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衝入酒吧的時候,裡面的顧客已經跑過了,剩下的全都是熱情酒吧的服務員了,大廳內一片混亂,酒瓶渣碎了一地,前臺的電腦也被砸了。此時二十多號手持片刀的混混正站在大廳中央,而這羣人的對面正是阿炫帶頭的七八個兄弟,都是最近新收的小弟。
站在這二十多號人最前面的是個脖子上戴着粗金鍊子的大漢,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留着一頭短髮,就像是一個暴發戶。此時一臉牛逼哄哄的叼着煙,和我們的人對峙着,阿炫帶着人站在最前面,手中拎着把寒光匕首,看着暴發戶說:“明哥,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們掌櫃的兒子被人羣毆跟我們熱情酒吧沒關係,這顯然是有人想要先要陷害我們,如果你們真的把矛頭對準了我們。那恐怕就要被小人撿便宜了。”
這暴發戶我知道,名叫顧陽明,是西區一個叫做夏宇掌櫃的手下大將,相當於葉浩山手下的羅傑這樣的人物,不過眼前這個戴着粗金鍊子的像是爆發戶一樣的大漢,看起來就比羅傑和彭業他們要弱好多。
“呵呵,這跟我沒關係,我就是一個小弟,給我們掌櫃的來討債,我們掌櫃的說他兒子被你們羣毆了,那我就來你們這裡討債,如果我們掌櫃的說你們是我們的朋友了,那我就來你們這裡做客。可惜的是,我們今天來這裡是討債的。”顧陽明笑呵呵的說道。
讓阿炫這樣衝動的人託着這羣人這麼久,也真的太爲難他了,眼看阿炫就要熱不住爆發了,我帶着林宋和歐陽明珠朝着我們兄弟的方向走了過去。邊走邊開口說道:“明哥這麼晚了帶人來我們的熱情酒吧,這是要喝酒的嗎?”
“強哥來了!”聽到我的話,頓時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看了過來,幾個我們的小弟驚喜的叫了起來。
顧陽明盯着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也沒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只是看着我帶着兩人一臉淡定的走到了我們兄弟的身邊。
“強哥!”阿炫叫了聲。
我微微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顧陽明。而顧陽明也正打量着我,兩人就這樣堅持了幾秒,顧陽明首先沉不住氣笑道:“早就聽說熱情酒吧來了個年輕的老大,帶着幾個兄弟,短短几天的時間就把熱情一條街給統一了,我當時就在想,這個能在米掌櫃的攻擊下守住場子的年輕人究竟有多年輕,今天一見,果然驚訝,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哈哈哈哈!”
顧陽明前面的話還像是在誇我,可到了最後一句,才聽出了他是在取笑我,顧陽明這一笑,他帶來的那些小弟頓時也都誇張的大笑了起來,甚至有人問我:“安老大,你身上的毛長齊了沒?哈哈!”
對於這些混蛋的取笑,我身邊的兄弟們一個個都是滿臉憤怒,如果不是我壓着,阿炫恐怕已經拎着匕首殺過去了。
“呵呵,還真是巧,在明哥打聽我的時候,我恰好也打聽了明哥,別人都說夏掌櫃的手下有一員大將,不過是條狗,一條戴着粗金鍊子的野狗,以前我就特別的疑惑,夏掌櫃的手下怎麼會用狗來當大將呢?今天有幸一見,還真是大開眼界,哈哈哈哈!”我也故意學着顧陽明的口氣非常誇張的大笑了起來,我這帶頭一笑,阿炫這羣兄弟們也都大笑了起來。
聽到我的話,顧陽明那羣小弟一個個都驚訝的看着我,似乎沒想到我就依靠這麼點人就敢跟顧陽明說這樣侮辱的話,顧陽明也是氣的滿臉漲紅,他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因爲我並沒有點名道姓他就是那條戴金鍊子的狗,如果他現在就爆發了,那就承認了我說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懂這個道理,顧陽明身邊的一個小弟不知道反應了多久,才突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旋即就很是裝逼的站了出來,指着我怒道:“草泥馬的敢罵我們明哥,你不想活了嗎?”
“什麼?你說那個帶着金鍊子的狗大將就是明哥?臥槽!你可別胡說啊,明哥可是大人物,你這樣說了,明哥明天就成西區的大笑話了啊!”我故作一臉誇張的說道。
“草泥馬的給老子閉嘴!”顧陽明不等那個小弟繼續拍馬屁,就一腳踹在了這個裝逼不成反被草的小弟身上,小弟被踹倒在地上之後,還一臉萌萌噠的樣子看着顧陽明說:“明哥,是他在罵你是狗,你怎麼打我了?”
聽到這小弟的話,我忍不住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顧陽明也是被氣的眼冒怒火,我看他似乎都有種要殺了那個拍他馬屁的小弟。
這時候我並沒擔心顧陽明跟我們死磕,胖哥和鄭周已經帶着那十多號每天在參加訓練的兄弟在附近等着了,現在的形式對我們來說雖然非常的不利,但我還是不希望暴露這支秘密隊伍,除非到了事情無法挽回的地步,我才能甘心用他們,他們就是我隱藏起來的一支利器,雖不敢說他們能以一敵十,但我敢保證他們對付顧陽明帶來的這些小弟,能一個幹三個。
鄭周帶來的那羣兄弟本來就是從黑水鎮過來的,黑水鎮的條件差,這羣兄弟整天鬥毆也都是赤手空拳,從小就野慣了,現在稍微一訓練,他們的進步就神速了起來,只要我想,現在就能讓他們進來,直接抹殺顧陽明這羣人,但我知道不能,一旦真的抹殺了這麼多人,不但會讓夏掌櫃的暴怒,還會受到法律的制裁。
顧陽明顯然也不想跟我鬥嘴了,一臉威脅意味的盯着我說:“安強,我也不跟你耍嘴皮子,今天我帶人過來,並不是要跟你們過不去,是我們掌櫃的得知,那天羣毆我們掌櫃的兒子的帶頭人就在你們熱情酒吧,綽號猴子,你們不是對外宣稱這帶頭羣毆我們掌櫃兒子的人已經叛變了嗎?既然這樣,那你們就把人乖乖的交出來,我們會親自從他口中撬出來真相,到底是他叛變了,還是你這個當老大的授意的。”圍歡叼劃。
我一點沒害怕顧陽明,很是淡定的從口袋掏出一盒廉價的香菸,點了一支慢慢抽了起來,狠狠地吸了一口,說:“明哥,你也別嚇唬我,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就不是,你們夏掌櫃的要是相信我了,那就給我一段時間,我親自把真相調查清楚,然後給他一個解釋,如果不相信了,那我也沒轍,你說我一個看場子的小老大,我吃飽撐着了嗎?非要帶人去羣毆幾個掌櫃的兒子?我不傻,但我知道你們掌櫃的也不傻,既然大家都不傻,何必要這樣逼我呢?”
“我身邊兄弟是不多,但我們既然能在這裡守住熱情酒吧,能讓米掌櫃的無功而返,那我們就有那個實力來守護,如果你們非要跟我們硬來,那好,我們奉陪,反正我們這羣兄弟都是剛來西區,說難聽點就是空手套白狼,然後套住了一個熱情酒吧,什麼都沒有,大不了我們逃了,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但你們一定也清楚,如果真要吃掉我們,我相信你們能吃下,但你們就敢來吃我們?如果真要吃下我們,我們一定能崩掉你們幾個大牙,我就不信你們不怕你們背後其他幾個掌櫃的再吃掉你們?”
聽了我的話,顧陽明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就那樣死死的盯着我,而我身邊的幾個兄弟們都一臉堅定的站在我的身旁,一個個手中拎着片刀,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看着顧陽明這些人。
雖然身旁有一些纔剛剛加入我們的兄弟,但我們收兄弟的要求都非常的嚴格,幾乎每個人都會去調查他的背景,只有合格的人才能加入我們,畢竟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已經被猴子做過一次了,我們必須小心。
我說的話雖然氣勢很足,也挺有把握讓顧陽明忌憚,但我心裡還是特別的緊張,萬一他們就奔着跟我們魚死網破而來呢?難道我真的這麼快就要把那羣隱藏的秘密隊伍給暴露出來?
雙方頓時都僵持了下來,氣氛也非常的微妙,顧陽明似乎也有些騎虎難下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知道這時候顧陽明需要一個臺階,但顯然這件事也不是他做主的,他只是奉命行事,於是我笑了起來:“哈哈!明哥,我只是吹吹牛逼,如果明哥真的要踏平我們,我們肯定也沒活路了,要不明哥請示一下夏掌櫃的?看看這件事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緩和?我們一定把真相調查出來,給夏掌櫃的一個交代。”
顧陽明如果不順着這個臺階往下走,那他就真的是傻逼了,不過顯然他不是傻逼,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旋即說道:“既然安老大這樣說了,那我就先請示一下夏掌櫃的。”
顧陽明說着就走到了一旁去打電話了,而我這時候感覺後背都被汗水浸溼了,因爲我清楚,搞定顧陽明並不算什麼,搞定他背後的夏宇纔算結束,如果夏宇一定要跟我們死磕,那我們今天只能暴露那支秘密隊伍來拼一把,但拼過之後註定是滅亡,畢竟夏掌櫃派過來的就這麼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都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