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從她的驚呼中驚醒過來, 顧不得自己心裡的那些“如果”,趕緊安慰她,“別擔心, 就是想到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太子妃不可能不擔心, 抓着他褻衣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可是胤礽想到嘟嘟剛剛那番話,自覺說不出來, 轉而問了另外一件事, “是孤多想了, 沒事兒。我們先起牀如何?太子妃殿下?”他好像需要解決一下“人生大事”先。
“不如何。需要我拿鏡子給你看看你的臉色嗎?太子殿下?”阿茹娜瞅着他白的鬼一樣的臉色,嘴角緊抿,臉上直冒寒氣。平時看着像精靈,現在看就整個一幽靈, 就這模樣還無知無覺的要起牀?
太子殿下一愣, “孤臉色這般差?”太子妃氣的直接拿過牀頭櫃裡面的小鏡子,放在他面前。胤礽瞅着小鏡子裡那個臉色雪白的自己,真的愣了, 他沒想到自己的反應這般大,他只是, 稍稍想一想而已。
“你說--不說?”
因爲她語氣裡的煞氣,太子殿下猶豫片刻,自覺還是不大想談論此事, 就一邊運功恢復臉色,一邊隨口問道:“孤申請延期,可否?”
“否。你運功也沒用, 今兒你就在船上休息,也不許在書房勞累。”
“太子妃,換一個問題,可否?”
太子妃看着他兀自垂死掙扎,一聲冷哼,“否。”
···
感覺到太子妃的“鐵石心腸”,太子殿下再也無話可說,乾脆直說,“太子妃,孤需要更衣。”
太子妃···等到太子妃鬆開手,太子殿下趕緊下牀來到更衣間,哪知他正在解決“人生大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太子妃的腳步聲,驚得他差點兒手抖。
“太子妃,請害羞。”
“不。”
面對太子妃的油鹽不進,還有腦海裡嘟嘟寶貝的大肆嘲笑,太子殿下額頭青筋直跳。
忙乎完“人生大事”,淨了手,來到另外一個小間準備刷牙洗臉,卻發現他牙刷上的牙膏都給擠好了,當下心裡就是一突,太子妃這是拿他當易碎的瓷娃娃?
瞅了一眼好像背後靈的太子妃,他一邊刷牙,一邊沒話找話說,“孤覺得,太子妃應該先去梳妝?或者去準備早膳?”
“先給你穿衣服。”
胤礽拿這個模樣的她最沒辦法,這讓他想到他八歲那年受重傷的時候。快速的刷牙洗臉,他一邊伸胳膊伸腿,讓她伺候他穿衣服,一邊做最後的掙扎,“太子妃真的不考慮換一個問題?”
太子妃眼皮都沒擡起,張口就問了出來,“什麼名字?哪裡人氏?家庭情況如何?父母的情況如何?死因究竟爲何?”太子殿下沉默片刻,忍不住感嘆,“孤--以爲你不會問出來。”
共同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他的一些連自己都沒有注意的小習慣,太子妃估計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否則她怎麼可能在衣食住行各個方面,做到這般的合自己的心意。
阿茹娜不給他拖延逃避的機會,目光逼迫的凝視着他,“請做選擇,太子殿下。”
她是沒打算問,反正不管他什麼來歷,都是上輩子了,他們相識於魂魄狀態,還有什麼需要追究的?可是這個呆子忒可恨。
胤礽把她掉下來的幾縷秀髮理到背後,笑着說道:“恃寵而驕是不對的,太子妃。”
“那你意欲何爲?打我一頓?還是要我哭個三天三夜給你聽?”太子妃給他繫好小荷包後,擡頭看向他的目光幽深莫測,好像千年寒潭,深不見底,冰寒入骨。
胤礽心裡一痛,終於開了口,“孤剛剛在想,現在這般習慣有你的日子,如果哪一天你不在身邊,怎麼辦纔好?”
阿茹娜被他的“春秋筆法”氣的變了臉,冷笑出聲,“將來如果你早走一步,我一定緊隨你而去,如果我早走一步,也會留在你身邊等你一起離開這個人世。你心裡明白的,太子殿下,這個根本就不是問題。”
發現她氣的臉色都變了,胤礽就着急起來,“彆氣,彆氣,孤一字不漏的說給你聽。”被她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張了兩次嘴才緩緩吐了出來,“孤剛剛說的不是假話。兩年後,如果孤還是給不了你想要的,該怎麼辦?孤--好像捨不得放你走了。”
阿茹娜正在幫他編辮子,聽到他說“該怎麼辦”的時候就停了下來,等他最後的“了”字音一落,眼眶立刻就紅了。他語氣裡的迷茫無助讓她想哭。
強行把要掉下來的眼淚咽回去,利索的給他在辮梢繫上福壽祿三色瑪瑙小葫蘆,才顫抖着嘴脣問道:“這是全部?”
胤礽從鏡子裡瞧見她這個壓抑倔強的表現,心裡不由得一聲嘆息,他更想要以前那個爲了一點點小事愛哭愛鬧的太子妃。
“孤一直認爲,人的皮相根本就不重要,更何況我們情況特殊,可是孤剛剛發現,太子妃真的很美,一顰一笑,一氣一哭都是美。將來如果有個優秀可愛的小夥子,瘋天瘋地的來追求你,孤又要怎麼做纔是好?要不要和他決鬥?”
太子妃拿起梳子正要給自己簡單的梳個滿式盤頭,聽到他的瘋言瘋語,差點兒從梳妝凳上掉下來。
本來就夠呆了,這是傷到了腦袋直接瘋了不成?
雖然胤礽也覺得自己剛剛那番話非常的糾結,可是他發現她眼裡還掛着淚水,卻是滿臉都是“你瘋了”的表情,眼神兒就很無辜,“太子妃,你要聽全部。”這就是嘟嘟剛剛說的全部。
太子妃望着他半天,實在是吐不出來半個字。
木木呆呆的把自己打理好後,用早膳的時候又差點兒把清香鮮美的海鮮粥塞到鼻子裡。
八點整,旭日東昇,胤礽懶懶的坐在寢室窗邊的躺椅上面對正東南方的大太陽,阿茹娜輕輕拿起放在檀木盒盛着的,外套黃雲龍套的,太子殿下專用剃頭刀,準備給他淨面剃頭。
眼見太子妃還是神思恍惚、心神不定,太子殿下就在心裡猶豫糾結,擔心太子妃一個不注意給他頭頂上來一刀,剛剛閉上眼睛安慰自己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就感覺到太子妃周身氣息刷的一變,冷靜沉着,呼吸輕的及不可聞。
阿茹娜站在他身後,拿着剃頭刀的右手臂高高懸空,左手臂自然下垂,動作行雲流水,一路順刮,一氣呵成,沒有給他頭頂上來一刀,也沒有不小心割個刀口,流一點兒血什麼的。
太子妃第一次操刀,圓滿的完成了給大清國的“小龍”剃頭的任務,“龍頭”完美無暇。
收拾好剃下來的頭髮後,太子殿下通體舒暢的站到寢室的全身鏡,打量了一番自己油光程亮,光可鑑人的光腦門,感覺自家太子妃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招人疼。轉身看見她還有點兒像是夢遊一樣的跟着他,全沒有往常的靈動活泛,就對着她的小額頭親了一口。
反應很小,又親了一口;反應還是不大,又親了一口;臉頰開始泛紅,再親一口。反應過來後心裡又羞又氣的太子妃在他第四次親過來的時候,猛的一擡頭,然後,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一時都是徵愣。
兩張小嘴巴因爲兩個不大靠譜的主人的小意外,終於得以碰到彼此,直接就來個天時地利人和的熱情小擁抱。相識十年,大婚三年,今天居然能和他們的另一半見個面,打個招呼,小淚包激動吆,小呆瓜歡喜嗯,見過寶寶--,見過貝貝--。
真是應了那句,寧期此地忽相遇,驚喜茫如墮煙霧。
等待太子妃回過神來,發現他們倆的嘴巴貼在一起,自己還含着他的上嘴脣沒放開;發現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裡的笑影兒,再也忍不住一個猛撲,撲到他懷裡。頭埋在他懷裡,臉蛋兒跟火燒雲一樣,小心臟激烈跳動,好像是要跳出胸腔來。
他們真的親了?親了嘴巴?
他沒有排斥,沒有妥協,他在對着她笑,笑的愉悅開懷。阿茹娜感覺自己就好像在做夢一樣,今早上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
胤礽瞅着太子妃這副恍恍惚惚、如墜雲端的小模樣,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常態,就把她抱到躺椅上躺好,輕聲問道:“孤去給皇阿瑪請安,太子妃乖乖的呆着?”
太子妃飄忽的目光轉向他,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睛,軟軟糯糯、我見猶憐、乖乖巧巧的樣子特別招人稀罕。胤礽笑了笑,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才轉身出門。阿茹娜立刻轉頭看向他離開的背影,一直到他轉彎看不到了,就回頭看向窗外。
碧藍的海水靈性十足、清爽宜人的海風溫柔多情、一塵不染的藍天白雲疏朗大氣、紅彤彤的太陽普照天地、自在翱翔的海鳥歡歌高唱、就連窗臺上那盆在海風中搖擺不定,好似一隻小幽靈的鬼蘭,也好像是終於要開花一樣,看起來格外的親切動人。
花迎喜氣皆知笑,鳥識歡心亦解歌。
自覺心曠神怡、心明眼亮的她,感覺自己明媚的陽光照的全身發熱,尤其是額頭剛剛被他親的地方,特別燙。
胤礽出了他們的船艙,慢騰騰的踱步來到康熙皇帝這裡,端起來樑九功給他倒的奶-子茶一飲而盡。
康熙皇帝也剛剛用完早膳,正在看昨天沒來得及處理的摺子,擡頭注意到他新剃的光腦門,還有他這幅似乎是感慨萬千的樣子,就忍不住笑話他,“瞧瞧你那小樣兒,剃頭而已,又不是要你的腦袋。”
被笑話的太子殿下隨口答道:“兒臣只是在想,別人的腦袋越剃越絕頂聰明,兒臣這個腦袋是越剃越絕頂蠢笨。”他真怕將來有機會實行不剃頭政策的時候,他這每個月都被折騰一次的光腦門已經不能好好的長頭髮了。
“小子還挺有自知之明,剃頭大事,居然讓太子妃給你折騰,還好她沒讓你今天戴帽子見人。”
自覺和皇阿瑪沒有共同語言的太子殿下,拿起他剛剛批閱完的昨天的奏報快速的翻看。
讓太子妃在自個兒頭上動刀,無傷大雅,他只是一時感慨,作爲一個好男人,想要盡心盡力的把自己的伴侶養好,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兒,冷了熱了掛心,笑了哭了掛心。
不光是樣樣掛心,還要用心的呵護體貼,聰慧的溫情陪伴。他真的有些好奇,這般養下去,她最後會成長成什麼樣子?
當然,他非常確信,她會如他期待的那樣越變越美。應該不會是一朵淡雅清麗、清香皎潔的白玫瑰,或者豔麗妖嬈、芳香彌散的紅玫瑰,也不可能像晶瑩高潔的高山之雪一樣,清冷冰寒,估計會是一朵“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出水芙蓉?風流婉轉、明媚夢幻?
康熙皇帝放下手裡批覆好的摺子,突然聽到寶貝兒子又來了一句感慨,“兒臣突然明白,孔聖人說的,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至理名言也。”又是無奈又是樂呵,“懶小子,你那毓慶宮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太子妃。你倆還都是小人兒一枚。”
都還要他這個皇阿瑪養的小傢伙,居然有模有樣的感慨“女子與小人難養”?真是小兒無齒。算一算,距離毓慶宮養小人兒,至少還有三年的時間。還好大阿哥到歲數了,皇家明年應該就可以添一代人,五世同堂。
胤礽看完這些摺子,拿起一摞還沒批覆的摺子,一邊提筆蘸墨,一邊在心裡不認同的反駁,他自己就一個太子妃不錯,可是這一個太子妃,比皇阿瑪這滿宮的春月秋月還要難養。
“皇阿瑪,兒臣有時候,真的挺佩服您的感情豐沛、精力旺盛。”
康熙皇帝聞言,直接噴笑出來,“小子這想要改主意了?”
還記得,大約是他五歲那年,他天花徹底好了以後,自己第一次帶他去鞏華城看赫舍裡皇后、鈕鈷祿皇后。
胖乎乎的小太子板着臉站在元皇后的梓宮前看着自己的小眼神兒,就好像自己是天下第一負心漢,一個地方放兩位妻子的梓宮是不對的,一顆心同時喜歡幾個女子更是不對的,喜歡這些女子,還擁有一個龐大的後宮,更是花心可恥的。
自己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的來歷,以爲他天性如此,擔心他將來變得和世祖皇帝、太-祖皇帝一樣癡情傻性,對他好一通苦口婆心的教導。
結果他點着小腦袋聽完後,過了幾天從別處弄明白世-祖皇帝、太-祖皇帝的事兒,居然板着小胖臉,振振有詞的跟他反駁,□□皇帝那不叫癡情,一個癡情人,如何能對不起自己的原配發妻?如何能讓孝獻皇后受那般折騰?
至於太-祖皇帝,更是一副懶得評說的小表情,可把當時的自己給嚇得夠嗆。沒奈何只得請出來太皇太后親自開導他,讓他明白人世間的事兒,尤其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除了界限分明的黑和白,更多的是無法評說的灰色。
雖然自己一直認爲,一個正常男子,在有着足夠的地位、權勢、財富的時候,是不可能經得起百花的誘惑的。就好像他自己一樣,雖然他已經非常的剋制,可是男人的本性嘛,永遠都會覺得,自己有着永遠無法滿足的遺憾和欠缺,永遠渴望去體會不同類型花兒的媚惑。
但是,寶貝兒子他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男子。
果然,他緊接着就聽到兒子清晰堅定的回答。
“回皇阿瑪,沒有改主意,兒臣還是堅持己見。”
一個脫離了繁衍任務的高等生物,怎麼可能放任本性中的貪、嗔、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反應?”
他將來或者會繼承皇阿瑪的皇位,有着天下所有男人心馳神往的滔天權勢,卻不可能像他那樣,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去打造一個天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和諧後宮。
當然,皇阿瑪更爲難得的是,他還能做到對誰都是真心以待、深情以付。用嘟嘟寶貝的話說,皇阿瑪就是一個非常成功的“龍傲天”。失敗的“龍傲天”男人、女人都唾棄,可是一個成功的“龍傲天”,卻是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夢想。
康熙皇帝不置可否,人生漫長,拭目以待就是。不過,想到他剛剛的感慨還有這番話,心裡一琢磨就明白過來因由,“小子,你這麼寵着太子妃,是不行的,你越寵她,她越和你順杆爬,見天兒的和你折騰。”
“你要知道,人性本貪,獲得的越多,想要的越多,哪天得不到自己想的,就開始鬧騰。所以老祖宗的話是對的,對待女子也好,臣子也好,就是要首先講究個上下尊卑,規矩禮節,讓她們知道分寸,緊守分寸。”
胤礽在心裡嘆氣,開口解釋,“兒臣明白,皇阿瑪您放心。太子妃沒有和兒臣折騰。兒臣只是,有些難過,本想護着她快樂健康的長大成人,給予她想要的生活,卻突然發現,她跟着兒臣並沒有多麼幸福,反而還受了委屈。”
細細的想一想,太子妃之所以由內而外的、從骨子裡透出這般璀璨明亮,光華耀眼的風采,是因爲她的靈魂已經不再是初見時候的淒厲決然,瘋狂晦暗。她的心境已經變得燦爛明媚,可是卻因爲自己無力給予她同等的柔情而委屈。
康熙皇帝不以爲然的瞥了他一眼,拒絕和這般呆楞癡傻的臭小子說話,這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怎麼也掰扯不清。太子妃若是還不夠幸福,天底下那麼多女子該怎麼活?
兩個人都不再言語,專心和摺子奮鬥,很快的就把昨天積壓的摺子都批閱完畢,開始就這些日子文武大臣遞上來的摺子,討論了一番試行“取消人頭稅”、“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事兒。
到了十一點半的時候,結束了午課的阿哥們瞅着空擋,前來彙報這幾天他們走訪民間的結果。
“當地駐軍都只負責對外,不理會當地各民族之間,或者是他們內部的矛盾。當然,他們也無法約束少數民族之間的武力爭鬥。”大阿哥走訪了當地武裝力量,深刻的覺得,這些少數民族的爭鬥理由真的是無法理解,偏偏他們還特別執拗封閉。
自認文人雅士的三阿哥接着說道:“瘧病、天花還好一些,基本可以已經做到徹底根治,完全預防。可是這個大脖子病,他們居然不認爲是病,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昨兒太子妃嫂嫂、大嫂、皇額娘她們在女子學院參觀後,引起了很大的震撼,細細長長的脖子纔是美,纔是正常。所以胤祉覺得,還是要多修路,多開辦學校,讓他們能夠和外界接觸,直接溝通,自己增長見識,主動要求改變。”
認真嚴謹的四阿哥聽了三哥這番結論,很是認同。自己走街串巷和當地人嘰哩哇啦,手腳比劃交流了好幾天,還不如太子妃嫂嫂一行人朝新式學院逛一圈帶起來的影響巨大。小少年感覺,這打開了他認知的新天地。
不過三哥提到的只是一個方面,還有一方面讓他挺擔心,“胤禛看的書裡有講到,浙江的少數民族非常多,大分散和小聚居,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獨特文化,這是一種文化傳承,是大好事。”
“可是胤禛發現,這些文化太難整理編撰出來,尤其很多部族都是隻有語言沒有文字。偏偏他們都各有信仰,特別的固執。官府只能從下一代着手。當然,如果下一代人都接受了新式學院的教導,這些沒有文字的語言,很可能會直接消失。”
胤礽聽到這裡,暗自點頭,康熙皇帝也是讚許的點頭。四阿哥的關注點,確實是與衆不同。
五阿哥發現前面三位哥哥說完,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突然緊張起來,語氣侷促的說道:“胤祺覺得,他們在飲食飲水方面的習慣,最好做些改變。”
明明當地的井水不夠好,壓根兒就不夠人體日常活動所需,還是引起大脖子病的根源,奈何他們就是不聽。官府讓他們多吃海帶等物,注意飲食細節,聽命令的人也不多,太過分了。
自己天天看着很多美食在眼前晃悠,只能看不能吃,實在難以接受有些人可以吃的更好,活的更舒坦,卻不願意嘗試。
六阿哥提出來不同的看法,“少數民族有自己的文化,他們的繪畫、雕刻、樂曲、舞蹈等等藝術,應該保留下來。還有他們的民族風情,也是很有意思。”
七阿哥也點頭,“胤祐也覺得,他們挺樸實善良的。”
八阿哥一邊認真的聽着哥哥們解說他們的看法,一邊在心裡琢磨自己的見解,發現七哥說完以後,就輕聲開口,“胤祀發現,有的人家攔着自家的孩子不讓他們去新式學院,勸解也不聽。他們應該多讀書。讀書明理、啓智,眼睛纔不會死氣沉沉的黯淡無光。”
九阿哥,胖球一樣的九阿哥,雖然這一路上曬太陽變得不那麼白嫩了,可還是特別招人喜歡的小娃娃一枚,就見他挺起小胸脯,奶聲奶氣的大聲喊道:“他們都喜歡胤禟啊,給了胤禟好多禮物,好多吃食。”
作者有話要說: 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祝大家節日快樂,都美的不要不要的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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