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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煙的臉陰沉得能滴下水來,印嘉美曾經連自己親姐姐的男朋友都搶,她要不當小三才是讓人感到奇怪的事情。可是這樣惡毒的女人——如果殺人不犯法,她真的想要把這個女人萬箭穿心。
印嘉麗感覺到身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拍撫,印嘉麗扭頭看到趴在沙發背後的風憑闌一臉擔憂地注視着她。印嘉麗豁然覺得心裡的重擔輕鬆了不少。在親情和正義交相沖突的時候,她需要一個精神上的依靠。有風在背後站着,這種感覺真好。
君若煙好半天才從嫌惡痛恨的感覺裡自拔,她關心地望着印嘉麗輕輕地問:“孩子怎麼辦?那個男人再壞,也是他的法定監護人,你怎麼才能把小青城帶走?”
一邊是秉性惡劣的親妹妹,一邊是親如姐妹的好朋友。印嘉麗心裡的痛苦,君若煙能夠體會。她也曾經是被至親的人狠狠傷害過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印嘉麗搖搖頭,茫然地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要把小青城的撫養權爭取到手,這是柔柔的臨終囑託,也是我想要完成的心願。”
“哎,難度很大啊。”兩個女人唉聲嘆氣地商討着,忘了這個房間裡除了大人,還有兩個小孩。小青城不知何時也走到沙發旁邊,他聽到印嘉麗的爲難,害怕地撲到印嘉麗的懷裡哭喊:“我不回去,我要跟着嘉麗媽媽!”
印嘉麗心疼地把小青城抱到懷裡摟着,風憑闌看着在印嘉麗的懷裡哭哭啼啼的小肥鬼,又從印嘉麗的懷裡抱走,故意敲了他一個響頭警告:“你想走?沒門!你得留在這裡給我當小傭人使喚。”
小青城驚喜地大叫:“真的嗎?真的嗎?風大頭真的要留我在這裡嗎?”
左歡歡終究是個孩子,聽到印嘉麗講小肥鬼媽媽的故事,心裡早就軟得一塌糊塗了,再看到小青城的狂喜,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雖然他已經努力剋制了,但是說話聲音還是哽咽了。左歡歡狠狠地一把淚溼的臉,請求君若煙:“媽媽,幫幫青城吧。還有——我想帶青城到我們家跟樂樂和弟弟玩。”
“恩。”君若煙點頭,然後轉頭對印嘉麗說:“我負責爭取小青城的撫養權,你和風憑闌負責爭取小青城的財產權。”
印嘉麗開心地點頭:“我不會讓那對狗男女得逞的。屬於青城的,我一分都不留給他們。雖然是我的親妹妹,但我不得不說,嘉美真的是我見過的最可惡的女人!”
君若煙調侃地一挑眉:“比藍若然還可惡?”印嘉麗一楞,然後抱着君若煙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我們兩個怎麼這麼慘?都攤上這麼個極品妹妹。”
得到印嘉麗的允許,左歡歡帶着小青城回到左家大宅。圓圓的小青城一看到左樂樂,兩隻眼睛馬上也變成了兩個小圓,只差嘴邊流下口水了。
左歡歡不以爲然地推推小青城:“你也太沒有出息了,給我們男人長點面子吧。”
小青城根本沒有聽見左歡歡在說什麼。左歡歡的推搡讓他醒過神來。
“哇,好漂亮哦。我喜歡你——”小青
城努力邁動圓圓的短腿,像偶像劇上的煽情情節一樣朝着左樂樂飛奔。左樂樂一看到圓圓滾滾的物體用着不可思議的速度撲過來,她就開始左躲右閃。
左樂樂往左邊閃閃閃,再往右邊蹦蹦蹦,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花容失色。最後兩個小孩滾成一團倒在地上。
左歡歡不忍目睹地用手遮住眼睛,不滿地抱怨着:“這麼笨,還有人喜歡,真是不可思議。”
君若煙走過來沒有扶起摔在地上糾纏成一團的兩個孩子,專程上前巴了左歡歡一個響頭:“不許這樣說妹妹。”
左家大宅裡今天很熱鬧,兩個貪玩的大孩子帶着一個只會哇啦哇啦大叫的小孩子在大廳裡,在庭院裡呼嘯穿梭。
君若煙滿足地說:“這纔是小孩子嘛。”說完,還很故意地瞅了一眼坐在一邊捧着書看的左歡歡,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左嘯塵無可奈何地拍拍妻子,他這個老婆就是喜歡活潑外向的孩子,不喜歡早熟,愛靜的孩子。但誰叫是她自己生的呢?她只有破例愛了,所以不甘心。就像個孩子一樣。
“老公,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君若煙努力扮演嬌妻的角色,用着自己不熟悉的說話方式撒嬌。
左嘯塵忍住笑,嚴肅地回答:“我會幫你,但是,我還找不到方向。除非青城的爸爸有嚴重虐待孩子的證據,不然,我們無法從他的手裡,把青城給奪過來。”
君若煙得到保證,一顆心就放了下來,左嘯塵後面說的話她根本都沒有聽。
“老公,我知道你最好了。只要你願意出手,一定會成功的啦。”自己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是最清楚的,現在的他雖然不像原來那麼冷酷了,但對於不相干的人,他還是沒有興趣伸出援手。現在老公承諾會幫她,她就很開心了。
這邊說者無心,那邊默默看書對老媽的挑釁視而不見的左歡歡卻聽者有意。找到虐待的證據嗎?就算那個男人沒有好了,他也會讓他有的!
另一邊,風憑闌也緊鑼密鼓地開始籌劃財產官司的進展。風憑闌向自家總裁老哥告了假,專心辦起小青城的事情。印嘉麗的心裡仍然是忐忑不安的,只要一天小青城的撫養權沒有爭取到手,她就一天無法安心。
“嘉麗媽媽,我要去上學了哦!”
小青城揹着書包站在客廳裡,看着眼前的印嘉麗揪着圍裙,像是萬般掙扎的模樣。
“不!青城,你今天別離開家裡!”
她彎身緊緊抱住小傢伙的幼小身軀,焦急不安的心情就要淹沒她的心,教她幾乎當場垂淚。她非常擔心,萬一那個男人提早返回臺灣直接到幼稚園帶走小青城,那麼她就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她不能冒這個險!
“嘉麗媽媽?”
“嘉麗,你別這樣,嚇到小肥鬼了。”
剛爬出被窩的風憑闌一頭亂髮地從樓梯上走下來,打了個哈欠、伸手搔搔背。
“風大頭?你今天不用去賺錢嗎?”小青城澄澈的眼眸困惑地望着他。
“要你管?”他走上前,隨
手撥了撥小傢伙的頭。
“你別弄亂我的頭髮啦!人家梳好久了,是要給樂樂看的耶。”
掌心裡的油膩觸感讓風憑闌皺眉,他一把抱起小青城,惡聲惡氣地問:“媽的,你又偷用我的髮膠?”
“因爲樂樂說,這樣比較帥嘛!”小青城笑得開心極了,親暱地圈抱他的頸子。
他皺眉,擰擰小傢伙的鼻尖:“誰教你笑得這麼賤的?”
“跟你學的啊!”
“鬼扯!你當心出去莫名其妙被人家扁!”
“哼,我纔不怕!”
“爲什麼?”
小青城純真清澈的眼珠子對着他眨閃:“因爲風大頭會保護我嘛!”
一股暖流隨着他的笑容流進風憑闌的心坎裡,輕輕柔柔的,如沐春風。他抱着小青城走向大門口,用鼻尖踏了蹭小肥鬼粉嫩的胖臉頰。
“乖乖待在幼稚園裡,不管是誰去找你,包括你的老爸,你都不可以跟他走。知道嗎?”
“這個嘉麗媽媽教過我了!”
“我現在再教你一遍,不行嗎?”
“知道了啦!”小青城撲進風憑闌的懷裡,像貓咪一樣磨蹭着,“風大頭,你到底什麼時候纔要跟嘉麗媽媽交配啊?”
又問這個?風憑闌翻翻白眼。早就交配過啦!不過纔不告訴你咧。風憑闌故作兇狠地質問:“你問這些,到底想要幹嗎?”
那一張憂鬱早熟的小臉蛋躲在風憑闌的頸後,小手臂更加箍緊他的頸脖:“這樣我才能叫你爹地啊,不是風大頭,而是爹地哦。我也會叫嘉麗媽媽媽咪哦。”
小傢伙的體溫和重量壓在風憑闌的胸膛上,他忍不住抿脣笑了。此刻盪漾在自己胸臆間,這樣難以言喻的心情,大概就是爲人父的驕傲和窩心吧?
風憑闌空出右手打開大門,一個高俊的身影就站在門外。
“早,我來接青城去幼稚園了。”左嘯塵對着好友溫和地笑了笑。
風憑闌感激地望着他:“不好意思,嘯塵,今天要麻煩你了。”
左嘯塵一副好兄弟不要客氣的表情,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走上前,看着小肥鬼說:“青城,今天我送樂樂和你一起去幼稚圍,你說好不好?”
一旁,漂亮可人的小仙女樂樂鬆開自己爹地的手,皺着鼻子取笑:“青城,你長這麼大了還喜歡撒嬌啊?”
“我、我纔沒有呢!”小青城紅着臉,立刻掙脫着跳下風憑闌的懷抱,理直氣壯地申明:“是風大頭叫我要抱他的啦!是他在跟我撒嬌!”
哇哩咧——風憑闌沒好氣地拍了小傢伙的後腦勺一下:“快滾去上學啦!礙眼。”
始終站在後頭的印嘉麗緩緩走到他的身邊,一起目送小青城離開。“風?”
他轉過身,摟住她的肩膀,安撫地說:“我說過,一切交給我吧。”
“嗯。”
“那你就應該相信我。”
印嘉麗仰起螓首默默凝視風憑闌幾秒鐘,在他堅定自信的眼眸裡,她彷彿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