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伯,給我們準備兩匹馬,我們即刻啓程。”美美地吃完飯後。江浸玥說道。
“前幾天北夷剛剛運來一批千里駒,正好我命人收購了幾匹,正好給小姐和公子用。”顧伯一邊說着一邊命人下去備馬。
“北夷的千里駒雖然不能與追風逐月相比,但也是難得的好馬。”初塵搖着摺扇說道。
江浸玥點點頭,既然初塵都這麼說了,那自己一定能儘快趕回尚京。她現在不知道尚京到底是什麼局勢,而且她尤其擔心採萱。
“小姐,馬備好了。”有侍女進來說道。
“好。”江浸玥應了一聲便向外邊走去。顧伯手下的辦事效率自然是沒得說的。
“主子,這次相別不知道下次再見你是什麼時候,尋煙會想你的。”看着江浸玥要走,尋煙不由得紅了眼眶。
尋煙是幾位主事中年紀最小的一位,大家也一直將尋煙當作小妹妹看待,也一直理解她的孩子心性,看着尋煙如此,江浸玥也不免的有些不忍,轉身抱着尋煙,摸摸尋煙的髮髻道:“再見的時間不會太久,只怕到時你日日與我相見要煩我了。”
“主子胡說,尋煙纔不會嫌主子煩。”聽江浸玥這麼說尋煙不樂意了,跺跺腳嗔道。
“呵呵……尋煙別耽誤小姐的行程了,讓小姐趕快出發吧!”看着尋煙的樣子顧伯笑着說道,又轉過頭對江浸玥說道:“小姐以前紈絝的外表恐怕此次回去之後再也無法顯現,小姐本就和主子一樣驚才絕豔,天下有心之人何其之多。老頭子未免爲小姐擔心。現在見到小姐與初塵公子好事將成,有初塵公子相佑,老頭子也心安一些,只是你們二人的身份,恐怕……”說道這裡,顧伯臉上的笑容也不復存在,嘆了一口氣說道。
“顧伯切莫擔心,江浸玥是塵用盡生命相護之人。就算有心之人數不勝數,塵也會全力護住這朵嬌花,決不讓別人摘了去。”初塵輕笑着說道。
聽到初塵的話江浸玥有些不好意思,看着顧伯滿意的表情,不由得嗔了初塵一眼:“先把你處處盛開的桃花折了再說吧。我怕哪一天那些桃花不給我一分容身之地。”
“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牡丹是羣芳之首,光華豈是其它花花草草可以掩蓋住的?”初塵挑眉說道。
“自古不乏風流雅士不愛那牡丹花,我怎知公子是那惜花之人?”
“本公子自然稱不上名人雅士,當然無法避俗,牡丹雍容華貴,富麗堂皇,本公子豈有不愛之理?其實,本公子更期待的便是那牡丹綻放的一日。”
聽初塵越說越不靠譜,江浸玥的臉越來越紅。不是她臉皮薄,而是這話是由初塵口中說出,她就不由自主地心動。
“那公子可切莫看好這朵牡丹,切莫被別人採了去,到時候,攬月閣上下衆人可不依。”看着將近月微紅的嬌豔,靜柔也嬌笑着說道。
“靜柔,回去抄《女戒》三十遍,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聽着靜柔的話江浸玥佯裝薄怒說道。
“呀,顧大小姐超《女戒》,傳出去又是這江黎城的一則熱點了。”看着江浸玥嚴肅的臉和靜柔低着頭狀似無奈實則在笑的樣子,尋煙忍不住打趣道。
顧家大小姐被罰,千古奇觀!
“對,你就傳出消息說顧家大小姐顧靜柔不守閨閣之禮,被罰抄《女戒》,看看江黎城那些傾慕美人的公子怎麼想。我倒是樂意看他們心碎一地!”江浸玥對尋煙說道。
“哎呀,好主意,這樣的話那方城守家的公子可就不用再迷戀你了?”尋煙說道。
“方公子?可就是這城守的兒子?”江浸玥問道。
“可不就是嘛!幾個月前偶然見到靜柔就開始不依不饒地纏着靜柔。還說什麼顧家方家門當戶對,要結姻呢!那方公子長年浸淫與酒色之中,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又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便也一直沒有在意。”尋煙說道。
這便是了,聽尋煙這麼說,這個方公子很可能就是自己進城之時調戲自己的那個猥瑣男。
“江黎城城守該換人了!”江浸玥語氣冷了下來,對顧伯說道。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居然敢惦記她的人!
“是!”顧伯心思一稟,垂首說道。
“我們該走了!”江浸玥轉頭說道,向着那匹棗紅色的馬走去。一蹬馬蹬,一拉繮繩,如一抹彩霞般流光溢彩,青絲飛揚,雲綾招展,瞬間端坐在了馬上。
“好!”初塵應了一聲,足尖輕點輕輕落在馬背上,白衣翩然,動作端的是飄逸風流。
“顧伯,我們先告辭了。”江浸玥對着顧伯說道,又看着尋煙靜柔二人說道:“近來密切關注各方,做好萬全準備。”
“是!”二人應道。
江浸玥點點頭,“駕!”清喝一聲離去,顧伯對三人頷首,也打馬追了上去。
尋煙靜柔瞬間屈膝,顧伯彎腰,三人以禮相送,直到看不見那抹粉衣才站起身來轉身回府。
兩個時辰之後,江黎城貼出告示:江黎城城守方應同貪污罪名坐實,革職下獄。其子方雄多次強搶民女民宅,亦被囚禁,等待發落。方家被抄,方氏沒落。
北夷出產的果真是好馬,五日過後,兩人已經到了離尚京最近的臨安城。
江浸玥和初塵進了城,果然進城便見到了滿城貼着的通緝江浸玥的告示。江浸玥並不在意,和初塵到了臨安城的廣聚樓。
再次亮出了那塊黑色的小牌子,江浸玥到了自己在三樓特設的房間。
不多時,廣聚樓掌櫃便進來。
“先給他去織雲坊拿幾套衣服,給我們準備水和飯菜,其它事情一會兒再說!”在掌櫃的還沒開口之前,江浸玥當先說道。這幾天趕路趕的,雖然途中也有休息,但是實在是很倉促,現在好不容易快要到達目的地了,自己自然是要好好打理一下,說不定等自己回到尚京之後什麼都來不及幹就被捉拿走了,自己總不能太邋遢丟了面子不是。
“是!”江浸玥手下自然都是精明之人,而且他早就收到了江浸玥要來的消息,自然早就做好了準備。
也是,不出一刻鐘,江浸玥要求的東西已經被準備好。
“你去隔壁房間,打理好之後過來用膳。”江浸玥抱起一堆衣服朝着屏風後面走去,一邊懶懶的招手對初塵說道。
也沒有管初塵回答沒有,江浸玥直接走到屏風之後,毫不淑女地脫下衣服躺到了浴桶之中。
“呼……”周身被溫暖的水包裹着,江浸玥滿足地嘆喟了一聲。這趕路真不是人乾的事啊。還是去的時候輕鬆,坐着初塵那麼高級的馬車,一路不緊不慢的,想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在馬車上自己也能洗浴。現在回來,就算是沐浴之後不多時又是一身風塵。
閉着眼晴靠在桶裡,輕輕掬起水撩着身子,聞着桶裡的梔子香,江浸玥全身心都放下了戒備。
她一直是偏愛淡淡的梔子香的,前世自己看電視的時候便看到大家小姐沐浴的時候桶裡放的都是玫瑰花瓣,美豔歸美豔,可是自己試過一次之後,那股刺鼻的香味實在是讓她不喜。後來她把自己喜歡的梔子花瓣放進去之後,那淡淡的幽香每次縈繞在周身,讓她從內到外都感到了愉悅。
江浸玥在桶裡靠着,閉着眼睛,努力放下自己心中一切思緒,只是享受着這梔子香環繞的環境。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水漸漸變冷,江浸玥才猛地驚醒。
一睜開眼睛,江浸玥便看到了前方站着的那抹白衣翩然自成一方天地的身影。
“你進來幹什麼!”江浸玥掬起一捧水便朝着初塵潑了過去。剛剛被熱水薰騰粉紅的小臉瞬間變得慘白,身子下沉,將脖子以下部位全部埋入了水中。低頭看看,還好有花瓣擋着,不至於走光。
看着初塵只是站在那裡盯着自己並不說話,江浸玥不由得有些惱怒:“你進來幹什麼,不知道我在沐浴嗎?”開放歸開放,可是自己這麼全身赤裸,他衣冠楚楚,很明顯不在一個檔次好嗎?
“我也沐浴。”初塵仍然一動不動地盯着江浸玥,只是目光從脖頸處移到了江浸玥的臉上。
“我不是和你說了去隔壁房間?”江浸玥惱怒地說着,這人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了?
“可是我的桶在這裡。”初塵伸出如玉的手指了指江浸玥身後,語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江浸玥回頭,才發現這裡還有另外一個木桶,水中飄着片片竹葉,很明顯是給這個人準備的桶。
江浸玥語結,她進來之後就直接進了浴桶根本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另外一個浴桶,而且她一直以爲掌櫃的會在另一個房間準備,誰知道這掌櫃的把兩人的關係想成什麼了?
“那……那你怎麼不早說!”江浸玥的臉又不爭氣地紅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去了隔壁發現隔壁沒有之後問了掌櫃的才知道的。”初塵說道,眼中帶着一抹笑意。
“那你出去,我換上衣服你再進來。”江浸玥抱着膀子說道。
“不出去。”初塵淡淡說道,語氣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覺得這話說出來有什麼不妥。
“咳咳……你說什麼?”江浸玥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第一次見到這麼“無恥”的人,看異性沐浴還理直氣壯地說不出去?
“我爲什麼要出去?”初塵還是懶散地在牆上靠着,一手把玩着腰間的玉佩,眼神也在江浸玥身上不斷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