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臉頰,她用冰塊敷了好久,不是都消了,“沒什麼,我不小心碰到的……”
段梟伸手扯下她的手,目光犀利,“碰到那裡能碰出個五指印?”
顧夏不語,剛纔她敷了冰,已經消腫了,她還對着鏡子看了看,沒仔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來,段梟這什麼眼神,這麼犀利。
一眼就瞧出來了。
“說,到底是誰打的!”他的聲音變得冷厲,“敢打老子的女人,找死呢!”
聲音大點就扯着臉上,胸口的傷疼,段梟齜牙咧嘴,模樣十分的滑稽。
他卻還想掙扎着坐起來。
“你瞧你,傷口疼了吧?”顧夏連忙起身伸手按住他,“趕緊躺下休息。”
“這點小傷算什麼!”段梟伸手輕拍了下她的手背,“我當初傷那麼重都沒死。”
“這次要不是車好,我看你……還能嘴硬!”顧夏見他明明疼得厲害,可嘴上依舊不肯認輸,伸手點了下他的額頭,“你給我老實呆着,這次必須養好了傷才能出院!”
幸好他的那輛布加迪威龍車身堅固,碰撞那麼慘烈,他才只是皮外傷。
段梟目光閃閃亮,盯着她看,“你,心疼我了?”
那語氣彷彿討到糖吃的孩子,那般的歡快。
顧夏瞪了他一眼,“你好歹是爲了我受傷的,關心你是應該的,我難不成還幸災樂禍不成。”
“反正,我知道你心疼我,就對了!”
顧夏有些羞赧地抿了下嘴,“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醫生交代他醒來後要多注意觀察病人的反應,有些時候檢查未必能查得全面。
“沒有啊,我就是心口疼……”段梟伸手揉了揉心頭,“估計那個時候震得厲害了點。”
“心口疼?”顧夏急了,要起身,“我去找醫生!”
段梟連忙拉住她,“別緊張,我瞎說的……”
“你找抽嗎!”顧夏氣得想擰他,可又捨不得下手,“這事兒也能瞎說!”
段梟瞧着她那一臉着急的樣子,心裡美滋滋的,只是一味兒地傻笑。
“那麼危險,你還……”那一段的驚心動魄,顧夏想起都覺得後怕,“還衝過來,萬一……”
她不敢想像後果。
“你是我老婆,我能眼睜睜看着你被人撞死!”段梟氣得伸手一彈她的腦門,“我看你腦子纔是被撞壞了!”
“什麼啊……”顧夏急的眼眶又紅了,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那一剎那,她的心跳也跟着停了。
“行了,別難過了,我現在不是挺好的。”他伸手輕輕擦拭她的眼角,“哭腫了,萬一上鏡就不好看了。”
“醫生說,要做了檢查才能確定你有事沒事。”顧夏拉下他的手,“這幾天我推了工作,安心在這裡陪你,直到你出院爲止。”
“呵呵……我就知道,老婆你是心疼我的!”段梟抿嘴偷笑,稍後他還是正了臉色,“我打個電話。”
拿着手機,段梟對顧夏說,“夏夏,我肚子餓了,想吃餛飩。”
“好。”顧夏站了起來,取了保溫瓶,臨走之前交代,“有什麼難受的記得打電話給我,或者叫護士。”
她前腳剛走,後腳段梟就打了電話給私人秘書和助理。
“檁子,你幫我查一查,付亞麗之前和誰聯繫過,還有……”段梟頓了下,“這件事必須保密,除了我,誰也不能驚動。”
“是!”
掛了電話,段梟又撥通了林帆的手機。
顧夏拎着保溫瓶進病房的時候,段梟正雙手抱胸,靠着牀頭坐着閉目養神。
“熱乎乎的餛飩,來……”顧夏將保溫瓶放下,就聽得他緩緩地問了句。
“我哥來過了?”
那聲音,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