了口。
“清兒，可是……”
“放心吧！姐姐她說這話是沒有惡意的！女人家有些話，你在場是不方便說的！”
聞言，楚緒還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林子姜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見他離開，曹氏看着林子姜的目光也變得有些複雜：“姐姐……”
“別叫得這麼親密，我跟你沒那麼熟！”林子姜板着臉看着她道，“但我好歹也是楚緒的六嫂，不好眼睜睜地看着他被人矇蔽。我想……有些事是該提醒他一下了！”
聽到她這樣說，曹氏立刻臉色一白，她抿了抿脣道：“越……越王妃，你指的是什麼？”
“當初我第一次
去棲鳳閣，就奇怪自己怎麼一進去就能找到方向，好像之前見過那房間的佈置似的。後來，終於讓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在楚緒爲你畫的這幅畫中見的。”
林子姜看着曹氏的臉色越來越白，又繼續道：“棲鳳閣一夜被毀，其實你的身份可以永遠成爲秘密的！可你……幹嘛要來招惹我？”
說着，林子姜將從楚越書房拿出的那張字條拿了出來：“這字跡的確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偏偏留下了一股臘梅的香味！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式，讓楚緒模仿楚越的字寫下這串名字！但是我相信，楚緒是不知情的！你說……如果他發覺被你利用了會怎樣？”
“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居然是別人放在自己身邊的細作！他要是知道真相，可能會崩潰吧！”
聞言，曹氏臉色徹底一邊：“求你，不要告訴他！我……我沒有利用他，我跟棲鳳閣早就沒有關係了！”
“那就把真相告訴我！”林子姜朝她晃了晃字條道，“你讓我看到這串名字，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我也不知道！”曹雲清咬了咬脣道，“嫁給夫君之後，我真的跟棲鳳閣斷了聯繫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突然又找到了我，讓我引夫君模仿越王的筆跡寫下這些字，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他們……是誰？”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曾經爲棲鳳閣辦事，所以便以此威脅我！我不想讓夫君知道我以前的身份，所以才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知道你的身份？他們也是棲鳳閣的人？”
“不！”曹氏搖了搖頭，“他們應該是掌握棲鳳閣的人！進了那裡的姑娘都得接受訓練，如何取悅那些達官貴人，並在他們身上獲取秘密。我姿色平平，所以接觸和知道的人都不多，其實過得跟普通的青樓女子沒有區別。”
“只是夫……緒王他也不知怎麼就看上了我！還傻傻地要娶我爲妻！我沒做過傷害他的事！只是我嫁給他……就已經是對他的傷害了！“說着，曹雲清低下了頭。
“後來，夫君在朝中失了勢，我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我也沒想到時隔幾年，他們還會找上我！姐姐，我沒想過要害你跟越王。只是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我實在不想失去他！”
曹氏言辭懇切，林子姜看她說得也應該是實情、
“這一切，背後的人是誰？”
“我只知道是棲鳳閣幕後的老闆！我們都稱呼他爲‘爺’，可我這麼低的身份根本就接觸不到他。有幸見過一次，似乎是
一個穿着白衣的年輕男子，不過他一直戴着面具！”
聞言，林子姜垂着的手微微一動。
應該是楚寅！只憑一個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就判斷是他，似乎是太沒根據！可是聯繫上之前的一些蛛絲馬跡，卻讓她無比的篤定。
那晚在三生亭，她被楚越給抓了回去，而楚寅卻始終沒有出現，她就開始起疑了。可是她沒有去細想，因爲她不敢去想。她總覺得愛上楚越是自己負了楚寅，所以不敢去想他。
直到後來，她看到楚寅送給自己的‘玉簪；，竟然變成了蠱蟲，讓她不得不直面這段感情！她曾經以爲自己是喜歡楚寅的，可是那晚在怡梅宮她已經理清了自己的感情。
對楚寅，是她對師父的執念作祟！也是因爲被執念矇蔽了眼睛，逼自己硬是去忽略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的可疑之處！
如今聯繫起來看，她才發現他燦若星辰的眸子裡原來還藏了這樣深的心思！將精心栽培的女子安插在權貴身邊，從而串起一張關係網爲自己所用！這手段的確是高明！
現在想來，當初楚寅接觸自己，也是因爲利用吧！
林子姜咬了咬脣，沒有痛心，只是懊惱。當初自己怎麼見到跟師父一樣的臉，就那樣輕易地被迷惑了呢？甚至還被人利用到來給楚越下蠱，真是蠢得可笑！
不過這樣也好，當初她以爲是愛情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場利用。她也不用再糾結了！
不過這樣……就是楚寅對不起她了！很好！
“姐……王妃，你沒事吧！”
“沒事！”林子姜道。
“那我……”
“你說的事，我會去查證！如果證明你沒撒謊，這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楚緒，那傻小子真的對你很好！”
“這我知道！能遇上夫君是我的幸運，我現在只想好好跟他過日子！”曹氏拉着她的手道，“姐姐，謝謝你肯幫我保守秘密！”
“誰幫你了？以後你要再給我整陰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林子姜抽回手，卻見楚緒緊張地推門進來。
“六嫂，六……六哥他帶了好多人來，把我王府上下給包圍起來了！”
“啊？”
林子姜一驚，卻見那個男人已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在捕捉她的身影之後，楚越幾乎是飛奔着過來，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他的擁抱緊的快讓懷裡的女子窒息，將自己的腦袋埋在她的肩頭。平息了一會兒，纔在她耳邊惡狠狠道：“爲什麼亂跑？你想急死本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