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蘇漫漫挫敗的閉了嘴,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她還要回去照顧奶奶。
“女人,不準走!”
傅長夜冷聲呵斥,大手就朝着蘇漫漫伸來,可在即將碰到蘇漫漫的時候,又想起她和楚司言的事情來,迅速的收回手。
冷着臉吩咐,“攔住她。”
“是,先生。”
隨時待命的萬管家立刻擋在車門外,他的身後,跟着一隊人高馬大凶神惡煞的保鏢。
蘇漫漫一隻腳踩在地上,一隻腳在車內。
她扭着身子,瞪着傅長夜,惱怒的低吼。
“傅長夜,你什麼意思?!”
“沒我允許,你不準走。”
傅長夜霸道的理所當然。
蘇漫漫咬牙,“我說的是那你的手,伸出來又縮回去,你什麼意思?!”
傅長夜慵懶的靠着,輕蔑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嫌棄。
“你太髒。”
她的衣服新換的,乾乾淨淨。
那就是……
蘇漫漫氣的發抖,就算是變態潔癖,也太侮辱人了。
不再理睬傅長夜,蘇漫漫另一隻腳堅定的下了車。
傅長夜嘴角的笑容倏地下沉,神情溫怒,涼的可怕。
“萬管家,請讓一下。”
蘇漫漫站在門邊,語氣盡量顯得好一些。
萬管家筆直站着,一步不動。
聲音嚴肅,“蘇小姐,請上車。”
她要走。
再留下一定會被傅長夜氣瘋的。
要是做出點可怕的事情,比如抓花他的臉……
蘇漫漫深吸了一口氣,做出最後通牒。
“萬管家,你真的不讓麼?”
萬管家神情肅穆,不動如山。
“這是你逼我的!”
蘇漫漫咬牙,突然就朝着萬管家的左邊跑,萬管家立刻就去左邊攔着她,蘇漫漫卻像是猴子一樣,靈巧的一下子轉到了右邊。
瞬間突破萬管家的防線。
萬管家一張老臉鐵青,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大吼。
“攔住她!”
蘇漫漫還來不及高興,如臨大敵的看着面前的一排保鏢,急切的想着應對措施,卻沒注意,一不小心踢到了面前的臺階,瞬間失去重心。
“額……”
所謂的馬失前蹄?
蘇漫漫臉色慘白,驚恐的閉上眼睛。
地面這麼硬,肯定很疼。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意料之外的蘇漫漫被人攔腰抱在了懷裡。
感官之間是男人強烈的陽剛氣息,而且非常的熟悉。
蘇漫漫震驚的睜開眼睛,看見傅長夜那張逆天的俊臉。
他薄脣緊珉,臉色很不好看。
估計是潔癖又犯了,嫌棄她。
蘇漫漫心裡一陣犯堵,就要站穩離開他的懷抱,傅長夜卻突然將她抱起來,大步的就朝着車裡走。
“你幹嘛?放我下來,你不是嫌棄我髒麼!”
蘇漫漫一個勁兒的掙扎。
“再動就把你丟下去!”
傅長夜冷冷警告,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蘇漫漫的肚子,有些擔憂。
蘇漫漫不怕死的挑釁,“那你就把我丟下去啊!”
“砰”
一聲悶響,蘇漫漫被傅長夜粗魯的扔在了車廂裡的座椅上。
蘇漫漫蒙了,他真把她丟了!
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站起來就要往外面走,傅長夜卻一步垮上車,高大的身軀將出口堵的嚴嚴實實。
見蘇漫漫過來,他毫不掩飾的嫌棄。
“別靠近我!”
這麼嫌棄,那他剛纔抱她又算什麼?
蘇漫漫氣急,一字一句的說道:“傅長夜,既然你都嫌棄我了,那就讓我走啊!你潔癖那麼嚴重,我這麼髒,和你呆在一起,不是連車廂的空氣都污染了麼?!”
傅長夜直直的看着蘇漫漫,片刻之後,他拉開車廂的內置抽屜,拿出一個口罩,優雅的戴上。
蘇漫漫:“……”好無恥。
車外,萬管家僵硬的站着,那張蒼老的臉上滿是震驚和打擊。
先生不是覺得蘇漫漫髒了麼?不是連靠近都會嫌棄了麼?
他好像越來越不瞭解先生了,甚至連最基礎的先生的底線都不知道在哪裡了……是先生原則變化太快還是他需要回管家學院重修下?
蘇漫漫氣的無語,偏開腦袋看着窗外。
見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發了,快速的行駛着。
這是要去哪?
她還要回醫院照顧奶奶!
蘇漫漫心慌,連忙開口,“快停車。”
傅長夜慵懶的靠在座椅上,單手撐着腦袋,長而濃的睫毛微微下垂,似乎要準備睡覺了。
完全忽略了她說的話。
蘇漫漫着急,不由得露出慌亂的神情。
“傅長夜,你快讓司機停車,我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
“不能離開?”
傅長夜勾脣輕笑,笑容邪魅的諷刺,“捨不得楚司言麼?你還在做夢能和他繼續在一起過小夫妻的生活麼?!”
什麼小夫妻。
什麼亂七八糟的。
蘇漫漫急切反駁,“我不是捨不得楚司言,我是真的有事,我要……”
她的聲音頓住。
現在還不能告訴傅長夜奶奶的事情,傅長夜心情不好,在他開心之前,他很可能任性的將奶奶直接送的遠遠的。
見蘇漫漫猶豫,傅長夜的笑容更冷。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有我在,你想都別想!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楚司言。”
蘇漫漫見識過傅長夜的絕對管控,頓時頭皮發麻。
傅長夜不鬆口,她根本不可能去照顧得到奶奶。
奶奶現在還在醫院裡,不知道醒沒醒,情況怎麼樣了……對了,楚司言還在,他對奶奶一直那麼好,一定能照顧好奶奶的。
蘇漫漫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傅長夜直直的看着蘇漫漫,注意着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小的神情變化。
緊張,着急,再是,安心?
都說一輩子不準見楚司言了,她安個什麼心?
這個蠢女人,連思維都是不合邏輯的愚蠢。
傅長夜嫌棄的哼了一聲,閉着眼睛養神,他的嘴角,笑意卻悄無聲息地的暖了些。
見傅長夜睡覺,一副高冷的絕對不想理她的樣子,蘇曼曼也沒辦法繼續開口,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她靠着座椅,腦袋時不時偏一下,身體漸漸傾斜。
傅長夜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無比嫌棄的看着蘇漫漫不雅的睡姿。
腦袋再偏了一下,睡着的蘇漫漫徹底的失去了重心。
眼見着就要朝着一旁倒。
這時,一隻寬大的手掌卻穩穩的拖住她的腦袋。
傅長夜小心翼翼的移到蘇漫漫的身邊,將她的腦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