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四爺在養心殿批閱奏摺，蘇培盛急促前來耳邊低語，四爺神情一緊，揮手遣去殿中他人，只留蘇培盛在旁伺候。
養心殿側門一聲咯吱，一個黑影閃了進來，快步走到四爺更前跪下請安：“微臣參見皇上……”
四爺點點頭，京兆尹這才擡頭直面四爺。
“回稟皇上，之前皇上讓微臣暗查十四王府遇刺一事，微臣已經有了線索了……”京兆尹一字一句道。
四爺蹙眉低吟：“什麼線索？”
京兆尹從衣袖中拿出一塊黑色布條，布條上還沾着暗紅血跡，遞給蘇培盛，蘇培盛呈上交給四爺，四爺看了看驚異道：“這是何物？”
京兆尹盯着布條，斷定道：“這是微臣在十四王府所找到的刺客遺留物……請皇上過目！”四爺拿起布條看了看，疑問道：“這是刺客身上的？”
京兆尹點點頭，道：“那日夜裡，十四王府遇刺，雖然刺客都身着黑衣，蒙着臉，禁衛軍根本沒有機會看見刺客長相，但是打鬥中還是有人被禁衛軍所刺傷，這布條便是劍勾住撕扯下來的。”
四爺放下布條，沉住氣問道：“這布條是何線索？”
京兆尹目光如注，十足把握道：“屬下認爲這些刺客全部都是女子……”
四爺震驚，目光再次轉向布條，蘇培盛在一旁默默聽着，當聽到女子時，也不敢相信的擡起頭，注意了四爺的表情，便在一旁輕言問道：“京大人，這只是一塊布，怎麼能斷定是女子呢？”
京兆尹笑道：“皇上可湊近聞一聞便知……”
四爺一愣，蘇培盛趕緊接過去，湊近聞了下，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又使勁聞了下，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四爺，支吾道：“回皇上的話，這布條上有點類似香粉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是使勁聞，還有聞得出來……”
京兆尹道：“蘇公公所言極是，的確沾有胭脂水粉的香氣。屬下也覺得不保險，還特意暗自詢問了那日被傷的人，根據他們的描述，刺客不僅從身材體型和動作上都傾向女子，而且所用武器皆爲軟劍……皇上有所不知，軟劍輕巧又短，劍柄適合女子手握。所以最後屬下斷定那晚刺客都是女子所爲……”
京兆尹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是女子，想必都會喜愛胭脂水粉一類物品，沾染衣物上，也是自然，所以這布條上纔會留有香氣……”
四爺站起來，眼裡閃着兇光，狠狠地，也是一字一板地說：“女子？刺客？這麼說，這件事和圓明園行刺一案都是同一兇手？”
京兆尹不慌不忙道：“皇上猜測的或許沒有錯……屬下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特意回去翻看了以前所查的幾件案子，從傷口上來看和這次遇刺傷者身上的傷口很相似……”
四爺怒目相視，狠狠道：“白蓮教？”
京兆尹看了一眼已經滿腔怒火的四爺，緩緩點點頭，道：“是！雖然證據還不足以證明就是白蓮教所爲，但是微臣會繼續查下去……”
四爺揹着手臂，來回走動，思索半天才疑慮道：“她們既然救走了十四，爲何還要再回過頭刺殺十四王府的其他人？到底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