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藍錚都震驚的扭頭望着她,可對她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芸兒……”
夜芸哼道,“你藍錦珠不是第一次來天秦國,說與嘉和王一見鍾情,這話別人可信,可我夜芸打死都不信。你們新婚燕爾,本該如漆似膠,可我前幾日外出居然聽說嘉和王通宵達旦在花樓飲酒作樂,而你藍錦珠也不是普通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外人可以說你大度,可你要真是那麼大度的人,也不會讓嘉和王遣散他府裡的姬妾和男妓了。”
她說着話,眸光沉下,語聲漸寒,“藍錦珠,我不管你找何理由爲你開脫,玉佩是你帶來的,今日不管是否認罪,都休想走出魂殿!”
感受到她的殺意,藍錦珠匍匐着爬向藍錚,“皇上救命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可就在她伸手要抓住藍錚的褲腳時,藍錚毫不留情的將她踢開,“滾!我藍家沒你這樣的人!”
藍錦珠又一次撞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雖然這一次沒有之前的重,可兩次撞擊,讓她更加痛不欲生,蜷縮成一團的身體不停的發抖,臉上細汗如雨,臉色比死人還難看。
但她也沒忘記爲自己叫屈,“皇上……我可是你的親侄女啊……您怎能如此對我……她的話全是胡言亂語……我跟嘉和王是真心相愛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倒這個時候了,她還死咬着跟嘉和王是兩情相悅,夜芸戳穿得更是直接,“你當然要說兩情相悅了,你要是承認與嘉和王沒有男女之情,我們就會懷疑你們成親是別有目的。郡主,我勸你別這麼固執,自從你與嘉和王勾結在一起,我們就已經把你看作仇敵了。即便你們兩個現在還沒行動,但傻子也知道你們在一起做不出好事。這不,玉佩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藍錦珠猙獰的瞪着她,咬牙恨罵,“今日之辱我會記住的,就算我死,我父皇母妃也不會放過你!”
夜芸輕蔑的轉身,冰冷的眸光射向藍錚,“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不論誰動手,今日她都不會放過藍錦珠!
但是,誰動手,這代表的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她動手,是替兩個小外孫討個說法,由她殺藍錦珠,從今以後藍家的人勢必會成爲她們母女的敵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藍錚。
如果藍錚動手,只能說是清理門戶。他是藍家的大家長,處理自家人,他有這個權利。
從知道玉佩有毒,藍錚就知道自己會面對這樣的選擇。
他讓人把藍錦珠叫回來,不是因爲一時氣性,而是對這個侄女失望到了極點,也憎惡到了極點。
他一步步的走向藍錦珠,凌厲的目光中瞪着她,殺意深濃,嚇得藍錦珠猙獰的神色中總算露出了恐慌,顫抖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挪動,不敢置信卻又不得不接受事實。
“不……你不能殺我……我現在是天秦國皇帝的兒媳、嘉和王的王妃!”情急之中她嘶聲吼了起來,或許是她傷得過重,嘶吼的聲音如鬼魅般尖銳刺耳。
“沒有朕,你能嫁給嘉和王爲妃?”藍錚咬着牙,一字一字都如牙間鑿出,又冷又硬。
“皇上……”面對他無情的樣子,藍錦珠突然抱住他的一隻腳,一改先前的嘴硬,哭着求饒起來,“錦珠錯了……您不要殺錦珠……錦珠知錯了……看在我父王母妃的面上……求您饒錦珠一次吧……錦珠再也不聽嘉和王的挑唆和擺佈了……”
她最後的話算是承認了所有。
而正因爲如此,藍錚更是心寒到了極點,暴怒的又給了她一腳——
“啊!”
“枉朕如此相信你,以爲你與嘉和王真是情投意合,沒想到你們真是作假騙人!我藍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敗類,今日不殺你,難消朕心中之恨!”
“皇上……錦珠真的知錯了……真的知錯了……求您饒命啊……”藍錦珠掙扎着爬起,又拼着勁兒去抱他的腳,哀求聲更是悽慘無比。
然而,誰也不想到就在她重新抱住藍錚的腳時,突然從袖中抖出一隻匕首。
那閃着白光的匕身現出的同時,她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竟一下子立起了身,悽慘的神色頃刻間變得面目猙獰,鋒利的匕尖猛然刺向藍錚的胸口——
“去死吧——”
“藍錚!”
“父皇!”
“啊!”
兩道驚呼聲同起,藍錦珠的慘叫聲也衝破雲霄,身子像斷了線的紙鳶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在堅硬的花壇上。
藍錚痛苦的弓着身子,看着胸口上已刺入他肌膚的匕首,他容顏扭曲,不敢置信。
在夜芸和慕凌蒼同時伸手攙扶他時,他突然咬牙將匕首抽出,然後揮開他們的手衝向倒在花壇邊奄奄一息的藍錦珠。
“朕是你皇叔,你竟大逆不道試圖殺朕,朕今日絕不留你——”
“啊!”
當那帶血的匕首落下時,藍錦珠已無力掙扎,胸口的劇痛讓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下場,猙獰的雙眼終於被恐懼全部填滿。
然而,深受兩掌內力的她已經傷到沒有力氣再認錯,只能尖叫着看着那匕首無情的插入自己的身體中。
那雙充滿的驚恐的眸子完全沒有了戾氣,目光漸漸的變得渾濁,隨着一口血水從嘴角洶涌而出,她腦袋重重的垂下,顫抖的身子也停止了動作。
追上去的夜芸一臉激動,但不是去阻攔他,而是對着他低吼起來,“你不要命啊!誰讓你拔刀的?!”
這是他們重逢後她第一次衝他動怒發火,藍錚赤紅的雙眼看着她,眼裡莫名的多了一絲水光。特別是看清楚她臉上的怒容時,他脣角倏然揚起——
“芸兒……”
但他伸出的手還沒碰到夜芸,眼前突然一黑,餘下的話也沒有機會說出口,就直直的朝前栽去——
“藍哥!”
…
夜顏在房裡等消息,可等了近一個半時辰慕凌蒼纔回房。
聽說新院的事後,她都忘了自己剛生完孩子,急着就要往新院去。
好在慕凌蒼手快把雙腳已經落地的她給抱着,同時忍不住訓她,“你去做何?忘了自己還在月子中麼?!”
夜顏緊張道,“我總得去看看才放心啊!”
慕凌蒼拉長臉,“你是不相信我能救他?”
夜顏趕緊搖頭,正想再說什麼,只聽他軟了語氣,溫聲安慰道,“沒有傷到要害,你不必擔心。”
儘管如此,但夜顏還是揪心着,“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應該快了。”
“那我捂嚴實一點去看看他,行嗎?”
“不行!”慕凌蒼一口回絕,甚至又板起了臉,“你娘說了,你要是敢去,就讓我用繩子把你綁在牀上!”
“……”夜顏頓時黑了臉。
慕凌蒼把她抱回牀裡,用被子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的。
不過看到她扁嘴的樣子,心中又有些不忍,於是又軟了語氣輕道,“你去也不會受待見。如此好的機會,你爹巴不得與你娘獨處,你去看他只會被他嫌棄。”
顏顏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雖然覺得很可笑,但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
藍錚私下對她娘一點都不正經,扭個腰都要死要活的求她娘心疼,現在正兒八經受傷,他能安分纔怪!
她現在都有些心疼她娘了。
要看着兩個小外孫,還要照顧藍錚這個愛折騰她的傷員,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她能否吃得消。
罷了,就聽他的話吧,自己這樣跑過去,不但不能讓藍錚感動,說不定還得被她娘給罵死。
“那藍錦珠呢?她屍首弄到哪裡去了?”
“擡去宮裡了。”提起憎惡的人,慕凌蒼瞬間沉了俊臉。
夜顏也沒再問下去了。藍錦珠敢弒君,就註定了她不會有好下場。這女人,要不是今日玉佩被紫魄仙筋驗出問題,還不知道她與嘉和王會密謀出什麼大事出來。
儘管玉佩的事最終還是沒查出是從何而來的,但她的舉止是真的死有餘辜!
現在她死了,就看嘉和王那裡的反應了……
當然,諒他也不敢來找藍錚!
藍錦珠如今是他的王妃,下手的對象又是藍錚,弒君之罪別說藍錦珠沒好下場,要是藍錚追究起來,他嘉和王絕對是同罪處置!
“凌蒼,我想看寶寶,你讓沈姐把寶寶帶來好不好?”這些事真是壞他們的心情,如今只有兒子和女兒才能安慰他們受驚的心。
只可惜,她到現在才見過兒子女兒一面。某個外婆霸佔着兩個小外孫,她又不能出房門,真是讓她無可奈何。
“你好好躺着休息,我這就讓人把他們姐弟帶來。”對她的要求,慕凌蒼也爽快的答應。
別說她,就是他也想見見自己的那雙寶貝,奈何某個岳母大人太霸道,他們這對爹孃只能聽她的。
當然,他也知道這個岳母大人是爲女兒着想。
她現在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如果孩子在身邊,以她的性子,能安安靜靜的休息?
…
新院裡——
藍錚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找人。
好在夜芸就坐在牀頭邊,他纔沒有蹦起身。
“芸兒……”看着她又恢復了沒有表情的樣子,他從被子裡伸出手抓着她的手,愧疚道,“是我不對,是我沒聽你的勸告,所以才讓她有機可乘。”
他有懷疑過侄女和嘉和王的關係,但是沒想到侄女會有害人的心思,以至於他一直都認爲她小題大做。
可如今事實證明,她的‘小題大做’是對的。如果她沒有如此強的戒心,那今日就沒人能發現那兩塊玉佩有問題。
會造成怎樣的後果,他根本不敢想象……
這還只是開始,如果任由藍錦珠和嘉和王繼續勾結下去,就憑藍錦珠今日敢殺他的舉動,他就可以斷定,他身邊的人一個都別想安生!
“算了,我不想那些了。”夜芸冷漠的開口,並試圖將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抽出。
“芸兒,你別這樣好不好?”藍錚哀求着將她的手抓得更緊。
“我說過,過去的事我都不想提了!”夜芸雖然沒有掙扎,但語氣多了許多不耐。
“芸兒……”
“等你傷養好後,我就讓慕凌蒼派人送你回榮國。”
“你!”藍錚雙眼一瞪,驚得一下子坐起身,。
“我們還是夫妻,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生活。你回去吧,就當把我打入冷宮了。”
“你、你、你是不是想我掐死你!”藍錚鐵青着臉低吼起來,瞪大的雙眼赤紅的怒火,激動得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個傷患。
夜芸始終不爲所動,看着他的眸子冷漠依舊,“藍錚,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我們母女在世上有多少仇人你知道嗎?如今顏兒又有了一雙孩子,有多少人會惦記這兩個孩子,你又知道嗎?凌蒼爲了保護顏兒,未雨綢繆,哪怕所有人都對他不滿,他也會以顏兒的安危爲重,寧可讓人唾罵他不懂人情世故,也要維護自己的妻兒。可你呢?你能爲我們做什麼?我們身邊需要的是能保護我們的人,而你,把人情世故看得如此重,你覺得你能保護好我們嗎?你不但不能保護我們,因爲你的人情世故,還有可能給我們帶來莫大的傷害,試問,我們如何能接受這樣的人在身邊?”
看着他胸口上的白布又染上了鮮血,她抽出自己的手,到桌邊拿了藥返回他身邊,開始爲他重新換藥。
藍錚卻在她解開繃帶時突然把她抱住,激動得聲嘶力竭,“芸兒,我以後都聽你的,別離開我好不好?”
“傷口都裂了,快些把藥換了吧。”夜芸沒掙扎,只是平靜的勸道。
她不會拒絕他身體上所有的碰觸,但即便如此,藍錚也不滿足。
人他是得到了,可她的心始終對他關閉着,這樣的感覺比這十多年來所承受的孤獨寂寞好受不了多少,甚至每次看到她冷冰冰的樣子,他心都像滴血一樣難受。
“你都要趕我走了,還換什麼藥?”他越想越激動,突然將她推開,失去理智的咆哮起來,“你不要我,那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去死!”
“也好,等你死了,我直接把你放棺材裡送回榮國。”
“你!”藍錚差點被她這話給活活氣死過去,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神色扭曲的把她抱住,然後帶着她翻滾到了牀裡,“我就是死也要帶着你一起!”
“藍錚,你瘋了啊!放開我!”從來都懶得跟他爭執的夜芸突然動了怒。
“我就是瘋了!我就是瘋了!”藍錚胸口的傷已經完全裂開,血水溢出滴落在她肩膀上,可他完全無視這些,只是用力的壓緊她,雙手拼命去拉扯她的衣裳。
“藍錚!”夜芸怒喝,淚水突然從眼眶中溢出,順着眼角沒入耳鬢中。
“……”觸及到她眼中的水光,藍錚驟然停下所有的動作,身上的怒火一點點消散,雙眼逐漸恢復清明。
從他們相識至今,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
回過神,他趕緊抱着她坐起,慌張的用手給她擦起眼淚來。
“芸兒,我錯了,我再也不欺負你了!你別哭好不好?”
“我以後都不衝你發火了,我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也不知道他是沒做過這樣的事還是太慌張了,夜芸沒哭紅眼,但眼角卻被他擦得通紅。
“一邊去!”夜芸煩躁的罵起來,“笨手笨腳的,我能指望你做何?”
“我……”看着她被自己揉搓紅的眼睛,藍錚也不敢再繼續了。
“躺下!換藥!”
“哦。”面對兇惡的她,藍錚趕緊躺回之前的位置,只是目光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就像在擔心自己會被她打一樣。
夜芸繃着臉下牀,把女婿留下的藥重新給他敷上,確定血水止住後,這才又取了乾淨的繃帶給他綁上。
整個過程,藍錚沒喊痛,一直都把她看着。
直到她給他蓋上薄被,他才低聲開口,“芸兒,別趕我走好嗎?你不是要帶孩子嗎?我會幫你帶好孩子的。”
夜芸直接給了他一記嫌棄的眼神,“指望你帶好孩子?指望你添亂還差不多!”
藍錚捉住她的手,痛心的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該如何做。”
夜芸沉下臉,“藍錦珠罵我的話你都聽到了,你們藍家有多少人把我當成妖女,我想不用我來說吧。今日只是給你一個告誡,下一次,我再聽到有人罵我妖女,我不會怪別人,只會恨你!”
隨着她的話,藍錚眼裡多了一絲厲光,“不敬你者,也是不敬我,如此不把你放在眼中之人,我一定不會輕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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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出這樣的事,竟然還敢硬着頭皮來見我?”
“那你說,爺該是硬着哪裡來見你?”
她是21世紀王牌特工,揣着一顆七竅玲瓏心穿越成修建陵墓的賤奴,賤奴就算了,居然還有重度嗜睡症,一言不合就睡覺,白櫻望天,這習慣要人命。身後巴巴跟着的忠犬暗自一笑,這個習慣他喜歡的緊。
他是最負盛名的王,倨傲高冷禁慾系男神,運籌帷幄,睥睨天下,自從遇到一個叫白櫻的女人,他每日最爲期待的事情就是等她病發,然後摟着她軟軟的身子一起睡覺。
初次表白,某男掐指一算,“白櫻,你命裡缺爺!”
再次表白,簡單粗爆,“你有時間就帶爺一起睡覺吧!”
第三次,某男直接欺身而上,“世上無難事,只要硬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