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請進。”飛刀女停在一座木屋前,向旁邊退了兩步,讓出道路,擺了個請的手勢。
李木青微微點頭,進了木屋。
屋中有些昏暗,有些絲絲涼意,在李木青剛進屋後,從旁邊的房間裡出來了一個女孩。
女孩身穿皮衣皮褲,正是張馨蕊的徒弟,不過這次她沒有帶面紗,一張小臉很是清秀漂亮,不過在李木青看來,卻感十分稚嫩。
想到寒陰山這麼龐大的一個勢力羣體,都由眼前這個小姑娘管理,李木青不禁有些佩服。
“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女孩甜甜的笑了笑說道:“蕊姨昨晚剛醒來,知道你的事情後,就立馬讓我去找你,現在她應該還醒着,你跟我來吧。”
女孩說完,轉身又進了房間。
李木青微微皺眉,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他並沒有多問,邁步跟了上去。
側邊房間內並沒有裝飾傢俱,只有一扇門,一扇通往地下的門。
女孩打開門,出現一個向下的臺階通道,通道內亮着油燈,雖然如此,卻依舊顯得黑暗陰森。
女孩回頭看了看李木青,笑了笑,邁步進了通道。
通道不寬,大概只有一米五,高也只有兩米多,兩人一前一後,向下走着,大概走了五分鐘,轉了幾個彎,來到一扇石門前。
女孩停在石門前,伸出雙手用力的去推石門,金燦燦的光芒出現在女孩的手上,隨之充滿厚重感的聲音響起,石門被緩緩推開。
一陣陰風從開始的門縫中吹了出來,站在女孩身後的李木青微微一皺眉,順着門縫向着門內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黑衣,披着紅色披風,戴着一張慘白麪露,一頭黑色長髮隨風飛舞着的女人,正漂浮在門後。
女孩用力推開石門,然後向着那個戴着慘白麪具的女人躬身行了一禮。
隨即,女孩轉身看向李木青,滿臉笑意,只是笑的有些意味深長。
李木青沒有理會女孩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擡腳便向門內走去,他每走一步,那個戴着慘白麪具、漂浮着的女人就向後退一分。
等李木青來到女孩身邊,那個女人已經退到了石室的角落裡。
見到這一幕,女孩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她實在想不到,那個恐怖的魂體,爲何會因爲這個男人而後退。
李木青沒有去理會那隻魂體,雖然它如今強大了很多,堪比四品實力,但相比一個四品超凡者,它還不夠看。
更何況,這隻特殊的魂體還是當初他抓給張馨蕊的。
繞過女孩,李木青向着石屋中那張牀走去,在牀上,躺着一個女子,正是張馨蕊。
十七年過去了,張馨蕊的容貌幾乎沒有改變,這讓李木青很是吃驚,他走到牀邊,很自然的坐在了牀上,看着閉着眼睛正在熟睡的張馨蕊。
也許是感覺到了李木青的目光,熟睡中的張馨蕊長長的睫毛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當她看清楚牀邊的李木青後,先是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再然後,眼睛微眯,剛想說話,又聽了下來,然後看向不遠處站着的那個女孩,說道:“你先出去。”
“是,蕊姨。”女孩微微頷首,向着牀上的張馨蕊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向着門外走去。
她剛出門,角落裡的那隻特殊魂體就飄到了石門邊,張開雙臂輕輕一合,那兩扇厚重的石門緩緩關上。
等石門關上了,那隻魂體來到了張馨蕊身邊,雖然它看起來好像很怕李木青就是了。
“你……是誰?”張馨蕊警惕而又迷茫的看着李木青問道。
李木青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着搖了搖頭,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麼說,你……真不是他!”一股冰冷的感覺從張馨蕊身上傳出,不過很快那種冰冷的感覺就消失了。
“不能說不是,也可以說不是。”李木青微微一笑,再次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張馨蕊回答道。
“這樣嘛。”李木青若有所思。
“你到底是誰?”張馨蕊再次問道。
李木青回答道:“我是他的化身,雖然不是本尊,但和本尊區別不大。”
“化身?”張馨蕊一驚,問道:“那他去哪了?”
“異獸的世界。”李木青淡淡的回答道。
“什麼!”張馨蕊震驚了,她實在想不到,這個所謂的化身會有這樣的回答。
“那年去西北,他被異獸圍困,後又被拖入了空間裂縫中,也就是裂隙魔穴中……”
隨即,李木青將一些事情和張馨蕊說了說,異世界的事情他也說了,並沒有隱瞞太多,因爲沒有必要。
等李木青說完,沉默良久的張馨蕊問道:“這麼說,你的本體依舊在異世界?爲什麼不回來?”
“也許……回不來了。”李木青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
“回不來?爲什麼回不來?”張馨蕊一臉緊張。
“天道意志。”李木青輕聲說道:“這些都不重要,我說過,我和本尊無異。”
張馨蕊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說道:“你既然回來了,想必一些事情已經知道了,你準備怎麼辦?”
“該收的帳當然要收回來。”李木青理所當然地說道。
“嗯,好。”張馨蕊看着李木青,說道:“我雖然名義上是寒陰山的山主,但是這些年來我一直不曾管理過寒陰山,如今的寒陰山,是我那個徒弟的,但我還是有一些話語權的,我會讓她協助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其實不用的。”李木青微微搖頭。
“有些事情,並不用你親力親爲,有辦事的人手,總是方便些的。”張馨蕊說完,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了。
李木青看着張馨蕊的樣子,伸手握住了張馨蕊的手,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說道:“你的情況,很嚴重。”
“我知道。”張馨蕊平淡的回答道。
“多年前我就說過,你在這樣下去,性命可就保不住了。”李木青嘆了口氣。
“所以,這些年,我大多時間都在這裡。”張馨蕊笑了笑,說道:“也許,會長眠在這裡,但人總有那一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