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
“對!就是誤會!”景煥知道他們如果得不到解藥,那麼就必須等到這些去力散的力度自動散去,而且他們現在是在虎口之中,他可不認爲這些人會等到明天。
去力散!悄無聲息,會伴隨着人的呼吸,逐漸散去體內的內力,這種東西,在江湖上早就失傳許久,甚至連一些人知道都不知道,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裡,景煥不由得多看了大當家幾眼。
“呵!誤會?”大當家冷冷的呵了一聲,冷聲再次問了一遍。
“我們並不是木家的人!”景煥開口解釋道。現在必須解釋了,人家屋檐下,沒有辦法,他們也算得上是陰溝裡翻船了。
“別狡辯了,我們抓到的每一個人都自稱不是木家的人,我說你們木家的人怎麼這麼沒有骨氣,難道都是一羣軟骨頭嗎!被人抓了就不認祖宗了,我呸!”斧頭男不等大當家開口,便是上前一步,怒斥道,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大當家!別聽這廝狡辯,待得我大斧頭一揮,替我們的兄弟姐妹們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報仇雪恨!”
一羣人趕緊跟隨着斧頭男大聲的喝道。
大當家眉頭微微一簇,眼神冷冷的看了斧頭男一眼,“你是在教我怎麼做事嗎?”
斧頭男立即止住口,伸出手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沖天的聲音逐漸平靜下來。
宗政豫心道沒想到這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男子竟然還會這麼有氣魄,在這一心只有報仇的人當中威信這麼高。
斧頭男不敢與大當家對視,閃閃躲躲的目光。縮着脖子,一副害怕的樣子。
“哼!”
林雙撇了一眼斧頭男,冷哼一聲,責怪的表情雀躍與臉上。
榮安不禁感嘆道這麼一羣人,真不知道是怎麼聚集到一起的,一羣活寶真是,這大當家也真是夠有本事的,能把這麼一羣人個人聚集到一起。
“你也聽到了,我們所抓到的人全部都自稱不是木家的,可是全部都是,結果,全部被丟出去喂狗了。”大當家一副興致勃勃的看着景煥。
大當家一說話,所有人全部都靜止不動,唯有眼中的滔天怒火來證明着他們的怒意。
“嗯!”景煥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大當家的話還沒有說完。
“你們說你們不是木家人!證據呢?”
“我們!……”景煥突然想到自己並不能證明自己不是木家人,唯一能夠證明的只有自己的玉牌!
但是景煥突然間想到,自己的腰牌不能拿出來,拿出來的話或許他們連一刻鐘都活不過去。
這些人對於木家的痛恨甚至會更加痛恨朝廷,這些人會痛恨朝廷不管他們,而且木家的事情是因爲皇家的問題而導致的,所以一旦他暴露了身份,恐怕這些人會更加痛恨他們甚至會當場亂棍打死。
景煥可不認爲這些人會顧及皇家身份,畢竟這件事情皇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這些人對皇帝的痛恨比對木家更加的痛恨,因爲皇帝沒有救他們,沒有打擊木家,才導致他們家破人亡的,蜷縮在此處。
這就好像一個人犯了錯,最後抓進監獄了,而本來可以有人阻止他,但是卻沒有,反而看着他任由他犯錯誤,進去的人就會痛恨這個人爲什麼沒有阻止他,是一樣的道理。
這些人就相當於宗政豫的子民,而宗政豫卻沒有能夠及時的救援,導致了他們對朝廷的痛恨,對皇帝的憎恨。
景煥瞬間想到了這一點,便是表情古怪,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便是立即止住了想要說出去的話。
宗政豫看了景煥一眼,便是收回來目光,景煥及時止住了的話,讓宗政豫很是滿意。宗政豫也考慮到了這一點,若是景煥暴露身份,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會立刻馬上喪失性命。
一羣無家可歸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忌憚,根本不會考慮皇上,誰給他們一口飯吃,就是娘,就是他們的皇上,這羣光腳不怕一切的人,最爲可怕,雖然他們戰鬥力並不強悍,但是若是有誰落單了他們這裡,他們就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
“你們怎麼了?怎麼不解釋了!”大當家看着眼前的景煥,質問的目光看向景煥,一言不發。
“你們無話可說了吧!因爲你們就是木家的人,我今天心情不錯,就陪你玩玩!”
“你說你們不是木家的人,你們穿着華貴,雖然看起來粗俗,但是不論布料還是做工,都精緻無比。”
“不是木家的人,會從柳城大搖大擺的出來,不是木家你們那裡來的馬,不是木家你們那裡來的女婢!”
大當家字字玄機,直逼要害。
“你們說你們不是木家人,現在整個柳城,幾乎被木家完完全全的控制了,根本不可能還會有像你們這樣的人!而且木家也不會允許有這樣的存在!”
“木家前一段時間派人去京城,我早就料到木家會有所動作,而你們的出現,時機動機,剛剛吻合,你們又怎麼解釋!”大當家不依不饒的問出來一連串的問題,貌似等待着景煥回答,可是卻又全部堵死了景煥的話。
景煥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確實以現在柳城的情況來看,他們這麼一羣人。被人認爲是木家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大當家說的很對,他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卻不敢拿出來!
景煥本就不擅長言語反駁,現在被大當家一氣呵成的質問,說的一句話都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榮安知道景煥一時間語塞了,榮安也知道宗政豫不適合出面,榮安鬆開宗政豫的手。
“這位大當家,心思玲瓏剔透,在下佩服!”榮安蓮步輕輕邁開,朱脣輕啓,柔柔的說道。
“你是?”大當家疑惑的問道。
“小女子榮安!不值一提!”
榮安的容貌已經經過了一番喬裝打扮,便是變得稀鬆平常的大衆臉,沒有在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們其實是一路人!”榮安緩緩一字一句的說道,美眸之間充滿了肯定的神色,直直的盯着大當家一動不動。
大當家同樣絲毫不示弱,反問道“哦?”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你等富貴繁華,我等平民布衣,怎麼稱得上是一路人!姑娘還是莫要說笑了。”大當家繼續說道“我觀你等都是學識淵博之人,我等皆是白丁,稱不得一路人。”
“那不知大當家有沒有聽說過,道不同不相爲謀!”榮安並不被大當家的話所影響,依舊胸有成竹的說道。
“這句話說的對,我們道不同不相爲謀,”大當家鼻孔粗粗的喘了一口氣,不屑的說道。
“大當家的說錯了!我們是道可同,可相謀!”
“怎麼說?”
“我看這些人都是窮苦百姓,而且你們只是針對木家,而我們的目的和你們一樣,我們也是爲了針對木家。”
“哦?”
“我們此次進城,是爲了暗中蒐集木家的罪證,好通告江湖,讓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木家,”
榮安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可不認爲剷除木家,就憑藉江湖上的人就可以。畢竟木家也算是皇帝封的封疆大吏,要是江湖上的人就能夠剷除,那麼也不會有皇家一說。”
榮安眼睛看面前的大當家,見大當家被她的話所吸引再次繼續說道“剷除木家,最終還要靠的是皇上,當今皇上也算得上是正直,我們此行通知江湖衆人的目的,就是爲了讓皇上知道,從而不得不剷除木家,畢竟剷除木家還是需要皇上的鐮刀的,而且揮舞這把鐮刀還是皇上比較願意的。畢竟得民心者得天下。”
“不知道大當家,可有意思與我們合作一把!”
“大當家,不要被她的妖言惑衆所迷惑,說不定,她這只是爲了自救而已!才刻意抹黑自己的。”猥瑣男趕緊上前一步反駁着榮安的話,在大當家耳邊吹着風聲。
“真是不知道哪裡來的跳蚤,聒噪得很。”榮安心裡把這個猥瑣男狠狠地臨池處死的十萬遍,真是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蠢貨。
大當家目光緩緩轉向猥瑣男,並沒有說話,而是任由猥瑣男自言自語。
猥瑣男感受到了大當家炙熱的目光,瞬間縮回來了自己的脖子。一言不發,剛剛斧頭男的下場他可是看到的一清二楚,若是再次去觸碰這個眉頭,那可真就是不開眼了。
猥瑣男不得不服從大當家的,原因很簡單,他後面的吃瓜羣衆,只聽大當家一個人的話,其他人的話根本不聽,甚至還有可能暴動,這點是大當家的必殺技。
不過猥瑣男卻沒有一絲絲想要嘗試的念頭,他可是還沒有活夠呢。
“他說的你也聽到了,你們木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想要……”大當家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已經很明顯了。
榮安也是一臉的無奈,自己的真實身份有不能暴露,而且自己,對了!榮安突然想到了在場有一個人不是皇宮的人。
“給,自己看!”慕容琰這個時候從後面站了出來,隨手在腰間一抹,一枚玉牌射向大當家。
“哼!”林雙現在大當家背後,伸出手,穩穩的抓住了慕容琰射出來的東西。
慕容琰配合的非常到位,在榮安即將說服他們的時候,慕容琰在出手展示出自己的實力和身份,這樣的配合堪稱完美。榮安不禁感嘆慕容琰果然是心機婊,攻心高手。
“大當家的。”林雙把玉佩遞給大當家的。
“哼!”大當家伸出手結果玉佩,隨意端詳了一眼,墨綠色玉佩,這玉絕對不簡單,而且上面清晰可見的雕刻着通曉閣三個大字,混跡江湖的,若是沒有聽說過通曉閣的名頭。那麼就不用再江湖上混了,通曉閣實際龐大,每一個江湖上的人都會有不同的問題想要通過通曉閣來獲得答案,大當家瞥了一眼。轉而丟給慕容琰拱手說道“通曉閣閣主,請贖罪!”
慕容琰穩穩的接住了大當家扔過來的玉佩,緩緩的看了一眼,轉而說道。“我本就是一階平民而已,恕什麼罪。大當家的客氣了。”慕容琰對着大當家的拱了拱手。緩緩的說道。
“大當家!”斧頭男上前一步開口喊了一句。
“怎麼?難道我還會看錯不成!還是你對我有所疑問!”大當家冷眼看着斧頭男,言語裡透露着森森的冷氣。不容置疑。不怒自威。
“不敢!”斧頭男瞬間耷拉着腦袋,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孩子一樣。
“不知慕容閣主竟然會親自前來。”
“大當家客氣了,我也是聽了柳城的一些事情,對於木家的惡行進行了一番調查,義憤填膺,纔會過來的,想必大當家的也不是柳城直人吧。”
“不是。”大當家直截了當的承認,這在他們這裡並不是什麼秘密。
“那我們正好道相同,我也是爲江湖百姓除暴安良。而且我已經有了證人!我也有我的辦法把證人的證詞全部呈現到京城大街小巷面前。不知道大當家是否相信。”
“哈哈哈哈!”大當家突然放縱的笑了幾聲,“慕容閣主真會說笑,通曉閣的能力天下皆知,我要是去懷疑,那不成了傻子了嗎?而且江湖上別人想要見你慕容閣主一面,真是難於上青天,現在你就要我眼前,我若是不相信在去反駁,那不是成爲了江湖上的笑柄了。”
“哪裡哪裡!大當家說笑了,高擡我慕容琰了,我慕容琰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介百姓,想要看我,隨時可以,比如現在。”
“慕容閣主,可真是風趣幽默!”大當家動不得慕容琰,慕容琰的通曉閣的能力,衆所周知,消息靈通的不要不要的,說不定慕容琰已經把消息發出去了。
而且他們的目的和慕容琰是一樣的,大當家的絲毫不懷疑慕容琰的話,原因很簡單,慕容琰這樣做,對於慕容琰只有一件好處,那就是名聲。而慕容琰也沒有必要以身犯險,去趟這趟渾水。
慕容琰說的很對,他們這樣做只是皮毛而已,而木家是一個真正的龐然大物,唯有皇上那樣的人才會輕而易舉的揮動鐮刀。
這些都是不用考慮的,大當家轉眼之間便是和慕容琰雙目瞬間四射,四目相對,瞬間交流了一下信息。達成了共識。
而慕容琰的目的同樣的也達到了,對於名聲之事,對於慕容琰的通曉閣來說只能全做是意外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