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人的靈道不低,不愧是死亡之海過來的高手。”
月淺曦數了一數地上的屍體,不多不少一共四十五個,這裡的人全部都解決了。
靈道不低又怎麼樣?遇到高手照樣被咔擦。
解決完外面的守衛,兩人順利的進到書房裡面來。
這是一鎮知縣的書房,裝飾得倒是也不見得多麼的豪華,整個書房裡面瀰漫着一種淡淡的黴腐氣味,書架上面的書也有些發潮。
這裡已經很久沒有被人使用過了。
整個書房的陳設很普通,只有在一面牆上掛着一風流圖,書房裡面掛風流圖,真真是辱沒了斯文的。然而這風流圖的左右兩側,還立了兩個燭臺,燭臺上各放了一盞琉璃燈盞,燈盞裡頭正騰騰的燃燒着火焰。
這兩盞燈,一定有問題!
兩人走到近前查看,這兩盞燈盞很是普通,只是燈盞周圍被清理得格外的乾淨,與整個書房的黴腐氣氛格格不入。
是這個人太自信外面的守衛了,還是這裡面的東西其實不重要?
“先打開看看。”
炎洛嵐看燈盞周圍有很明顯的摩擦的痕跡,伸手握住燈盞,順着摩擦的痕跡輕輕一用力一旋轉,燈盞就被旋開一個角度。
“轟隆隆……”
牆上的風流圖毫無預兆的開啓,露出後面的一扇石門,正在緩緩的、笨重的開啓來。
“原來這裡面,還另有乾坤!”
月淺曦不由得叫道。
炎洛嵐蹙起眉頭,這若是密室,也太過於明顯了,生怕別人不能發現似的。
“這個密室一定有問題,我們還是小心點爲好。”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那個男人一定是覺得沒有人能闖過外面的守衛,趁他現在還不能動,我們趕緊進去看一看。”
說着月淺曦已經貓着腰走進石門裡面去了。
“還是謹慎一點好。”炎洛嵐在燈盞周圍查探一番,又仔細看了看那扇石門。沒有發現什麼機關機巧之類的東西,纔跟着進去了。
兩人一進到密道里面,便又聽見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原是那扇石門又如開時一般緩緩的關上了。
“這……”
不會是要來個關門打狗、甕中捉鱉吧?
“想是機關便是這樣,既然進來了我們便查探清楚再想出去之法。”這會兒炎洛嵐倒是不擔心了,都被關在這裡了,還擔心個什麼鬼!
一回頭見着月淺曦的表情,不由得笑了一笑。
這小女人一開始膽子倒是大着,這會兒卻害怕起來了。
“別怕,若是真出不去了咱還可以做一對苦命鴛鴦。”
“還是做活命鴛鴦好!”
月淺曦嬌嗔的看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密道是往下的,而且兩邊都很寬敞,由於兩邊都放了燈盞,所以顯得很明亮。兩人順着密道走下去,沒走幾步便感覺到一股冷風迎面襲來。
那一頭,該是一個冰室了。
月淺曦猜測着,果不其然,才走了不遠,一間冰室映入眼簾。
整間屋子都放滿了冰塊,裡面寒氣縈繞,彷彿到了一個冰雪世界。而在這透明的世界中央,放了一副冰棺。
冰棺裡面,安詳的睡着一個人。
兩人走上前去,待看清楚裡面睡着的人,不由得一陣詫異。
“這……”
冰棺裡面的人長得很……粗狂,是個很粗狂的女人。
這是一張很周正的臉,四四方方的臉型線條剛毅,濃眉大眼的很是威武,下巴上還有很威武的鬍子,整一個威武將軍。
只是再往下看,她的胸脯卻是飽滿高聳的。
無疑這是一個女人……
若是這個女人長了今日在酒樓看到的那個男子的臉,倒是個傾國傾城的尤物,可奈何……造化弄人。
月淺曦不禁搖頭惋惜:“這……長成這樣,還真是難爲了。”
一個姑娘家長成這個德性,想必是沒男人想要了。
誰會閒得蛋疼娶個長得比自己還威武的姑娘回去啊?
“不對。”
“什麼不對?”
“這張臉。”
炎洛嵐上前仔細的查看一番,劍眉蹙起,嘴脣微抿。
這張臉與整個人格格不入,絕對不會有一個姑娘家天生就是長成這樣樣子的。這倒像是……被換臉了!
“她好像是被換臉了。”
“換臉?!”
月淺曦驚叫。
她不是沒聽說過換臉,只是從來沒有一個醫者實現過。
以前聽說有一個女人想要換一張漂亮的臉,去給一個醫術高超的醫師做了實驗,結果卻是臉毀身死。
要把一個人的麪皮全部都割掉而不叫人死倒是容易着,但要再換一張麪皮上去,使這張新的麪皮和以前一樣生長在臉上,卻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冰棺裡的這姑娘也犯不着去特意換這麼一張男人臉吧?
這得有多仇世才幹得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可是她這張臉一點也不像是貼上去的。”月淺曦伸手捏了捏冰棺中的臉,又仔細查看了她的脖子下巴處,沒有發現一點痕跡。
這張臉就是這樣好端端的長在她的臉上的。
“你說她會不會就長這樣呢?而且那個男人爲什麼要把她放到這裡來?難道是那個男人自己長得太漂亮,所以才找這麼一個粗狂的女人麼?”
這或許說得通。
月淺曦點點頭,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
這個女人,腦袋裡面整天不知想些什麼!
炎洛嵐無奈的敲了一敲她:“哪裡會這麼簡單,若是表面上的這樣,怕是這事就不會這樣複雜了。”
“那你說怎樣?”
“恐怕他們還真是換了臉了,只是這女人爲什麼又死了?”
“她沒死,我剛剛摸了她的胸脯,軟軟的還有起伏。”
炎洛嵐聞言擡頭,看向月淺曦的胸脯。
嗯……軟軟的,還有起伏。
“混蛋你在看哪裡?!”
“看胸脯。”
某人一點也沒有被抓包的自覺,眼神還是死死的盯着月淺曦看。
這個小女人,從一開始他就對她沒有一點抵抗力!
即使是在這冰天雪地中,他依舊能只要看一眼便能對她升起騰騰的**!
“混蛋!我叫你看她的!不對!你不能看她的!”
月淺曦惱羞成怒,說話都有點不利索起來了。最好只好氣呼呼的瞪着炎洛嵐,這個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嗎!
她自然不會知道,男人在看到心愛的女人時,一般都只用下半身思考。
“咳咳……”
炎洛嵐好笑的咳嗽兩聲,趕緊轉移視線,將心裡的那股**給壓下去。
整個密室除了這一具冰棺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東西,整個密室就是爲了這具冰棺而存在的。
但這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到底是誰?她又爲什麼在這裡?
“她還沒死,我們要不要把她搬出去,興許讓朵朵救活了還能問出點事情來。”
月淺曦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得幾乎沒有,但好歹是還吊着一口氣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或許就有希望。
炎洛嵐點點頭,如今也只有這樣了。
兩人當機立斷的把冰棺裡的女人弄了出來,讓九尾靈狐揹着往密道口走去。
一開始女人還沒有什麼異樣,可是離冰室越來越遠時,女人身上就開始出現一點一點腐爛的斑點,等到走到密室門口,女人那張偉岸粗狂的臉已經開始腐爛了,散發出一股一股腐屍的味道來。
月淺曦回頭看時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
難道不能離開冰室?!
她還以爲這個女人活着,即使離開了冰室也不至於像屍體一樣的腐爛掉,可是現在卻用這樣快的速度開始腐爛了起來!
兩人又趕緊回頭,將屍體放回冰棺中。
看着臉上已經長出一點一點屍斑的女人,月淺曦覺得很是苦惱。
要是她的空間戒指裡面有一個明確的空間,能讓她自己進去,又能保存這樣的活物就好了!她就能連冰棺和冰室一起放進去帶走了!
“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你把冰棺都揹出去吧?”
冰室裡面的溫度雖然低,但外面的溫度可是不低的,這要真是真給揹出去,只怕走着走着就要化成水了。
“我們先出去,看看他們怎麼樣了。”
最後炎洛嵐決定先出去想辦法,實在不行下次把洛朵朵帶到這裡來。既然冰棺中的女人不能離開這裡,那麼客棧裡面的那個男人也一時將這裡轉移不走,他們乾脆來個捉賊捉雙,一起審問!
兩人一起出了密道,書房外面依舊擺着一堆的屍體,客棧裡面的那個男人應該還動禪不了,大概也想不到他們會找到這裡來。
兩人一路往東廂去,那裡有七個活人,而且是沒有靈道的活人。
纔到東廂門口,就聽到一陣喧鬧。
兩人對視一眼,是淑玉的聲音。
“呸!虧你還拿着朝廷的俸祿,竟是這般報效朝廷的!狗官!今日本公主若是不剁了你,就對不起那些逝去的百姓了!”
“住手!”
月淺曦和炎洛嵐進去的時候,便見淑玉不知從哪裡抽了一把長劍來,要往地上的一個男人刺去。
地上統共衣衫不整的跪了一箇中年男人,六個年輕姑娘,瑟縮着身子不敢反抗。
月淺曦只瞄了一眼就明白了,這副打扮,在淑玉進去之前他們在做什麼,已是一目瞭然。
白日宣淫!
這個小鎮上發生了這樣的危機,這男人竟然還能安樂的窩在這裡白日宣淫!
“你是這裡的縣令?”
“是,是,小的是這裡的縣令。”
縣令已經被嚇傻了,這會兒見着誰都是見着爺爺似的磕頭求饒。
便是這樣的軟骨,當初你怎麼混上一個官當的!
“既是小鎮的縣令,那爲何小鎮陷入危機時刻,你卻在此享樂!”
月淺曦當即冷下了臉來,這般的狼心狗肺官,難怪淑玉見了就想要把他砍了!若不是留着還可以打聽些消息,她倒也真想把這個狗官給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