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說,這飯裡邊兒是不是有毒!”看喬樂菲一臉興致勃勃,蘇漠南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爲什麼?沒毒啊。”要有毒的話,這些孩子吃了這麼多頓了那不早就死了嗯。
“啊……”喬樂菲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下去“那……那你怎麼不吃啊……”蘇漠南皺了皺眉,覺得面前這小姑娘垂頭喪氣的樣子真醜“難吃。”
簡單兩個字概括所有,喬樂菲看了看從小就一本正經冷肅的蘇漠南,吶吶道“是……是嘛。”
可是……喬樂菲瞧了瞧自己手裡的碗,一碗大白米飯,一個素菜,雖說確實看着不是很有胃口,但是菜炒的還是挺香的啊。
喬樂菲偷偷看了蘇漠南一眼,在對方察覺前飛快收回視線,盯着手裡的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餓了一天……這個還挺好吃的。喬樂菲吃完之後,學着那羣孩子把碗放到一 塊兒,但是她這幾天可能……黴運附身吧。
喬樂菲尷尬的看着面前這個被自己潑了一身飯菜的壯男孩,內心有些發虛,她只是順帶幫蘇漠南一塊兒把碗拿過來,誰知道……誰知道會撞上人啊……
“喂!你,就是你!你幹啥啊!!”壯小孩 兒死瞪着喬樂菲。
“對……對不起……”喬樂菲捏緊碗沿兒臉色發白——實在這孩子長得嚇人。“一句對不起有用嗎?啊!這可是新衣服,名牌兒的你知道嘛你!啊?!”壯小孩兒不聽,似乎非得要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喬樂菲紅着眼眶快要哭出來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爲什麼就她這麼倒黴。蘇漠南略有些僵硬的聲音從旁邊兒傳過來“喂,醜女人,別哭了醜死了。”
蘇漠南穿過人羣走到那個壯小孩兒前面“怎麼,不就一件衣服嘛?”他擋到喬樂菲面前把人完全遮住“名牌兒怎麼了,你覺得,你能穿給誰看,你都是要被賣出去的人了,到時候要是把你賣到什麼荒涼的地方,誰認識你什麼名牌兒啊。”
喬樂菲安靜是所在後面,面前這個高不了自己多少也算不上寬厚的背影,卻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
壯小孩兒吶吶一陣,彷彿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要被賣出去了,他扁了扁嘴,突然放聲哭了起來,聲勢之浩大,震得人耳膜發疼。
蘇漠南皺了皺眉,凝視了一圈周圍注視着的小孩兒們“別哭了”他又提高音量“你們——想出去嗎!”
這個問題無疑平底驚雷,人羣騷動起來,壯小 孩兒最先反應過來,把眼淚鼻涕一抹大聲吼道“想!”
蘇漠南讚許的看了他一眼,壯小孩兒撓撓後腦勺,嘿嘿……還有點兒不好意思呢,第一次被同齡人這樣看着。
他這一開頭,人羣中陸陸續續響起“想。”“好”蘇漠南點頭“我有辦法帶你們逃出去,但是你們要聽我的!可以做到嗎!”
這一次整齊多了“可以!”
喬樂菲也跟着吼了的,覺得面前這個男孩兒好像一個大英雄啊。“吵吵啥吵吵啥!”張大頭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想來是這些人剛纔那幾下兒太過大聲把人給吵醒了。
張大頭站在門外罵罵咧咧了一陣兒,倒也沒打開門,蘇漠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輕聲道“好,那先都散了吧。”一羣小屁孩兒點點頭,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喬樂菲也跟着蘇漠南坐了回去,門外張大頭的聲音漸漸沒了。喬樂菲睜着眼眸崇拜的看着蘇漠南“你好厲害啊……”這種亮晶晶的眼神看的蘇漠南乾咳了一下“還好吧”
沒人注意到,黑暗里耳根悄然爬上來的一片紅。喬樂菲還是一臉崇拜“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蘇漠南”似乎又覺得自己這樣兒太過冷淡,他又轉過頭“你呢”
“我叫喬樂菲!”喬樂菲衝他綻開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蘇漠南別過眼,只覺得這一小塊地都被這個笑容照亮了一樣。他輕輕唸了出來“喬-樂-菲。”某些不知名的,重要的,貫穿他一生的情愫,從此刻開始,生根,只差一個契機便可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睡吧”蘇漠南閉上眼跟喬樂菲說“明天我帶你逃出去,睡吧。”“嗯”喬樂菲輕輕的應了一聲,偷偷摸摸自以爲不被發現的往蘇漠南那邊兒靠了靠。天很快就亮了,一夜過去小孩兒們都精力十足。
蘇漠南看了眼旁邊還在睡的喬樂菲,臉蛋兒紅撲撲的也沒去叫醒她。跟大家說好計劃後喬樂菲正好醒了過來,一臉迷惘的望着蘇漠南,那種全身心信任的表情看的蘇漠南耳根又紅了。“沒事,待會兒你跟着我就好了。”
喬樂菲點頭,伸手揪住了蘇漠南衣角——跟着你。
不一會兒,兩人來送早飯了,壯小孩兒躺在地上滾來滾去嘴裡不停“哎喲哎喲”叫喚着,嚇了張大頭一跳“哎喲這小屁孩兒咋的了。”蘇漠南輕生答到“好像是生病了。”
張大頭嚇了一跳“哎喲這可咋整”他轉頭看了眼李三兒,對方一臉蒙圈兒 。他嘆了口氣“算了也不指望你小子”生病了……先去看醫生吧。
他掏出鑰匙開門,一瞬間,一屋子滿當當的小孩兒卯足了勁往外衝,張大頭沒站穩給推到了踩了好幾腳,蘇漠南帶着喬樂菲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公共電話亭,喬樂菲看他掏出一枚硬幣塞了進去,墊着腳嫺熟的撥了妖妖靈。
“歪——”喬樂菲聽着蘇漠南以一個小孩兒的語氣跟那邊絮絮叨叨,聽着像是要哭出來。好不容易說清楚情況,蘇漠南掛了電話看着喬樂菲“你要回去嗎?我送……送送你吧,你一個女孩子萬一呢是吧。”
喬樂菲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下來“我……回不去了”“啊?”從小智商爆棚的蘇漠南第一次蒙圈兒“什麼意思”
喬樂菲聳聳肩“我爸死了,外婆也死了……舅舅把我趕了出來”雖說極力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可顫抖的聲線還是暴露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