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部表情空洞的厲害,周星星看到我表表情,臉上憤怒的讓我感覺她此時像極了一座大火山,她伸出手也不管桌上一瓶拉菲的紅酒是多少萬,伸手就潑到了沈佳白色的裙子上,白色的裙子彷彿被人扔進了大染缸,髒的觸目驚醒,秦深臉色有些鬱怒,但始終沒有吭聲,沈佳被潑後,滿身狼狽的站了起來,她有很好的涵養沒有尖叫,只是臉色非常不好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動作。
她說,周星星你是不是瘋了!
周星星用餐巾紙緩慢擦着自己手上不小心蘸上的紅酒,她看向沈佳沈佳身上的紅酒漬。
她說,我看你是瘋了,父親是教授,女兒卻是陪酒的婊子。
我被周星星這話說的一驚,立馬將視線放到沈佳和秦深臉上,卻發現秦深臉上沒有和我一樣驚訝的表情,只是有些意外,站在他身旁的沈佳臉色反而是鐵青的卡白,彷彿那一瞬間,所有的血液從她身體裡抽離了。
沈佳聲音有些顫鬥道,你什麼意思!
周星星冷笑道,什麼意思你比我懂,我奉勸你一句,秦深自始至終愛的不是你,小溪和秦深五年前那件事情也是你搞的鬼!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周星星,她看我不解道,你喜歡秦深這件事情是沈佳告訴你媽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周星星,這件事情她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她爲什麼又不說。
我懷疑我聲音都不像自己的,我問,怎麼一回事。
周星星解釋道,沈佳將你的事情告訴了你媽,你媽給了她五十萬讓她跟秦深出國。
我身體不穩的晃動了幾下,我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周星星沉默了好一會道,是我親眼撞見你媽去見沈佳的,我看你那時候那麼傷心,所以一直沒有說。
我說,周星星,你是我朋友,你應該瞭解我的。
她語氣停頓了好一會道,小溪,對不起。
我擡頭有些勉強對她笑了笑,其實她不應該和我道歉,秦深走的那麼突然我也有些懷疑,只是當時太過傷心所以也沒有去多思考,我反應過來時去看秦深的臉,卻發現他也正在看我。
沈佳拉住秦深的手解釋道,阿深,你要相信我!這件事絕對不是真的。
秦深坐在座位上,沒有動,只是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眼神微眯着,帶着很大的脅迫,他嗓音特別清淡,他說,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設計我。
秦深誰說出這番話時,沈佳身體晃了兩下,似乎特別害怕秦深什麼。
沈佳大眼睛積滿了淚水,她楚楚可憐的看象秦深,眼眸裡充滿了水汽,她說,你不相信我?
秦深嘴角帶着絲冷笑,他說,王瀾還和你說了什麼。
沈佳大概也知道像秦深這種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人,怎麼會信任她。
王瀾是老太太的大名,很少有人念她這個名字,除了秦深。
沈佳咬了咬嘴脣道,只有這些了。
秦深手中擺弄着那隻高腳杯,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他深沉的眼眸裡,我看不透他是喜是怒,他的神情已經到了讓我琢磨不透的地步,大概這世上想要琢磨透他眼神的人少之又少。
他擡頭對我說,棠溪,你媽真厲害。
我無法忍受他那口氣,就好像我媽做了許多十惡不赦的事情,我厲聲道,你什麼意思,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怪在我媽一個人頭上,出國是你自己說的,而且你只是將計就計,你以爲我不知道麼?
秦深笑出聲道,真是她的好女兒,被自己的親媽設計了,都還維護她。
我說,秦深,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陰不陰陽不陽的語調和我說話,我也是受害者,被設計的不止是你!
秦深沒在說話,他起身,逆光站在燈光下,他高大的身體投下暗影罩在我身上,我沒敢擡頭看他,他說,希望你以後還能這樣一如既往的信任你媽。
我在他生後吼道,我說,你別忘了,他也是你媽!
我吼完,我就後悔了,秦深背影彷彿僵在哪裡,他轉身看向我,臉色非常的可怕,彷彿我踩到他禁忌了,他面無表情說,我媽死了。
我說,秦深你沒良心。
秦深反問回來,那你又有多少良心。
我說,我的良心絕對比你多。
秦深笑了出來,飯桌上的人看着這一情況,莫名奇妙,就連一想愛嚷嚷的姓張的現在也識趣的閉上嘴。
秦深離開後,沈佳也跟着離開了,席間只有我和周星星站在哪裡傻愣愣的,老太太給沈佳五十萬,卻在沈佳出國後回來,兩人裝作互不認識的模樣。
秦深在我暈倒後到底說了一句什麼,爲什麼我要在那節骨眼上昏倒,而我媽爲什麼要這樣做,秦深出國居然是她逼的。
而我醒來後,她卻裝的一幅慈母的模樣。
就算她害怕我和秦深在一起也不用都這麼大圈子吧,連沈佳她都捨得花這麼多錢來砸。
我想不通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一切都讓人猜不透。
而秦深依照他那麼聰明的頭腦,也沒道理會不知道我媽設計了他,那麼只有一個結果肯定,秦深一直在裝,就像我說的將計就計。
可是他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他爲什麼不承認我媽是他的媽,我追了出去,我一定要問清楚是因爲什麼。
周星星在我身後叫了一句,我也沒有理會。
我跑了出去,四處尋着秦深的車,卻發現根本就沒見他車的身影,我打電話給秦深。
電話響了很久,秦深竟然接了,他冷聲問,什麼事,說。
我說,秦深,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說,你爲什麼那麼恨我媽。
電話那段聲音彷彿是從遙遠天際傳來的,秦深說,棠溪,你和你媽最終會滾出秦家。
我說,我早就想滾出秦家,但是我媽不能滾。
秦深在電話裡那端冷笑道,你媽和你一個都不留,全部都會滾。
我說,我媽嫁給你爸,是你們秦家的人,你有什麼權利叫她滾。
秦深說,你之後就知道了。
說完之後,就將電話掛斷了,我握着站在酒店門口,外頭的冷空氣冷的我寒徹入骨。
我終於知道我媽爲什麼要我改名字了,因爲自從那一別後,秦家發生了一件大事,秦耀懷病了,而且病的很嚴重,但在我印象中他身體一直很好。
醫生說是他腿上的頑疾,下半輩子可能會在病牀上度過,老太太趕去醫院哭得撕心裂肺,我站在一旁想要安慰他,卻一個安慰的字說不出。
秦耀懷安慰了我媽很久,最後擡頭看向我道,小溪,你過來。
我慢吞吞的走了過去,秦耀懷握住握手,他的手心很乾燥很溫暖的模樣,他看着我慈祥的笑道,叔叔上次不該讓你改姓,可是這次你必須都得改了。
我問他,爲什麼。
他說,他癱瘓後,秦氏將會交給秦深管理,而且他從小就知道秦深對我和我媽充滿了一股巨大的恨意,他說他想要在清醒之際爲我們做點什麼。
而我改姓,是想要將秦氏百分之三的股份劃給我。
原來那天他那麼突兀要我改名字竟然是想讓將股份給我,他怕秦深真有一天將我和我媽掃地出門。
我在想,秦深不是我媽的兒子嗎?他怎麼狠得下心下的去手。
爲什麼秦深對我這樣若即若離原來都是有原因的,他怕愛上我,愛上我後,他會下不去手,所以他才那麼恨我,原來在酒店那一夜,他是真的恨我,而且想要掐死我,這也是老太太爲什麼不讓我和秦深在一起的原因。
最後秦耀懷輕嘆一句道,是我對不起他。
我不不知道他說的他,是指秦深還是指他的前妻,我許久沒有說話,原來事情都這麼簡單,只有我沒有察覺任何一點,我彷彿是一個局外人,卻在這個階段被人告知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