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有個皇后娘娘這樣的姑母就是不一樣啊,這走到哪裡都是一身華貴,這走到哪裡都讓人羨慕嫉妒恨啊,嘖嘖嘖,想必我們是永遠也得不到這些人的垂愛了,我們是沒有那種福氣了!”一個千金小姐吃味的開口,不就是吃味許芊芊有個皇后娘娘姑母,可以賞賜這個賞賜那個的。
只是這卻並不是許芊芊想要的,許芊芊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身外之物。
當然,一直金步搖確實很漂亮,更是讓許芊芊看起來更加的華貴,根本就不是這些小姐可以相比較的,而帶着金步搖的許芊芊自然是更加美麗了,比往日多了一絲華貴之美,硬生生的把這些千金都比下去了,這個開口的小姐心生妒忌、心中自是不是滋味,只是硬冷的開口,挑撥離間這事這小姐似乎常常做呢,就像現在這開口的小姐就是故意想要挑撥其他千金對許芊芊的嫉妒之意。
只可惜,許芊芊的人緣還是有的,只可惜,這些小姐也不是傻子。
“哼,你這是在嫉妒嗎?嫉妒真是讓人厭惡呢,這許小姐可是鎮國公府的千金,皇后娘娘是許小姐的姑母,姑母給甥女金步搖,這有何不可。許小姐的身份自然是配得上這金步搖,不像你,得不到卻硬要說別人的不是,你這才叫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們也算是見識到了,若是你覺得還不夠,你可以繼續,我們不介意多聽一些廢話!”身爲許芊芊的好友王召琳自然是要爲許芊芊說好話的,眼底更是對於挑事之人的厭惡,話語裡也盡是厭惡。
其餘的小姐、夫人聽到了,嘴角都掩着諷刺的笑意,也準備看那個出聲的小姐笑話呢。
而那出聲的那小姐被王召琳如此的詆譭,想要開口辱罵回去,卻被自己的孃親拉住,想着這裡是皇宮,想着自己的身份,縱容心頭多有不悅、憤怒,但是最後也不能說什麼、做什麼,只因爲她的身份不如王召琳,只因爲這裡是皇宮,不是她可以隨意撒潑的地方,就算再不甘願,也只能閉上嘴。
這一場纔剛開始爭辯,只不過是纔剛開了個頭,不過這頭纔剛開起,下一刻卻了無聲息的停止了下來,毫無徵兆的停下了。
這後面的動靜走在最前面的人自然是也有聽到響動的,這動靜不大不小。
可雖是如此,雖然動靜有些大,那走在最前面的皇后、侯輕語、許芊芊等人卻無動無衷,只有林嬤嬤若有若無的、不動聲色的偷偷往後面瞟了一眼,卻什麼都未說,又偷偷的轉過了頭,臉上什麼神情都沒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行人就這麼快速卻又優雅的走着,夫人、小姐們都隨着皇后娘娘繞過前殿,往該去的地方走去。
這邊皇后娘娘等人往這邊走去,而另一邊的邱貴妃等人也正好從另一個方向走來,兩幫人就這樣碰上了,是有意碰上還是無意碰上,現在也沒人考慮這些了,不需要,這只是上頭那兩個高高在上的女人該說的了。
“臣妾見過姐姐!”邱貴妃今日還算是有禮貌,非常的有禮貌,不同往日的囂張跋扈,而是有禮貌,這樣的邱貴妃還真是少見呢。
“臣婦、臣女見過皇后娘娘!”邱貴妃身後的成王妃跟成思雨自然也是要恭敬的開口的,恭敬的給許君顏行禮。
許君顏聽着三人的行禮,心中冷笑,只是淡淡的掃了成王妃及成思雨一眼,心中厭惡更甚,想着這兩人跟邱貴妃走的如此之近,自然是最厭惡了,不過許君顏如何會把自己的真性情表露出來。
許君顏見兩人臉色並未有多餘的神情,也沒有什麼錯處可抓,自然也就作罷,不去看邱貴妃,而是看向成王妃跟成思雨,帶着母儀天下的姿態開口:“都起來吧,成王妃跟成小姐平日裡也是難得一見,今日能相見總不能疏遠了,都是女子,女子之間有些話才能好好說說纔是!”
成王妃見許君顏如此說,想着許君顏對她如此的客氣,故作惶恐道:“皇后娘娘這是哪的話,皇后娘娘能看得起臣婦,是臣婦之福,臣婦能作陪娘娘,那更是臣婦三生之幸,皇后娘娘若是願意,臣婦願陪着娘娘多謝女子之間的事!”
成王妃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如此一說,即表明她沒有投入任何的陣營,也沒有要幫誰對付誰,成王妃不想介入皇后跟邱貴妃之間的爭奪,這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許君顏知曉,邱貴妃也知曉,不過明白人都知曉此刻不宜開口。
對於成王妃的話,許君顏並未在意,不過臉上的笑意卻減少了些,當然,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而許君顏也並未在第一時間開口,而是沉默了半餉後纔開口道:“今日想着成王妃會進宮,想着本可以趁着方纔那一點點的空閒時間好與王妃隨便閒聊幾句,卻不想竟邱貴妃的速度更快,被邱貴妃先請了過去,真真是可惜啊!”
邱貴妃聽着許君顏故意這樣說話,爲的不就是想讓別人聽着感覺是她在搶人,搶在了皇后面前沒有尊卑禮儀,哼,死性不改。
邱貴妃的臉色自然是有一瞬間的僵硬,眉宇間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後恢復平靜,像是從未不高興過一般,只是那口氣卻有點像來者不善呢:“是嗎?本宮遠些也是這般想的,卻不曾想咱們姐妹倆竟然也有想事情想到一塊去的時候,真是稀奇啊、難得了!”
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都不敢說話了,更是不敢擡頭看許君顏跟邱貴妃,凌雲國帝都的名門貴族都知曉皇后娘娘跟邱貴妃向來不合,這不,才幾句話,皇后娘娘跟邱楊貴妃便槓上了。
衆人只覺得周身的氣溫正在逐漸的降下,她們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溫度,凍得她們無話可說、更是害怕的緊,這不一個個都低着頭當木頭人,不敢動也不敢吭聲。
許君顏跟邱貴妃一直鬥,從來都是誰都不讓誰,而今日,恐怕繼續下去,又是一番爭鬥了。
這是這一次,這個時候許君顏卻是大度的一笑,盡顯雍容華貴,那眼底的語意深遠,更是帶着溫和道:“是啊,咱們姐妹倆總算是有一次都想到了同一個地方去,只是本宮卻還是慢了邱貴妃你一步,只不過這一步是真的趕不上還是趕上了,想必邱貴妃此刻也是不能武斷的定下的。時辰不早了,各位還是抓緊時間趕到宴席之處,可莫要誤了時辰,讓皇上不喜了。對了妹妹,你一個人做攆車可是要小心了,你身邊無人,可莫要一不小心便摔下去了,屆時無人攙扶你,你可就要出洋相了!”
許君顏故意說一人做攆車,這不是諷刺邱貴妃是什麼,皇上跟皇后自然是坐在龍攆裡的,而邱貴妃不可與其同坐,也不能做鳳攆,鳳攆只有太后跟皇后才能做,就算皇后跟太后不做也輪不到一個貴妃來做。
在這一點上,邱貴妃總是落在許君顏身後的,這一點是無可厚非的,這一點是沒能改變的。
衆人聽着這皇后娘娘跟邱貴妃的對話,都把頭低的更低,像是沒聽到一樣。
而這時,惠武帝同時領着文武百官走了過來,文武百官朝着皇后娘娘行禮,皇后娘娘率領妃子、夫人、小姐們向惠武帝行禮,惠武帝只是微微點頭。
這一次惠武帝倒是什麼都未說,也沒有多看誰一眼,惠武帝攜着皇后一起坐上自己的龍攆,一切順其自然。
這些人當然不知道之前皇后娘娘跟邱貴妃都說了些什麼,不知道這鳳攆不鳳攆,一個人坐還是兩個人坐有什麼區別,但是那些夫人、小姐們卻清楚的很。
這表面上看着自然是皇后娘娘贏了,不管是在身份上還是地位上,貴妃就是貴妃,皇后就是皇后,這是不能相提並論,這是不能相互比較的,因爲沒有可比性。
許君顏不知道跟惠武帝說了什麼,總之兩人的臉上都帶着笑意,一個威嚴中帶着笑意,一個雍容華貴帶着母儀天下的笑意,這皇上跟皇后這般看着還是極其的相般配的。
不過上龍攆之時,皇后娘娘轉身看向了邱貴妃,臉上盡是得意之色,惹得邱貴妃一臉的怒意。
許君顏便在邱貴妃的憤怒神色,臉上盡是得意之色,挽着惠武帝的手,雙雙一起緩緩登上了龍攆,宣誓她是勝利者。
邱貴妃恨得牙癢癢的,雙手緊握,恨不得把許君顏掐死在手中,不過邱貴妃忍住了,看了眼龍攆之後的那輛攆車,雙拳握的更緊,眼中迅速的劃過一抹不甘、憤怒、殺意,只是隨後這些所有的神色都被邱貴妃自己給淡化了。
邱貴妃很好的嚴肅了自己的憤怒,忍下所有怒氣這纔在嬤嬤的攙扶下,依舊保持着雍容華貴、端莊優雅的姿態緩步登上了馬車。
而文武百官、夫人、小姐們則是自動的走到皇上、皇后、邱貴妃的龍攆、車攆之後列隊站好,整整齊齊,不發一言的跟在後面,前一個後一個,帶着自己的家屬往前走去。
惠武帝的龍攆才緩緩移動了起來,惠武帝跟許君顏坐在龍攆裡,龍攆之前是禁衛軍統領白大人開路,此刻宮門大開,而這些人正是要前往宮門口,等着木青國的使臣前來,聽說是太子殿下、十皇子呢,這樣的仗儀已經夠給木清靖跟木清鴻面子了。
而路過兩旁好好站着排列的侍衛們紛紛單膝下跪,口中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聲音夠洪亮的,這聲音夠威武的,這聲音正是想要震懾宮門口的木青國之人。
而惠武帝則與皇后同坐龍攆之內,兩人的神色中均是帶着濃濃的天家威嚴,一個英明神武、一個母儀天下,這兩人做坐姿都是十分的筆挺、正直,無一不是在顯露着皇家的端莊、威嚴。
這便是凌雲國的皇上跟皇后,這便是等着做龍攆前往宮門口把木青國的太子、皇子引進來的仗儀,夠能顯示出皇家的威嚴。
皇宮這邊怕是要熱鬧非凡了,而酒樓裡也是熱鬧非凡啊,這凌雲國帝都近來發生的事可真是不少呢。
比如說死而復生洛丞相府嫡小姐洛韻惜,如今應該說是蓉王妃了,雖然還未大婚,但是衆人的稱呼都已經改成蓉王妃了。
此刻的酒樓裡可是熱鬧非凡,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都湊在大堂裡嘰嘰喳喳個沒完沒了了呢。
“你們聽說了沒有啊,那蓉王妃回來了呢,那蓉王妃曾經可是一個草包、無能的大小姐呢,誰料一遭死而復生不再是草包、無能的大小姐,如今更是消失後一段時間、再次死而復生後回來了,嘖嘖嘖,真是讓人匪夷所思,不得不多想啊!”一個婦人,坐在大堂了,這聲音洪亮的,怕是老遠的地方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的,而且這婦人也是故意說給衆人聽的,說說那洛丞相府的嫡小姐。
“你們見過蓉王妃嗎?”一個男子好奇的問道,眼底的神情自然都是好奇之色呢。
“我見過,我見過,就在不久之前,蓉王爺把蓉王妃帶回來之時見過,那美貌、那容顏,嘖嘖嘖,那謫仙公子的封號可不是白給的,亦男亦女,誰說有些不合理,但是人家做的那可都是大大的好事,更何況不管是洛小姐還是謫仙公子,在我們心中可都是大大的好人呢,蓉王爺有此王妃,那可是蓉王爺的福氣啊!”一個男子一本正氣道,說的話倒是合情合理,說的話倒是沒有誇大其詞,有的只是實事求是。
“我也看到過,那樣風華絕代的身姿,那絕色的容顏,那一顰一笑,那一舉一動,嘖嘖嘖,簡直是讓人忘乎所有,簡直讓人移不開視線啊,嘖嘖嘖,真的是美得讓人心動、美得驚心動魄啊,嘖嘖嘖……”而此刻一個年輕的男子雙目露出了貪婪之色,若是洛韻惜站在他面前,他怕是要口水直流、怕是要流鼻血、怕是要倒地身亡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妄想,洛韻惜如何會站在這男子面前,雲軒寒哪能容忍有這麼猥瑣的男子猥瑣他的王妃,因此,這是不可能的事。
“你個不正經的混帳東西,你腦袋都在想些什麼啊,我纔是你剛過門的妻子,你也別在那幻想這個幻想那個了,你給我醒醒,就你這熊樣,就你這齷齪樣你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真是做夢,你真是癡人說夢、白日做夢,你,你要是激怒我,我,我立馬就回孃家!”這時一個年輕的夫人聽見自家相公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如此對另外一個女子這般讚美、那般讚美,更是臉上露出一臉的**,噁心的讓那年輕的婦人惱怒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唉,娘子,娘子,您別走啊,我錯了,我錯了,娘子……”那齷齪的青年男子直呼大叫,更是二話不說就趕緊追上前去了。
這兩個夫妻走了,其餘人也只是哈哈大笑,笑完後這些人繼續談論了。
而角落裡,角落裡有兩個人影,想着那猥瑣年輕男子的肖想,眼底盡是不屑、殺意,嘴角染上一抹極爲譏諷的笑意,話語間盡是厭惡之色:“這樣的男子真是侮辱了男子這個稱呼,肖想不該想的,真是不怕天打五雷轟!”
聽到男子不屑、厭惡的聲音,旁邊站着的另一位男子,長相俊美卻是陰鬱之色,更是慵懶、邪魅,那眼底的神情足可以把人殺死:“哼,就憑這些人也敢評判她,真是不知死活!”
“就是,這樣的人、這些人根本就不配提起洛小姐,主子若是需要,屬下這就去殺了那人!”那最先開口的男子恭敬道,話語裡的殺氣盡顯。
“罷了,回去吧!”那邪魅的男子聽着自己屬下如此說,眼底一絲異樣劃過,想着洛韻惜,想着這無聊之地,頓時什麼興趣都沒了,所有的興趣都在一時之間全部消失了。
邪魅的男子不再言語,轉身便往另一個方向而去,回去。
“主子,那樣的人如何能放過,主子,屬下……”身旁的男子見自己的主子就這樣走了,居然不殺了那些胡言亂語之人,愣住了,不明白了,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自己的主子已經走了,那麼他自然沒有必要再留下了,男子轉身趕緊跟上自己的主子,不再此地逗留。
這一主一僕,一前一後離開了,一前一後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了。
沒人發現這酒樓裡有這樣的一主一僕出現過,沒人發現這酒樓裡有這樣一主一僕消失,這酒樓裡的人依舊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沒了,說個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