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擡頭看他，點點頭，“你來了。”
然後他又看向身後不遠處的蘇宇，“哥，你也來了？”
蘇宇走到她的跟前，“北北，別擔心，沒事的。”
蘇北點頭，“我不擔心，他自己選的女人，他的親生女兒，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可是，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
搶救了一個小時，終於搶救室的門打開，莫千山被推出來。
蘇宇看眼華晉安說道，“你照看她。”
華晉安點頭，蘇宇走上前去跟醫生說話。
不一會他走過來，伸手寵溺的摸摸蘇北的頭，微笑着說道，“吃的不多，他沒事。放心吧。”
蘇北點頭，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
一直到下午，莫千山才醒來。
他躺在牀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安靜的看着窗外，看累了又閉上眼睛。
與他來說，這是比死更讓人痛苦的事情。
認清一個人，有時候並不都是好事。
至少對於此刻的莫千山來說是這樣的。
蘇北被華晉安帶回家休息，蘇宇守在莫千山的身邊。
莫千山不說話，他也不開口，坐在窗前的沙發上處理公務。
到了五點半的時候，蘇宇收起電腦，起身走到莫千山的跟前低聲說道，“想吃點什麼？”
莫千山根本就沒睡，他緩緩睜開眼睛，出口的聲音嗓子已經嘶啞，“在你眼裡我就是個笑話是不是？”
蘇宇眉頭一緊，“別人想讓你死是別人的事情，只要你做的沒有錯，那麼她們纔是笑話。”
莫千山閉上了眼，沒有說話。
蘇宇繼續說道，“北北最近爲了你瘦了很多，人最重要的是要爲值得的人付出和努力。如果你說，你被自己的女人和女兒下毒，沉痛而無法自拔，那麼我也無話可說。我現在馬上就離開。”
莫千山睜開眼睛看着蘇宇，沉聲說道，“小宇！”
蘇宇聲音平淡的說道，“我並非不近人情，不給你時間傷心和癒合，但是，作爲一個男人你要有擔當。是要爲那些害你的人傷心頹廢，還是要爲關心你的人振作起來。你自己選！”
蘇宇退後一步，“那我先出去了。”
蘇宇轉身往房門口走去，忽然背後傳來莫千山的聲音，“兒子！”
蘇宇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莫千山看着他，嘴角慢慢帶起一絲微笑，“我想吃餃子！”
蘇宇冷峻的臉上浮現出微笑，他點頭，“好，我去給你買。”
站在電梯上，聽着電梯上做引導的護工一層一層的通知。
“婦產科到了！”忽然護工喊道。
蘇宇的心頭一動，眼前不由得想起那天遇見左璃的事情。
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出了電梯，他拿出電話，修長的手指熟練的按下一串電話號碼，卻久久沒有撥出去。是最後，他將電話重新放起來。
周圍不時的有人經過，他高大俊朗的外形無論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出了醫院，在一家餃子館前停下車，點完餐之後，他上了車，點燃了一根菸。
直到菸蒂燒到手纔有知覺，掐滅了煙，他深吸口氣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