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戰過後,楚慕謹撿起地上的一片樹葉,瀟灑的擦乾淨了劍上的血液然後把劍收回到劍鞘之中,小錢笑嘻嘻的看着楚慕謹說道:“怎麼樣,我就說我自己也應付的來吧。”
楚慕謹皺着眉頭看着小錢胳膊上的一道劍傷說道:“是啊,我覺得你也能應付的來,若不是我,你現在哪裡還能留着這一條胳膊跟我說風涼話。”
“哼,還不許人家自己高興高興了。”小錢的臉上又掛上了笑容,跟剛纔那個在人海中拼殺的人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小錢把自己的劍往背後一背,然後衝楚慕謹揮手說道:“我們走吧,正好你可以順路去冷清府轉一圈。”
“還是不要了。”楚慕謹擺擺手拒絕了小錢的請求,“楚慕歌自己在村子裡我也很擔心,雖然是有好心的村民幫助照看,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我就護送你出城,然後我就要跟你分開了。”
小錢的笑容有點僵硬,但還是點頭說道:“好,回去告訴楚慕歌,等我有空要去看他,他避而不見也不行。”
“還是不要了,楚慕歌這病情容不得大起大落的,現在就讓他平靜的活着吧。”楚慕謹失落的說道。
小錢打了個呼哨,然後那匹白馬就嘚吧嘚的跑了過來,楚慕謹先上馬,那白馬倒也聽話,小錢飛身上去,兩人漫步走出了樹林。
如今小錢沒死的消息反正是傳回了京城,而且皇后的追殺也來了,小錢心想:橫豎都要面對,倒不如早日撕破臉皮,也省得整日提心吊膽了。
顧惜朗擔心着小錢的安危,又怕延誤了軍情,一路狂奔進京,拉着車上的三位將軍,此時將軍們被劫走的消息也傳到了京城,皇后聽了這消息,不由得驚慌失措。
“如意!”皇后杏眼一瞪,大聲喊道。
“娘娘有何吩咐?”那個叫做如意的宮女恭敬地進來問道。
“那些派去追殺小錢的人先撤回來吧,免得露了蹤跡,現在顧惜朗把那三個老不死的東西救出來了,咱們的誣陷的計謀是用不成了,說不定還要賠了人進去,趕緊把人都撤回來,能消滅點證據算一點。”皇后這次真的是急了,頭上的寶釵一晃一晃的。
“是,那國師那邊還要不要提醒?”如意問道。
“提醒父親小心謹慎,避免行差踏錯,必要的時候就丟卒保帥吧。”皇后有點疲倦,揉着眼角說道。
“是。”如意說完了之後便恭敬地下去了,皇后搖了搖頭,自己如今簡直就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要計劃好才行,一步錯,就可能是萬劫不復。
正中間的龍椅上,坐着的正是云溪國當今的皇帝顧惜舟,三位將軍因爲身受重傷,所以皇上特意給了恩典請了太醫來醫治,准許三人臥牀回話。
顧惜朗因爲舟車勞頓,皇上也讓顧惜朗坐着回話,顧惜朗匆忙的說道:“此次營救將軍,因爲臣弟身在外地,所以沒有能及時回到府中調兵遣將,用了下下策,使得行動暴露,還試皇兄原諒。”
“無妨,”皇上和藹的對着顧惜朗說道,“能救出三位將軍就好,只是這一次既然你沒能調兵遣將
,那你孤身一人實屬不易。”
“臣弟並非獨自一人,臣弟請了小錢姑娘相助,小錢姑娘師承無憂禪師門下,武功高強,頭腦伶俐,此次的主意,便是小錢姑娘替臣弟出謀劃策。”顧惜朗不能隱瞞皇上,只好實話實說。
“什麼?!小錢!可是那次跟你一同入宮的小錢?!”皇上聽了這個消息驚訝不已,臉色都變了,沒有了皇上的威嚴。
“沒錯,正是。”顧惜朗抱拳行禮啓奏道。
“她……她不是死了嗎?”皇上說話有點口齒不清了,是因爲太過激動地緣故,顧惜朗繼續說道,“小錢姑娘並沒有死,只是被人誤傳死訊,後來安然無恙的回到未婚夫玄離的身邊,身體強健,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顧惜朗刻意的強調了“未婚夫”三個字,爲的就是讓皇上能夠稍微抑制一下自己。
“這樣,這樣。”皇上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顧惜朗可容不得皇上在小錢的生死之上過多糾纏,他急着知道小錢的安危,有沒有平安的回到冷清府,所以顧惜朗又行了個禮,然後說道:“如今三位將軍已經救出,該是還三位將軍一個清白的時候了,萬萬不可縱容了那些賊人。”
皇上定了定神,又恢復了往日的嚴肅,然後說道:“那是自然,現在將軍既然已經救出,就讓人來採了將軍們的證詞,然後派人去南倉城把餘孽抓來,定不能縱容一個壞人。”想了想皇上又補充說道,“你親自去辦,你知道分寸。”
顧惜朗領命立刻離去,顧惜朗的行動最是迅速,人還沒有到達南倉城,名單已經列了出來,皇后家族的幾個心腹骨幹赫然在列,此次雖然沒有一舉除掉皇后家族,但是也是大大的動搖了皇后的根基,肅清朝政,指日可待了。
“什麼!一羣笨蛋!”皇后知道了刺殺小錢失敗的消息之後不由得大怒,但是現在形勢已經容不得她輕舉妄動了,知道小錢活着逃離了那些殺手的手下,她也無可奈何,現在的南倉城已經由皇上的人馬接管,只等着三位將軍康復之後再重新回到南倉城領導。
皇后端起面前的茶碗,仔細品着,如今的主要任務不是對付小錢了,小錢這個事情可以緩緩再說,如今最要緊的事情是繼續發展自己的黨羽,不能被一擊就潰。
冷清府裡,玄離已經知道了小錢安然無恙正在往回趕的消息,不由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玄離拿着鴿子腿上傳來的紙條高興的遞給流蘇看。
玄離因爲跟流蘇小時候曾經是舊相識,所以玄離待流蘇比待綺麗倒是更親密一點,就在兩人爲了小錢安全歸來的消息歡呼的時候,綺麗突然從門外過來,輕聲喚道:“流蘇姐姐。”
流蘇把手裡的紙條遞迴給玄離,然後問道:“什麼事啊?”
看着兩個女子在這裡說話,玄離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也不方便,於是說道:“你們慢聊,我先走了。”
“你急着走幹嘛,我是找流蘇姐姐有事情,我們這就走了。”說着綺麗不由分說的拉起了流蘇的手走去,流蘇給了玄離一個抱歉的笑容,然後就跟着綺麗匆忙的走了。
“什麼事
情啊?”流蘇在路上好奇的問着綺麗。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了,就是有幾件衣服破了,扔了怪可惜的,打個補丁又難看的很,那日看你在衣服上繡花,知道你手巧,想讓你幫個忙呢。”綺麗面帶微笑着說。
“這樣啊,好,那等我先去我房間裡拿了針線來。”流蘇想要去自己房間裡拿自己的工具,卻被綺麗攔下。
“針線還不是一樣,用我的就好了,我都準備好了。”綺麗假情假意的說道,可憐流蘇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進了綺麗的圈套,還傻傻的跟着綺麗一步一步走進了那個陷阱。
“啊,流蘇姐姐你的手真巧,我要是能跟你一樣就好了。”綺麗故作親密的拍着手說道。流蘇傻傻的還以爲綺麗是真心誇讚自己,還認真的幫綺麗講解着:“這裡,你的針腳要密一點,這裡要鬆一點。”
綺麗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說道:“坐了這麼久都累了,我給你倒杯水喝,你等着啊。”
流蘇說了一聲好,然後低着頭繼續幫綺麗縫補衣服,綺麗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就把那杯早已經下好藥的水端到了綺麗的面前,說道:“這可是我自己泡的茶水啊,你可不要嫌棄。”
流蘇端過茶杯,不疑有他一口喝下,喝完之後吧唧着嘴巴說:“你的手真是笨死了,泡的茶水好端端的有股什麼味道?”
綺麗的臉色一變,以爲是流蘇嚐出了茶水裡的端倪,但是流蘇又說道:“可能是茶水放涼了的緣故,一會我若是肚子不痛快,我就讓你去伺候我。”
“好啊,能伺候姐姐我高興呢,姐姐幫我縫衣服,我伺候姐姐,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綺麗看着流蘇沒有懷疑心裡又鬆了一口氣,解釋道,“也可能是因爲我把兩種茶一起泡着的緣故,我總喜歡這種口味,也不知道你不喜歡,真是我的不是。”
“好啦,我哪有那麼矯情啊。”流蘇看着急忙解釋的綺麗,還以爲綺麗以爲自己生氣了呢,流蘇拿起縫好的衣服比在綺麗的身上,然後笑着說道:“快來試試,看看我縫的合不合適,別再把腰間縫的瘦了些,若是不行我再幫你改。”
綺麗拿着衣服歡天喜地的去了內室換,流蘇自己坐在外面等她,突然覺得莫名其妙的口渴,於是又摸過茶壺一杯接一杯的喝開了茶水。
等到綺麗換好衣服出來,流蘇晃着手裡的茶杯說道:“剛剛還嫌棄你的茶水不好喝,如今口渴了,多喝了幾杯,也覺得味道不錯了。”
綺麗一看已經空了的茶壺,不由得一陣得意,現在小錢不在,精通藥理的人沒有幾個,況且這藥性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發生的,等到小錢回來,正好藥性發作,自己早已經撇的一乾二淨,到時候還說不定能夠給流蘇弄上個嫁禍自己的罪名,真是一舉兩得。
“天不早了,我先告辭了。”流蘇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小錢今天晚上就能回來了,玄離準備了宴席給她接風洗塵,我得穿的好看點迎接她。”
“好。”綺麗笑眯眯的目送着流蘇出了自己的視線,想着自己天衣無縫的計策,不由得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