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沉沉地應着。
“我們兩的距離,曾是近在咫尺,而如今就像這玻璃中的影像一般,看似相近,時隔遙遠……其實我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你……”
接着她將過去的一切,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第一次說給了他聽。
葉芝蘭的目光則落在了更遠處的點火星空中,逐漸得視野變得模糊,模糊中往昔復現,在腦中一一晃動過。
那是深秋的一天,父親帶着她和姐姐一起到了泉家,當時他正獨自一個人坐在後院的鞦韆上來回晃盪,少年那削弱的身軀在秋日中顯得那般的蕭索,讓感覺一種秋天的悲涼與孤寂。
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泉陸羽,那是他給自己的印象。
之後每次來泉家,她都會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跑到後院來見他,但她只是遠遠地看着,靜靜地陪着他悉數秋風掃下的落葉,她似乎能感受他心底的那份孤寂和哀涼。
就這麼直到有一天,她終於不再猶豫,鼓足勇氣後她邁開步伐朝他走去。
這時姐姐從一旁的樹叢奔了出來,她跌跌撞撞衝了正朝上盪漾起來的泉陸羽身上,兩人抱作一團直接從鞦韆上摔了下來。
泉陸羽伸手抱住姐姐,護着她滾落到了地上。
因爲他的保護,姐姐沒受傷,倒是他爲了保護姐姐而渾身都被地上的沙礫刮傷多處,姐姐看着他不停地哭泣,連不住地道歉。
看着哭成一團的姐姐,泉陸羽那好看的眉毛微微攏了攏,輕輕一嘆,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出聲安慰,“不,哭……”
那聲音並不連貫,甚至帶着一絲的沙啞,但葉芝蘭卻聽得心跳快了兩拍,她捂住心口,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少年那白瓷般精美的臉龐上帶着一種朝陽般明媚溫柔的笑,看着懷中破涕而笑的少女,眼中洋溢着金燦燦的光芒。
不知爲什麼,她感覺心口酸酸的,麻麻的,不是滋味。
自那以後,她便不再去那裡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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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再見泉陸羽是在姐姐與泉家長嫡子的訂婚宴會上,那一夜他身着純白色修身燕尾服,那般優雅地靠着陽臺的門邊站着,年歲的增長令他沉澱了睿智,增添了魅力。
那雙細長的眸底,幽幽映了大廳那晶瑩交錯的燈光,有屢屢光芒閃過。
就那樣的目光,卻吸引了她的注意,腳下像是不受控制般,葉芝蘭便朝他走去。
葉芝蘭記得那晚,自己朝他走去,而他卻沒有看到自己,那深邃的目光直盯着在大廳中央被未婚夫幸福地握着的姐姐,看着他眼底那份受傷的眼神,她的手鬆了又握緊,握緊了又鬆開,最終她還是擡腳朝他走去。
這一次,沒有猶豫,因爲她心疼他的寂寞。
“你好,我叫葉芝蘭。”她朝他伸出了笑,笑得靦腆。這一次,她終於鼓足了勇氣說出了本該在多年前就說出口的話。
而泉陸羽則悠悠地收回目光,看向自己,一抹薄涼與疏離從眼底緩緩而過。
那目光清冷得如同這如晾夜水般,瞬間沁入了她的肌膚,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卻聞得他那清冷的聲音從耳邊繞來。
“你是葉芝情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