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就是一個歡慶的節日。但是因爲後面有這麼一個騷包的跟隨,也變得無奈起來。走在街上,那邊看看,那個瞧瞧,彷彿街上所有人的開心都與雲煙格格不入。
後面的一個紅衣似火的男人,開心地跟在後面,越看着他的笑臉,雲煙的心情更復雜。
從昨天開始,就覺得一切都有一些不對勁,彷彿,他們已經躲得過久了。該來的始終會來,躲也躲不掉。如果這樣那還不如接受。
也許,是時候回去處理這些爛攤子了。她可沒忘記在路上被他們追殺。家裡還有那些虎視眈眈的夫人小姐們。
雲煙走在街上,但是心思早已飄到了神遊之外,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知道她那敏捷的眼珠在不停的轉動着。
嘴角輕輕的勾起,雖然現在你就是一副男生的模樣,但是仍敵不過臉上傾城的笑容。
他這一笑,再加上旁邊碧雲的美貌,好一副才子佳人的模樣。
引得街上的花癡們,都流口水,只不過後面那一個紅衣男子,臉上帶着白色的面具,更增添了幾分神秘,這一羣人無疑是引人注目的。
雲煙也已打定好了主意,今天一過,就回去直接面對他們,該來的始終會來,不要那就直面迎上,到底看究竟是鹿死誰手。
已經制定好了,突然間覺得現在的日子都是難熬的。期待他們直接面對上的時候,會是一個怎樣的心情,他們還笑的出來嗎?
想到了這兒,雲煙的心不由更加的激動了。來吧,就讓暴風雨來的更加猛烈一些。這場暴風雨結束了,接下來的就是她該主宰一切。
晚上,他們兩個回到了屋子,卸下來臉上的妝容。旁邊的碧雲像個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一直向她訴說着今天白天發生的趣事。
“對了,小姐,接下來我們該去了,怎麼樣才能躲過他們的追殺?”碧雲在一旁伺候雲煙脫下男子的服飾一邊問着。
看着他那小丫頭歡喜的模樣,就知道這小丫頭,可能是逃命,都帶上貪玩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等碧雲靜靜地把今天所有的趣事都說完。沉默了好久,冷冷的說了一句“如今想要再走,恐怕是不可能。你難道沒有發現,昨天見面算已經有一些不對勁了,我們已經被盯上了,如今不能再走,那就直面迎上,拼個魚死網破怎麼樣?”
“啊!不會吧,我們纔剛剛逃出來,就被他們發現了。那爲什麼今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雲煙的這一句話,也讓碧雲驚呆了。看來他也真是,太粗心了,被人發現都不知道,還好有小姐跟在身邊,不然死了多少次都不知道!
看着她家小姐堅定的眼神,停止了口中的話。既然她家小姐已經定好了主意,她就沒有再去開脫的理由。她這條命是她家小姐的,從一開始就是。如今小姐想做的一切,就算是入地獄,她也決定跟着,絕不後悔。
雲煙早在心裡默默地計算好了一切,如今要致命傷,她的羽翼並不豐滿,可能會九死一生。
但是沒有辦法呢,別人都已經欺負到她的頭上了。她看了看在她旁邊的小丫頭一眼,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如今這一切都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不會把碧雲牽扯到其中的。
她早已想好了辦法,讓碧雲這個小丫頭脫身,沒有必要跟着她一起去送死。這些日子,這個小丫頭與她情同姐妹。是她穿越到這個異世之後的,第一個朋友,她很珍惜,也很感動。
“是,我們得回去。這一回去,一定兇險無比,所以得做好充分的準備,我們兩天後,這期間好好的做準備。”小丫頭聽他的小姐說兩天後回去,心裡也舒了一口氣,那這樣也好一點,至少還有時間準備,不會冒冒然然的。
服侍好她家的小姐就寢後,小丫頭也退了出去。他們今早就讓管家就爲他們兩個單獨準備了兩間房。所以現在她與小丫頭不是住在一起的。
當屋裡僅存的一盞照明燭火被吹滅後。瞬間一切都進到了黑暗之中。現在可以聞到燭火被吹滅之後發出的焦炭的味道。
只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嗎?人死了如燈滅。
現在雲煙覺的這句話說的真對。不管你生前放了多大的光,照亮了多少人,一但熄滅了,他們將不會記住你。你也將不復存在,他們只會去找尋新的燭火,來代替你的存在,而你只是自然界中一個悲催的產物。
默默的,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
思。
在夢中,她變成了一盞燭火,努力的照亮每個陰暗的地方。世人的或悲或憫,她都看的真切。人們用它取暖,用它增添柴火,用它驅趕猛獸。這些的一切全都是他。她以爲,他纔是最重要的。它可以主宰一切。可是當它熄滅之後,一切都不復存在。原來她就只是一個工具。
沒有思想,因爲着別人的意願活着,這樣的人終究會被淘汰,將會被別人永遠的踩在腳底,死無全屍。也只會,被別人利用。
眼眸突然間一聲放大睜開,這個夢是讓她恐懼的。也是她不想的。
看了看窗外,只有掛在屋檐上的兩盞燈籠,還在亮着,蟲鳴聲也漸漸消失了,一切都進入了沉睡的模樣。
月亮已經爬上樹梢,看來此刻真是最好的機會。她悄悄地摸索起了牀,加上衣服,從牀底摸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細軟。拿了啦,掛在旁邊的軟件別在腰上,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那個小丫頭陪她一起去面對,她自己惹出的事,那些人針對的也只是他。
如今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去解決這些事。來到這個世界活了這麼久,賺了。
就在他走後的沒多久,從她屋子裡的房檐上,露出了一個紅色的衣角。白色的面具依然牽掛着他的臉上,只不過從孔中可以看出,他細長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在想些什麼。
輕輕地捶打了屋檐一下,轉瞬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就這樣,在這樣一個的黑夜中,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出了府中的大門,消失在了黑夜中。
雲煙自然是不會想到在她的身後跟着一個人,只想一心快些回到府中,去解決他們之間的恩怨。
如果不是萬不得己,她必然不會這麼快有所動作,可是這些人死人都不放過她。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更何況是她呢?她並非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也決不可能是徹底的好人。一個世人眼中的白蓮花。
雲煙心中很是激動,就在這一瞬,她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砰!”
“啊……”飛在半空中的身子如像風吹動的柳葉一樣,在空中飄蕩了下去。
而她,就那樣真真切切的看到她的身子墜落。此刻的她正飄在半空中……
這,這種感覺雲煙再熟悉不過了,她瀕臨死亡時也是這樣的。以爲自己的靈魂會跟隨着該跟的人離去,卻沒想到也是這種感覺靈魂穿越到了這裡。
低頭看了看自己,白色的風衣,燙染的頭髮,甚至都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個沉重的黑框眼鏡,她……
這是她臨死前的打扮,這到底怎麼回事?不應該啊?難道與身體產生了相排斥?這也說不過去。
不,她不能這樣。
靈魂在空中猛烈一怔,快速回到了那個身體,當她靈魂靠近時,也感覺到了一股吸力。
在後面的紅衣男子也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但他只見在黑夜中下落的雲煙。
心裡一急想急忙飛身去救,卻沒想到在剛落地一瞬間,雲煙立即恢復了過來,而後翻轉了一個身,平安降地。
此時切不可魯莽行事,一邊警惕着黑夜,一邊避免前面聰明的小女人發現。
待雲煙趕到回府時天邊己經泛起了魚肚白,路上已有幾個趕路的行人,眼前那熟悉的宅子在慢慢的放大。只不過不同的一點是,上面掛着鮮紅的花球,兩個大紅貼着喜字的燈籠也特別醒目。
這?
此時雲煙腦中百思不得其解,這到底怎麼回事?難道在這期間,雲府要辦什麼喜事?可是也沒聽到一點風聲呢?這保密可保的真夠好的。如果此時不是她早些回府的話,那一切都晚了,這到底應該是怎麼一回事?
慢慢的從裡面響起了腳步聲,應該是雲府家丁出來開府門的聲音。
“吱”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從府中望去,裡面黑漆一片。就像惡魔那醜陋的嘴,大張着,隨時把人吞進去,死不復生。
雲煙早在他們開門時就己跳上了一邊的高牆,入了府。府中依舊各處張燈結綵時,可不像在府門外看到的那麼平靜,早就有丫鬟在起身忙碌着。只不過卻沒人說過一句話,各個的表情都很嚴肅。這些忙碌的丫鬟最終通向的是二小姐雲緋的閨房。
雲煙藉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在黑夜中如魚得水。三兩下就隱藏在了雲緋的房中。
“母親,求您救救女兒吧,女兒不敢嫁。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嫁給他,
女兒即使是死也不肯的。這安王一定是陷害了女兒,女兒當時明明上的是太子殿下的牀,可爲什麼會是安王?”
雲緋早已哭着把這些憤喊了出聲,此時大夫人想去阻止已爲時己晚,只得把屋內的丫鬟都稟了下去。
大夫人想必心中也是難過的,但仍在苦口婆心的勸着雲緋,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居然被安王殿下糟蹋了,而且還被各位有頭有臉的人捉姦在牀,此時不嫁也是不行了的。
在古代最重視的就是女子的貞潔問題,雲緋既然失身於安王,如果安王不靈活些,被他的那幾個不省油的兄弟害死,那雲緋就得守一輩子的寡了。所以這雲家必定是安王這邊的人了。那麼最後得利的也是安王。
有那麼一瞬間雲煙突然覺的那個只會狗腿的安王殿下她有些捉摸不透了。不管如何,身邊皇上的兒子,又有幾個能省心的呢?答案是沒有……
雲煙正在房樑上想着,那種噬心的感覺又慢慢的向她全身襲來。
“不,不!”雲煙在裡吶喊着,可意識已經模糊了。身子從木柱上掉了下去。
“啊,母親,有刺客,快來……”這次雲俳還沒喊出聲時,就被她孃親阻上了,雲煙就掉落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早已昏迷。
大夫人從衣袖中摸出一柄利刃,小心的靠近了雲煙的地方。雲緋早在一旁嚇的花顏失色。
大夫人扯下了她臉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張她憤恨的容顏。此時不正是老天給她報仇的最好時機嗎?她的女兒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正愁沒處泄火呢。
雲緋看見倒在地上的是雲煙後,也慢慢的走了過去。
“孃親,這賤人?”還沒等雲緋想問的說完,大夫人便一刀刺入了雲煙的心窩處。雲緋被自己孃親的這番動作嚇的不清,眼中早已噙滿了淚,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會這樣做。
血從黑色的衣服中浸了出來,流在地上,鮮紅而刺目。
大夫人從雲煙的心窩處抽出刀子,對準一仕自己的小腹處插了一刀,手臂上也劃了兩條血淋淋的傷口。衝着雲緋使了個眼色。
“救命啊,有刺客想要加害母親,快來人!”雲緋在屋裡大聲呼救着,很快便引起了門外人的驚恐,突然的沉寂像炸開了鍋,紛紛叫着抓拿刺客,保護大夫人。
大夫人才不會那麼傻,刺中的並不是要害,就疼了些,而云煙呢?心窩處,不死也不可能。就在府外的家丁破門而入時,一紅衣男子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伴隨着他飛踏過的地方,都是血紅色彼岸花,所到之處,各個手中拿着武器的侍衛都倒了在地。柔軟的花瓣在他們脖上割開了一條條傷口,割斷了氣管。
“啊,快來人,護架,護架。給本小姐殺,殺完他們。”這時已驚動了怎個丞相府,源源不斷的人從府中趕進來,而紅衣男子找到自己的目標後,抱起了地上早己冰涼的身子。
他好恨,恨自已爲什麼要臨時有事,不能跟在這個小女人的身邊。他恨,恨這府中的人,恨這些爭奪權勢的人,更恨自已。
在他抱着雲煙身體離開那一瞬間,眼中的冰冷讓雲緋不由一悚……
這件事己經過了三年之久,但仍然彷彿在昨天。那三年前的一夜,丞相府中死了上百人,所幸幾個主子沒事。傻王鳳景軒失蹤,京城中好多酒樓,鋪子一夜間消失的無蹤無影。甚至在那一段時間裡,各個大人府中,皇宮中每隔一段時間便飄起彼岸血花……成爲人人都恐懼的東西。
笛聲悠悠揚揚遍佈整個山谷,裡面四季如春,鮮花綻放。唯有一白衣男子前,一座碩大的冰棺立在原地。裡面躺着一個女子,穿着鮮紅的嫁衣,臉上畫着精緻時妝容。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展露在眼前。只是心臟處卻無半絲跳動……
三年了,雲煙在冰棺中沉睡了三年。三年如一日,一日卻又像一輩子。
男子撫着棺身,癡情的望着裡面的女子。
從三年前的那一刻,她雲煙便是鳳景軒唯一的妻子,一輩子不離不棄。
三年前天機老人說過,鳳凰浴火,方可重生。七星連珠,芳魂永固。
他並不知道天機老人爲什麼這麼說,他只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在這。他要陪她,直到永遠……
有一天雲煙會甦醒,有一天天下會再次大亂。有一天雲煙會以鳳凰之姿重新歸來……
回國紛爭,拉開維幕。
普天之下,誰主沉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