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點頭:“也只能是這種解釋了。”
赤雅大是懊悔:“天哪,我怎麼沒有想到這種可能,白白地讓她被歹人擄走!那……那些血跡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見皇嫂向我求救,爲了制止皇嫂,將她弄傷的嗎?”
赤焰搖頭:“隱形丹最怕的就是鮮血,對方不會這麼愚蠢。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皇后故意弄傷了自己,給我們留下線索。”
赤雅突然想起了東宮的一諾和恩兒,想起上次,一諾一併被帶走的事情,不由地驚出一聲冷汗:“東宮那邊……”
赤焰道:“不必擔心,朕已經安置過了,諾兒和恩兒安好。”
赤雅這才略鬆一口氣,“上次是墨敏聯合景信算計皇后,如今景信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還有誰有這種奇怪的藥物,冒如此危險來皇宮劫持皇后,而且還費盡心思在皇后身邊安插眼線呢?!”
“只怕此事和長生不老丹相關。”赤焰沉吟道。
赤雅愕然,“長生不老丹?黎國國主畏罪自殺。此事不是已經瞭解了嗎?”
赤焰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皇兄……”赤雅還欲再問,這時雲洛和華圖走了進來。
雲洛道:“臣已經命人封鎖了京城的各個出口要塞,一旦有皇后的消息,便會第一次時間傳來。”
赤雅道:“皇后帶歹人用馬車載走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不能放過任何一輛可疑的馬車。”
雲洛道:“只怕情況不太樂觀,在南城門附近發現一輛被丟棄的馬車,只怕他們會棄車帶皇后徒步出城。”
赤雅道:“若是這樣,索性關閉了個大城門,不信他們能生出翅膀飛出去不成?”
赤焰擺手不可:“如此以來,必然引起京城百姓的恐慌,只怕敵對勢力會趁亂而入。”
赤雅急了:“那皇嫂那邊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着她被帶走嗎?隱形丹的藥效不是有一定的時間限制嗎?我們能不能抓住這個空檔來採取行動呢!只要他們不離開京城,只要現身,就一定有辦法抓到!”
華圖道:“只怕這次他們所用的隱形丹已經改良,先前只需要身體的接觸就會隱形,但卻不穩定,一旦遇到水,或者血就會破解。而口服的話,就算遇到水和血也不怕。藥效源源不斷地在體內循環,一顆藥丸能夠持續的時間也會更久。”
赤雅問道:“你前段時間不是在研製破解隱形丹的藥物嗎?現在可是有成效了?”
華圖搖頭:“我未能研製出來。”
赤雅一愣:“如今天下醫術,你當屬第一。對藥石的瞭解,別人和你相比萬不及一,如何會研製不出來呢?”
華圖嘆了口氣:“這方法太過陰毒,醫者父母心,怎麼能夠去害人呢!”
赤雅又問:“這話何意?”
華圖只得道:“其他藥倒是不難的,只是這藥引心包之血,卻是要人命的。”
赤雅不解:“心包之血是什麼?”
見華圖不願講,雲洛知道他最是心善,便道:“活人心臟的鮮血。”
“啊!”赤雅一驚,“還有這麼怪誕的藥引子!若非得這樣,大牢裡那些死囚們到是可以考慮。反正斬了也是斬了,倒還不如做些有用的事情。小姨夫,你也太過心善,何不早說呢!”
華圖蒼白着臉搖了搖頭:“若是這樣,倒也不算作惡。這心包之穴需是在母體中尚未出生的胎兒的心血,這不是造孽嗎?”
“啊!”赤雅又是一驚,“這些人都瘋了嗎?這樣惡毒的方法都能想得出來。”
得知了真想,她有豈能再責怪心地善良而有職業操守的華圖呢!
這時,又有宮人來報,“在南城鬧市區,突然出現一個劈頭散發女人,此人憑空出現,剛開始路人還以爲是無頭的殭屍,隨後腦袋出現了,但卻不住地撕扯自己的頭髮和胸前的衣服。未等醫館的人上前施救,此女便七孔流血而亡。”
聽了這話,所有人後背皆是一冷。
赤焰道:“可有查清此女身份?”
宮人道:“據報,此女死時面目猙獰,已經分不清面貌,但從她所穿的衣服看,應是宮中製衣坊所出。”
赤雅大驚,連聲音也有些哆嗦了,“難道……是皇嫂!”
赤焰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不會,只怕此人是棄子。他們大費周折將皇后帶走,若要傷他,何須帶到別處。”
赤雅仍是不放心:“萬一歹人喪心病狂,是爲了挑釁我們呢?”
雲洛和華圖也不能放心:“臣願前去一看。”
赤焰詢問:“那女子現在屍身何處?”
宮人道:“已經擡直驗屍房。”
赤焰道:“走,隨朕前去一看!”
沒有確認身份的無名屍體,自然是不能隨便運入皇宮的。
雲洛和華圖領命,赤雅挽過皇兄的胳膊,不無擔憂:“皇兄,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赤焰卻是淡然一笑:“朕和皇后心意相通,她若真有事,朕不會不知。”
話雖如此,但心裡仍是不無擔憂,若說是心有靈犀,爲何他沒有事先察覺到皇后會出事,被人帶走呢!
待四人來到宮外安置女屍的一處驗屍房。
僅望見那一身血跡斑斑的衣服,赤焰便是一驚。這不是他早上讓宮人給皇后準備的出宮衣物嗎?爲何……爲何會是這件!
赤雅不明就裡,竟然鬆了口氣:“這不是宮外的款式嗎?我都不曾見皇嫂穿過,看來只是虛驚一場了。”
赤焰一步步走到覆蓋了白布的挺屍臺前,華圖不忍,上前一步道:“陛下,還是我來吧!”
赤焰擺手制止了,穩了穩心神,顧自揭開了白布。
“啊……”赤雅發出一聲驚呼,眼前的女屍已經面目全非,在這麼短的時間,肉體已經開始腐爛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根本無法分辨先前是什麼模樣。
華圖心驚道:“只怕這藥裡摻了腐蝕類的東西,不然不會腐爛的這麼快。”
赤雅突然看到此女手上的玉鐲,當時頭腦一暈,“這……這不是皇兄送她的鐲子嗎?”
這回,華圖和雲洛也震驚了。
赤焰握緊了拳頭,砰地一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
赤雅心口一痛,險些跌倒,雲洛近忙上前扶住。
赤焰額頭青筋暴起,一聲怒喝:“敢犯我皇后,朕殺你個片甲不留!”
聽了這一句話,赤雅便只剩下無望的傷痛了,“難道……難道真是我皇嫂……”
雲洛道:“肯定不是皇后,這屍體雖然面目全非,戴着皇后的鐲子,但身量體形不對。”
華圖點頭:“確實如此。”
赤雅愕然,再看赤焰,眼眸和麪容上只有憤怒,未見悲傷,“這……這是怎麼回事?不是皇后,那她是誰?”
看來赤焰剛纔的暴怒是因爲歹人的惡毒和極端的挑釁,並非因爲此人是皇后的緣故。
華圖道:“應是有人換下了皇后的衣物給此人穿上,混淆視線,企圖引起混亂。”
赤雅這纔有些明白過來,也是大怒:“簡直是無恥至極!若然本公主抓到這賊人非將他千刀萬剮,五馬分屍,炮烙油炸!”
侯在旁邊的驗屍官,不由地打了個冷戰,本來還想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現在看來,還是保持沉默爲好。
伴君如伴虎啊!只怕一言不合就砍頭啊!
在一場被衆蛇纏繞的噩夢中醒來,林紓虛弱地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看到自己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以白色爲主,身旁佈滿了各類機器。
而她的身上佈滿了管子,口鼻處帶着氧氣罩,手腕上扎着吊針,胸前和腹部似乎也貼着什麼東西,手臂上纏繞着血壓計的裹布,手指上夾着檢測心跳的指夾,這些亂七八糟的儀器,全部被一根根電線類的東西,連接到一臺機器上。
滴滴……似乎是心臟監護器發出的聲音。
自己這是到了哪裡?
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嗎?
她想動一動手臂,卻發現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氣,渾身痠軟無力,就像根本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僅僅是片刻的清醒,眼皮再次變得沉重起來。
她只記得自己被帶出了皇宮,如何會到醫院來了呢?
這個可怕的房間,冰冷,寧靜,她真的好怕。
焰……你在哪裡?
這一刻,尤爲想念那個溫暖堅實胸膛……
自己是要死了嗎?爲什麼身上會有那些奇怪的東西……
她從小最怕去醫院,總覺得那些儀器很可怕,而現在這些可怕的儀器都被用在了她的身上……
腦子還有些許的意識,但眼皮卻一點也睜不開了。
林紓陷入了無邊和黑暗和恐懼。
隨後,門似乎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林紓更是害怕地厲害,因爲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只聽一個女人說道:“從檢測報告看,她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也沒有發現類似芯片的力量來源。”
這時又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血液的報告單也出來了嗎?”
女人有些遲疑道:“出來了,不過有一點,我想應該讓你知道。”
男人詢問:“什麼?”
“這位女士,她可能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