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了!你現在在我面前裝有什麼用?!”裴世濱想說點軟話,讓自己聽起來不那麼咄咄逼人,可一張開口,話語卻不受他的控制了。
蘇以晴怒極反笑,問道:“裝?裝什麼?我裝什麼了?你裴世濱現在才發現我蘇以晴和漠南哥的計劃?你不知道計劃是什麼?計劃就是聯姻,你不知道?要不是因爲聯姻,我會嫁給你?”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爲了聯姻,你根本不會和我在一起?”裴世濱的臉色冷靜地可怕,只有緊握的拳頭和愈發深沉的眸色泄露了他的情緒。
“你說呢?”
蘇以晴轉過頭,看向蔚藍的天空,此刻她拋開了憤怒,她在想,如果迅豪沒有危機,如果她沒有被迫嫁給裴世濱聯姻,如果,她根本就不是蘇家人,是不是,所有事情都會不一樣,是不是,她會有機會和她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只要誰有錢,你就嫁給誰聯姻,對嗎?”
不待她思考清楚那些遙遠的問題,裴世濱的問話就將她拉回了現實。
她回過頭,直視他冰冷的眸子,雖然聲音很輕,但異常堅定地回答:“對。”
沒錯,當時,哪怕對方不是他,哪怕是一個又老又醜的傢伙,爲了迅豪,爲了蘇家,爲了蘇漠南,她還是會嫁的。
“說白了,就是誰給錢,就給誰上。”他冷笑一聲,看到蘇以晴不可置信的神情,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她很討厭他無論語氣好事什麼,都是那樣咄咄逼人,裴世濱破口大罵了起來,沒有了之前的哪一種風度,她已經點燃了裴世濱內心的燃點,裴世濱已經爆炸了,出口成髒。
蘇以晴也換了回去,隔壁四周都能聽見蘇以晴和他吵鬧的聲音,沒有人敢問,只是聽到了幾個牀上用詞語。
一旁查房的護士再也忍不住了,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眼神有一絲冒火:“這裡是醫院給我安靜一點好嗎!”
各自的爭吵也隨着醫生的突如其來停止了,裴世濱要緊了雙手,犀利的像是發出了電一般的眼睛,恨不得傻了蘇以晴,蘇以晴卻還挑釁的說到:“怎樣?說不過我就想打我嗎?”
“呵呵!”裴世濱發出了一聲不屑的聲音,摔門走了,門撞擊的聲音卻着實嚇懵了哪位醫生。
幾秒之後,蘇以晴叫醫生離開,醫生離開了,留下來了蘇以晴趴在腳上留着淚水,真的感覺自己好痛苦,真的就好像身處在地獄中。
蘇以晴拿起手機,看着通訊錄,她很想找人傾訴,又能找誰?那一刻真的孤獨落寞,真的感覺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般。
她放下了手機,那一秒,電話響了起來,他接聽了電話,不管是誰就隔着手機哭了起來。
“以晴,你怎麼了!沒事吧!”喬樂菲聽見她的哭聲很擔心。
蘇以晴在電話一旁支支吾吾打說着,但是喬樂菲還是擔心,就說:“我來醫院看你,等一下再說。”
她斷掉了電話,打了一個的士匆忙趕去了醫院裡面,打開了門,只看看見了蘇以晴滿臉淚水的臉,她走到了蘇以晴身旁,坐在了她身邊。
“別哭了。”喬樂菲在電話裡也知道了一些,看着這情況有一絲心疼的感覺,即使是情敵,她也能明白那感覺,那無助。
自己最喜歡,最疼愛的人親手把自己賣了的感覺,蘇母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呢?唉……那種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擦擦眼淚吧。”她在旁邊抽了幾張紙,遞給了蘇以晴,蘇以晴胡亂的用紙擦着眼淚,“別哭了都沒用,再怎麼痛苦也要活下去,總有一天會變好的。”
她用自己的經歷安慰着蘇以晴,說真的,她感覺蘇以晴和自己很像,無法平平淡淡的過一生的感覺。
“嗯,我真的不想嫁給他,但是……”還沒有說完,蘇以晴又哭了,喬樂菲拍拍她的後背,安慰着。
現在也只能剩下安慰,過幾天等她冷靜了一會就好了。
幾分鐘後,蘇以晴沒哭了,她起身到了一杯水在杯子裡面,端給了蘇以晴,蘇以晴握住那透明的杯水,看着裡面的水,喝了一口,低着頭,也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以後想哭的時候就找我。”
蘇以晴笑了笑,點點頭,現在這時候真的感覺明明是情敵,但很多的像是朋友,更是閨蜜的感覺。
才知道,剛剛裴世濱又回來了一趟,兩個人又吵了起來。
喬樂菲在裴世濱走後回到了房間,蘇以晴因爲剛與他爭吵過所以臉上還有滿臉的盛怒,陽光打在她的臉上,美麗的臉龐卻不在溫柔,喬樂菲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從小到大的朋友變成了現在這樣沒有一點氣度氣質的女人,難道時光真是女人的墳墓嗎?
或者說,婚姻,是所有人的墳墓?將人變得面目全非?
喬樂菲不願意去想這麼多,她緩緩地走進蘇以晴的牀邊,把她的被子往下掖了掖,白淨的雙手撫過她的臉頰,把她的淚滴一併擦去:“你知道嗎,你現在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蘇以晴了,以前的蘇以晴從來不會哭。”
說完,蘇以晴的淚水並沒有停止,反而更加涕泗橫流,喬樂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好拿起牀邊的蘋果,慢慢的削起來,小巧的蘋果在她的手上勻速的轉動着,不一會兒,便變得白白淨淨的,蘋果皮一點沒有斷的跌落在地上。
“來,吃點蘋果。”說着,喬樂菲將蘋果遞給了蘇以晴。
蘇以晴怔怔的,眼中的淚水停止了流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接過蘋果,擡頭看着喬樂菲:“你不應該恨我嗎?”
“我爲什麼要恨你?就因爲蘇家對你比較好?”喬樂菲反問道,嘴角帶着淺淺淡淡的笑容,只是長髮披散下來,擋住了一半的臉,使人看不真切她的表情:“或者說,因爲你以前也喜歡着蘇漠南?”
喬樂菲纔出去了一趟,蘇以晴又在小聲的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