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這個時候柳青青已經睡下了,但是鳳兮晴毫不客氣的扮作了黑衣人跳進了柳青青的院子把柳青青弄醒了。
鳳兮晴並沒有完全無視丁卯,而是客氣的用石子砸在了柳青青睡覺的牀上,等膽大的柳青青起牀查看情形的時候,鳳兮晴又用一顆石子將柳青青引了出來,柳青青在月色中看到摘下蒙面巾的鳳兮晴的時候目瞪口呆。
鳳兮晴在夜色中朝柳青青招招手,柳青青一身褻衣褻褲,靠近了鳳兮晴低聲道:“鳳家大小姐,原來你會武?什麼時候學會的?”
鳳兮晴淡淡一笑道:“這個不重要,今晚,你能給我幫個忙嗎?”
柳青青疑惑道:“這麼晚了,你要幹什麼?讓我幫助你去劫獄嗎?”
鳳兮晴用手指了指屋頂,然後她首先跳上了屋頂。
柳青青真是驚訝地瞪圓了眼睛,驚訝之後,她也跳上了屋頂,鳳兮晴從懷中拿出了那張自己忙碌了大半夜精心製作出的人皮面具蒙在了臉上,經過一番貼合處理以後,一張新臉就出現在了柳青青面前。
柳青青看着那張臉,吃驚不小,驚訝的問道:“大小姐,你怎麼會做這個?這個真神奇,你能幫我做一個嗎?還有,爲什麼你的這張臉這麼眼熟?”
鳳兮晴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弟弟鳳虎的臉,他是張萬勝的外甥,今晚我打算扮作鳳虎的樣子混進天牢去,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柳青青顯得十分興奮,這個計劃大膽又新奇,她真是想要嘗試,但是她還是小心的問道:“我可以去,但是我也要一張你這樣的面具,我總不能用我現在的臉陪你去吧?”
鳳兮晴燦爛一笑道:“當然不能用你這張臉陪我去。給你這個。”
說着,鳳兮晴拿出了一張以前就常備的簡單面具給了柳青青,柳青青興奮的接過去,也學着風兮晴的樣子往她的臉上按呀按的,鳳兮晴見她笨手笨腳的,就幫助她把面具戴好,不一會,一張普通的帶着些木納的青年面龐就出現在了柳青青的臉上。
鳳兮晴低聲道;“你下去找兩身衣服來,你的要小兵的,我的要浪蕩少爺的。”
“好。”柳青青有些興奮,飛快的下去找了兩身衣服出來,並且叮囑了丁卯自己出去有事情,和丁卯已經請好了假。
兩個人很快便扮好了鳳虎和他的跟班的模樣,然後飛高走低,直接朝天牢重地關押着上官景的地方而來。
柳青青也不是完全沒有掌握信息,最起碼上官景被關在哪裡她就知道,她的密探還準確的探知到了,從哪裡到哪裡是張萬勝的人把守,從哪裡到哪裡是天牢原來的護衛把守,這給兩人今晚混進去提供了不少便利條件。
當在夜色中兩個人接近天牢的時候,兩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人們口中恐懼的全國頂級監獄——天牢嗎?
標準難看的黑色建築,在夜幕中也沒有白上一點點,連一點亮光都沒有。
還好柳青青手裡還有一份柳家自制的天牢地圖,兩個人按照地圖躲過了外層的守衛和巡邏直接進到了天牢內部。
所謂天牢內部也不是真的進到了天牢裡面,而是落在了天牢二重警戒的院子裡。
鳳兮晴手疾眼快的打倒了一名巡邏的小頭頭,拿了他身上的令牌,然後帶着柳青青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天牢的大門前,叩打門環。
裡面很快有守衛出來,不滿的舉了燈籠照了照,當他發現來的人是“鳳虎”的時候,竟然嚇了一跳,低聲問道:“偏將軍,這後半夜的你怎麼來了這裡?”
“鳳虎”抱怨道:“哎,大半夜的誰願意來這裡,還不是舅父非要我幫他做點事,快開門,我要去審問那個混蛋。”
守衛愣了愣,爲難道:“偏將軍沒帶令牌來嗎?”
鳳兮晴便把那塊搶來的令牌晃了晃,那個守衛本來還想問什麼,“鳳虎”不耐的說道:“你小子動作快點,老子都XX的要凍成死狗了。”
那個守衛無法,只好給打開了門,鳳虎向來不講理,在部隊裡更甚,什麼軍紀在他眼裡都是狗屁,他素來想怎樣就怎樣,張萬勝又對他不加約束,所以,越是張萬勝親近的手下越是知道規矩這一套對鳳虎是根本不管用的。
那個守衛本來是想問一下口令的,見鳳虎絲毫沒有對口令的意思,也只好作罷了,帶着“鳳虎”和“他的小廝”走進去,直接通過了層層關卡,一直帶到了只關押了上官景一個人的秘密牢房。
打開了厚重的鐵門,那個守衛叮囑道:“不要動私刑,尤其是不能讓他表面上有傷,萬一‘上面的人’來探望這傷不好交代。”
“鳳虎”點點頭,守衛便進去打開了上官景的牢房門,然後他退到了外面,從外面又把剛纔的門關上了。
這是規矩,免得犯人在審問的時候偷偷跑出去,但是,爲什麼不看着鳳虎審問,大概是怕鳳虎不好的脾氣幹出什麼古怪的事情來,站在一邊看着攔着也不好,不攔又怕擔責任,所以躲開了。
他在外面按照規矩落了鎖,鳳兮晴的心裡漾起一陣喜悅,和柳青青交換了一下激動的眼神,鳳兮晴就輕輕走進了關押着上官景的牢房。
而柳青青則是小心的溜到鐵門邊上去看着外面的動靜。
這個關押着上官景的地方是特殊的,只有一條通道,也只能通向一個牢房,而且這間牢房完全是精鐵製造的,精鐵製造的地面,精鐵製造的牆壁,精鐵製造的極小的天窗和精鐵製造的鐵鏈子。
因爲鳳兮晴一走進牢房就晃燃了火摺子,看到了一身王爺服飾的上官景被鎖在了一堆鐵鏈子裡面,胸中升起無法言狀的痛苦,眼淚也瞬間阻礙了視線。
上官景現在十分痛苦和難受,雖然他身體表面上沒有傷,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天裡他遭受了多少痛苦的折磨,不給他吃喝,不讓他移動,不讓他睡覺,甚至不讓他知道黑夜白天,每天都說着上官平已經決定要處斬他的話,從而想要把他逼瘋。
而且來審問他的人除了大理寺的人之外全都蒙着面,好像生怕他知道自己是誰,要不是當初帶他審問的是大理寺的人,他都要懷疑自己是被人綁架了,等着家屬來送贖金了。
此刻受盡了各種痛苦折磨的他竟然看到了熟悉的“鳳虎”站在他眼前,還激動的流淚真是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但是,經過這麼多天後上官景已經能處變不驚這些事情了,蒙面的也好,不蒙面的也好,都是來折磨他的,別以爲他會輕易上當開口。
因此,上官景只是看了一眼“鳳虎”就把頭偏過去,不再看“他”了。
鳳兮晴見上官景對自己不理不睬,當然知道他是沒認出自己,按耐住了內心的苦澀和難過,輕輕走近了上官景,然後大吼道:“混蛋,王八蛋,本將軍告訴你,你要是不乖乖聽話,我就立即殺了你。”
這句話是給外面的人聽的,見上官景依舊毫無反應,鳳兮晴靠近了上官景低聲道:“上官景,是我,你怎麼被關起來了?”
鳳兮晴的聲音雖然低,但是她原本的聲音上官景熟悉無比,只是聽了這一句,上官景就聽出了鳳兮晴的聲音,不能相信的轉過頭來看着鳳兮晴的臉,鳳兮晴忙揭下了鳳虎的面具,低聲道:“我擔心你,探知是張萬勝的人關着你,就戴了鳳虎的臉來看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出去?”
上官景看着鳳兮晴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臉真是百感交集,這些天的痛苦折磨都沒流淚的他此刻忽然落下淚來,上官景低聲哽咽道:“兮晴,怎麼是你?你怎麼這麼大膽?你怎麼能偷偷跑到這裡來,你知道這裡有多危險嗎?”
鳳兮晴同樣難過的低聲回道:“我沒事,我只是擔心你,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把你救出去。上官景,你,怎麼會被人害到這種程度?”
鳳兮晴說着,再度流下淚來。
上官景也是心情澎湃,哽咽無比,但是隻是過了片刻,他便冷靜下來,雖然他被鐵鏈子鎖着,但是他還是能移動的,只是非常費勁罷了。
他費力而緩慢的提起手從手上摘下玉扳指遞給鳳兮晴道:“拿這個,到我們最初認識的山莊去,那裡有我精銳的八百騎兵,各個武功高強,他們會忍術,是死士,他們只認暗夜和這個玉扳指,無論是哪一樣東西都能號令他們,你拿了這個去,想做什麼他們會幫你完成。”
鳳兮晴驚訝的看着這個碧綠的綠扳指,再擡頭看着上官景悲痛的眼神,然後下定決心接過了玉扳指,把它用繩子穿了掛在脖頸上道:“爲什麼不讓暗夜去?他一直沒能進來看你嗎?”
上官景聞言目光一暗道:“他是和我同時被大理寺帶來的,只是我們被分開關押了,他現在也是生死未卜。”
鳳兮晴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上官景被關在這裡,他的人沒有一點的反應,卻原來是暗夜也被關起來了,自然沒有人能再統領他的手下。
鳳兮晴擦了擦腮邊的淚道:“我已經知道這件事是張萬勝主謀的,現在看守着你的都是他的人,而且所謂的整個案件的審理也是他一手監督的,朝中別人根本不讓過問。”
上官景卻面現不解道:“我又沒犯錯,他們爲什麼把我關到這裡來?他們用的什麼罪名?父皇知道這件事嗎?”
鳳兮晴不由得大吃了一驚道:“上官景,難道你不知道他們說你偷盜了異國使者給上官傲的大婚賀禮嗎?不是說你招供了嗎?爲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上官景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鳳兮晴道:“怎麼會這樣?那些賀禮我已經交給太子殿下親自管理,丟失了也不該是我負責啊!而且我自從被他們囚禁以來什麼都沒有說過,何來招供一說?”
鳳兮晴詫異冷哼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張萬勝捏造的?捏造的傳言,捏造的口供,然後還拿着這些捏造的口供到皇上面前去誣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