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快下去看看吧。”
大北不知道什麼時候上樓的。
蘇北睜開眼，“兒子，幾點了，該上學了嗎？”
大北拉着她的手，“媽媽，爸爸和左叔叔都在樓下，你要是再不下來我看我要去看拳擊表演了。”
蘇北一咕嚕爬了起來，睡的暈暈乎乎的都忘了客廳沙發上還睡着一個人。
但是，華晉安他這麼早來幹嘛？
天哪！
蘇北剛推開走上樓梯，就感覺到了客廳散發出來的冷寒空氣。
左蕭已經起來，毯子凌亂的堆在一邊。
對面坐着的是華晉安，滿臉帶着笑意卻毫無溫度。
“你醒了？”他看到蘇北微笑着說道。
蘇北點頭，“那個……”撓頭，“你怎麼這麼早啊？”
聽着自己的聲音怎麼有點心虛呢，她又沒做什麼，心虛什麼。
蘇北的背脊指了指，底氣也足了足。
“昨天沒去接他們，想他們了。”
華晉安說道。
左蕭看眼蘇北，滿是血絲的眼中光暗明滅，已然不辨喜怒。
“粑粑！”一道萌亮的響脆的聲音走樓上傳來。
接着一個小小身影飛一般的跑下了樓，彷彿張開翅膀的小雞撲向媽媽。
左蕭起身，伸出雙手，隨後雙手一僵。
那軟軟的身影投進了對面男人的懷裡，“粑粑，昨天麻麻說你不舒服，你現在好多了嗎？還疼不疼？”
胖乎乎的小手，伸到男人的額頭去摸。
華晉安欣慰的拉下團團的小手，然後在她的臉蛋上親了親，“不疼了，粑粑已經沒事了，一會粑粑送上學好不好？”
團團點頭，“太好了，粑粑是超人吧，所以根本就不會生病。”
蘇北看出左蕭的尷尬，她走到他的跟前說道，“在這吃早飯吧。”
左蕭卻搖頭，“不了，我還有事。昨晚麻煩你了。”
蘇北皺眉，“說什麼麻煩。”
左蕭往門外走，華晉安在身後淡淡的出口，“團團，跟左叔叔說再見。”
“……左叔叔再見！”萌萌的小聲音中帶着幾分猶豫，到底還是說了。
蘇北回頭看了華晉安一眼，然後她跟着左蕭走了出去。
左蕭的車就停在大門口，蘇北臉色一緊，“你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還開車？”
男人不動聲色的打開車門坐進去，“我不是好好的！”
“左蕭！”蘇北有些生氣。
“好了，以後喝酒不開車了。”左蕭看着她露出笑容。
那張憔悴的臉上的笑容是勉強擠出來的，讓蘇北看着心裡更加難過。
“以後少喝酒……”
蘇北輕聲說道。
左蕭點頭，“知道了。”
“左蕭……”看着他啓動了車子，蘇北又叫住他。
車子停下，他透過車窗看着她，眸色深邃複雜。
她想說，找個好姑娘去愛，我不值得。
最後，她笑了笑，“路上小心。”
“好。”左蕭點頭，車子飛快駛出。
蘇北站在那裡看着飛馳而去的車子，她知道，她說了也是無用的。
這樣的話，她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
車上的男人，眉間的戾氣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