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各自離開
軒轅破天的目光雖然只是隨意一掃，但樑言還是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不過他也不怕被對方看透，因爲自己現在不僅有天機珠幫自己遮掩，還多了一個深不可測的魔頭作爲幫手。
有這兩個因素在，足以讓樑言瞞天過海。
果然，軒轅破天雖爲聖人，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最後同意讓李玉仙將自己帶走。
得到軒轅破天的同意，李玉仙大袖一拂，把樑言攝到自己所在的白雲上。
“軒轅道友，告辭！”
李玉仙不喜多言，告辭一聲，擡手掐了個法訣，周身化爲一道白光，須臾之間就飛向了天邊。
“恭送白玉城主！”
廣陵城中，傳來不少修士恭敬的聲音。
這一場聖人大戰，兩儀城的一方落敗，喬天風夫婦遁走，廣成子身死，圍攻廣陵城的四路大軍也就不戰自潰。
兩儀城的修士在撤退中，被桃花神將李牧之和搬山神將鐵木黎率軍阻截，一路襲殺了大半。
軒轅城叛軍和磐石一族，也被武神將徐廣勝和射日神將秦安分別擊破。
至於白玉城的邪宗、散修，則被飛龍神將李翼率軍擊退。
四路大軍作鳥獸散，廣陵城中，原本人人自危的局面，終於不復存在。
未聞香看了一眼李玉仙離去的方向，同樣開口道：“既然此間事了，未某也不久留了，軒轅城主，告辭了！”
“好。”
半空之中，金色龍魂的霞光忽明忽滅，聲音有些疲倦：“廣陵城百廢待興，軒轅域的叛軍餘孽需要剿滅，寡人就不遠送了。”
未聞香點了點頭，也不廢話，用手提了甘龍，向城外踏出一步，轉眼就出了廣陵城，追在李玉仙身後去了
轉眼間一日過去。
第二天清晨，靠近軒轅域邊界的某座荒山上，兩道遁光先後落下。
當先一人白衣白髮，瀟灑出塵，後面那人紫衣華冠，身材異常高大。在他們身邊，還分別跟了一個灰衣青年和一位世俗掌櫃打扮的中年男子。
“就到這裡吧。”
白髮男子聲音清冷，彷彿萬年不化的寒玉，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不知道他的人以爲這是孤高，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是無可奈何之舉，只因此人乃是白玉城城主，身負萬劫道基，註定會克盡身邊至親之人。
他不與任何人親近，是不想沾染因果，除了當年的道侶和一個上百年未曾見面的女兒以外，李玉仙沒有任何親近之人。
“呵呵，小友，我們又見面了，不錯！不錯！”未聞香倒是沒那麼多顧及，此刻上下打量着樑言，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
“見過兩位前輩！”樑言向二聖拱了拱手道。
“你這小子，上次我教了你死氣的用法，沒想到學得這麼快，令狐柏果然沒看走眼！”未聞香呵呵笑道。
“多虧前輩教導有方。”
在兩位聖人面前，樑言表現得十分謙遜，但未聞香卻看出了他眼中的一抹遲疑，笑着開口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想問，趁着我們心情不錯，可以回答你三個問題。”
“前輩見笑了，晚輩的確是有些疑惑。”
樑言沉吟片刻，終於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當年無雙域蒼南山論道，晚輩有幸參與，目睹了蠱王沈凌天之死，爲何他的化身和今日這廣成子如此相似？”
此言一出，未聞香的臉色微微一僵。
他和李玉仙對視了一眼，搖頭嘆道：“小子，你這第一個問題我就答不上來。”
“怎麼，前輩不方便透露？”
“不是不方便，而是不敢！”未聞香低聲道：“你現在境界不足，眼光不夠，不知道這世上並非所有事情都能說出口來。我只能告訴你，這裡面涉及到聖人之間的博弈，而南極仙洲也即將面臨一場浩劫。”
“浩劫？”樑言心中一動，接着問道：“會波及到所有人嗎？”
“是的。”未聞香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暫時還未浮出水面，但只要一露，立刻便是雷霆萬鈞之勢！所以我和李玉仙、令狐城主纔要早作打算，在浩劫來臨之前控制住局勢。”
“原來如此。”
樑言點了點頭，沉默許久，又緩緩開口道：“既然浩劫將至，那依兩位前輩之見，小子應該如何自處？”
“這已經是第三個問題啦。”
未聞香笑了笑道：“所謂浩劫，就是整個南極仙洲，人人都無法置身事外，入局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過你被令狐柏選中，已經提前入局，如今也算是與我等共事之人。”
他說到這裡，微微一頓，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李玉仙，又道：“只可惜你修爲太低，不能知道過多，老夫目前只能送你五個字。”
“哪五字？”樑言眉頭一挑。
“小心天宮城！”
“天宮城？”
樑言心中一動，瞬間想起一人。
蓮心大士！
他也是天宮城的修士，而且位列天宮城十九星官之一。
南極仙洲有七山十二城，爲什麼未聞香獨獨讓自己小心天宮城？這天宮城城主也不是初始三聖，爲何讓令狐柏等人都如此忌憚？
“好了，三個問題問完，老夫也兌現諾言了。”未聞香摸了摸下巴，顯然是不會再給他提問的機會了。
“好吧。”樑言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對方身爲聖人，之所以耐着性子與自己說這些機密，除了看在令狐柏的面子上，還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徒弟李希然。
“希然她”樑言欲言又止，目光看向了李玉仙。
聽到這個名字，李玉仙猶如寒潭的雙目中，透出了一絲暖意。
半晌之後，這位清冷孤高的男子搖了搖頭，嘆道：“現在還不是見面的時候，有勞小友代我照顧。我之前承諾過，今後小友但有所求，我白玉城絕不推辭。”
李玉仙是萬劫道基，曾經剋死自己的道侶，如今只剩下一個女兒，當然就是他的心頭肉了。
五十多年前，他讓聞香商會出面幫助令狐柏，怎料天機匣被樑言得到，樑言又當上了碧海宮的宮主，最後李希然和樑言結爲師徒。
李玉仙沒有辦法，親自去了一趟無雙城，看到了令狐柏展示的東西，大爲震動。也是從那天開始，白玉城和無雙城纔在暗中結盟。
這其中曲折，他當然不會和樑言細說，不管令狐柏是不是有意安排，自己這個女兒如今都和無雙城的碧海宮宮主綁在一起了。
“前輩放心，李希然如今是我徒弟，我與她也是很早就相識，自然不會讓她吃虧的。”樑言在李玉仙面前許下了承諾。
“好。”
李玉仙點了點頭，擡手大袖一揮，一道白光竄出，落在樑言的手上。
只見是一個白玉小瓶，瓶身透明，裡面隱約可見蠶豆大小的藥丸。
“這是我親手煉製‘三清聖靈丹’，共有十顆，可解百毒，化劫境修士服用，可以在幾個呼吸之內恢復將近一半的靈力。”
“三清聖靈丹？”
樑言臉色一喜，低頭把玩着手中的小瓶。
能夠在幾個呼吸之內恢復將近一半的靈力，這種效果簡直逆天了，這樣即便是在絕境的時候，也有了翻盤的可能。
“不愧是聖人煉製的丹藥，果然非同一般。”
樑言心中暗忖了一聲，將白玉小瓶收入袖中，向李玉仙拱手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我，要謝也應該是我謝你纔對。”李玉仙素來清冷，今日面對樑言，也是難得地多說了幾句。
一旁的未聞香也笑着開口道：“樑小子，你是我乾女兒的師傅，如果有什麼需要聞香商會幫忙的，只管和甘龍說就行了，我們聞香商會也是你的後盾！”
“乾女兒”
樑言聽得心頭一動，忽然有些好奇李玉仙和未聞香的關係，爲什麼這兩個聖人會走得如此之近。
未聞香是聖人修爲，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肚子裡的想法，此時哈哈笑道：“樑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是殭屍得道，而當年把我煉製出來的人，正是你面前的白玉城城主李玉仙！”
“有這種事情！”樑言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
其實他不知道，李玉仙身負萬劫道基，心有九竅，精通萬法，無論什麼神通秘術都是一學就會。
當年他還未成聖之時，也曾經學過煉屍一道，而其中最成功的一具殭屍進階“不化骨”之後，誕生了自己的神智。
後來李玉仙成聖，萬法隨心，不拘一格，對於煉屍一道也沒有過於熱衷，就斬斷了自己與那具“不化骨”的聯繫，還了他自由。
而那具“不化骨”的修爲已經極高，再加上他自己福緣深厚，歷經千年，轉劫過來，最終以殭屍之軀成聖，也就是現在的未聞香。
可以說，李玉仙和未聞香既是主僕關係，也是道友關係，李玉仙成聖之後，並沒有束縛未聞香，反而給他自由，助他成聖。
而未聞香成聖之後，因爲感念李玉仙的恩情，所以與他關係極好。
當年李玉仙的妻子遭逢大難，而李玉仙又被別人設計引走，也是未聞香及時趕到，雖然沒有保住他的妻子，但起碼保下了李希然。
所以說，未聞香是如今唯一一個能與李玉仙親近的“人”，因爲他根本就不是人，殭屍之軀和活死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同樣跳出輪迴大道之外，不受“萬劫道基”的命格相剋。
這一切的一切，涉及兩位聖人的多年隱秘，當然不會全部告訴樑言，但未聞香坦誠自己是李玉仙煉製的一具殭屍，已經算是泄了一部分底。
樑言心思通透，隱約猜到幾分，應該是令狐柏和眼前二聖談論過自己，他們儼然把自己當作了同一陣營的修士。
“怪不得.”
知道了未聞香的來歷之後，樑言不自覺地又掃了一眼對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之前就有些奇怪，這麼一個高大威猛的殭屍，爲什麼會取“未聞香”這樣一個雅名，如今看來，八成是李玉仙當年煉屍的時候給他取的。
“好了。”
李玉仙咳嗽了一聲，淡淡開口道：“軒轅域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要趕回各自的領域了。”
“不錯。”未聞香也點了點頭，看向樑言，笑着開口道：“把我商會的人都放出來吧。”
樑言聽後，沒有猶豫，擡手一拍腰間的太虛葫，把聞香商會的修士都放了出來。
當然，唯獨李希然他沒有放出，因爲李玉仙就在面前。
“走吧。”
李玉仙最後看了一眼樑言，在他腰間的太虛葫上停頓了片刻，眼中複雜神色一閃而過，隨即不再停留，轉身踏雲，凌空而去。
“我們也走了。”未聞香說着大袖一揮，袖中飛出一艘商會龍船，迎風便長，須臾百丈。
甘龍領着聞香商會的一衆修士都上了龍船，未聞香站在船頭，向樑言微微一笑道：
“樑小子，大風將起，禍福難料，希望我們還有再會的一天，今日就此別過！”
“恭送前輩！”樑言向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哈哈哈！”
未聞香大笑，商會龍船鼓盪狂風，須臾之間就橫跨千里，在半空中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
眼看兩位聖人就此離去，樑言知道自己也不能久留。
這次“文臺鬥寶大會”，自己已經在暗中得了天大的好處，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離開軒轅域，返回無雙城。
無雙城，如今是自己最安全的大本營。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確認。
想到這裡，樑言神識進入太虛葫中，找到了山谷之中的白清若、莫嫣。
“二位，你們現在也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是無雙城碧海宮的宮主。”樑言看着兩人，臉色認真地說道。
白清若、莫嫣對視一眼，沒有接話，但隱隱猜到了樑言接下來想要說什麼。
“‘不死天龍’的精血在我手上，這件事情只有你們兩個知道，按照我以往的行事作風，是絕對不會放你們活着回宗的.不過我們這一路行來，也算互相扶持過了，樑某也不算絕情之人，這就給你們一條路選。”
“什麼路？”白清若和莫嫣同時問道。
“跟我離開軒轅域，投奔無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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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鬥寶》到這就全部結束了，下一卷《絕世天驕》更加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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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