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鑠面露失望之色,朱焱說的是,若藥師能治好他的白髮,哪裡還用等到今時今日?別說莫提城裡的那些高級藥師們都被他造訪遍了,便是千里之外的藥宗,他也曾去求過藥,收穫的,一直都只是失望罷了。
夏元秋伸腳踩了朱焱一腳,面色不變道:“別聽他胡說,這世上的病症,若久治不愈,未必是這病無治,極有可能是沒有找到癥結所在,只要對了症,自然能藥到病除,你手裡可還有當初吃的那種丹藥?”
公孫鑠忙道:“有,還有一顆,因爲是心兒留下的最後一顆丹藥,我一直都留着。”
夏元秋點頭:“這樣吧,待拍會結束,你將丹藥給我看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公孫鑠連連點頭,道:“如此便有勞了。”
朱焱的臉色越發不,他一心想快些離開莫提城,可瞧這狀況,今兒怕是走不了了。
馬車停在了一處僻靜的街角,三人依次下車,夏元秋瞧着馬車前是一道緊閉的院門,一看便知是宅院的後門,於是奇道:“咱們不是要去拍行嗎?”
公孫鑠指着身前的院子道:“這院裡的房子就是拍行。”
朱焱皺眉,不解道:“爲何有正門不走,要走後門?”
公孫鑠聳了聳肩,道:“你們從前若參加過拍會,便該知道,拍會開始入場的時候,會有多少人,而現在,正好是入場的時候,你確定你要走正門?”
夏元秋曾在南臺縣參加過不止一次拍會,好傢伙,那人山人海的場面,若走正門,還不被擠爆了?
她忙擺手道:“別別別,我可不想走正門被擠成紙片人,這後門多好,多清靜,只是,咱們能隨便走人後門嗎?”
公孫鑠淺笑,伸手敲門。
門內傳來喚聲:“誰?”
“我,公孫鑠。”
紅漆門迅速打開,一位模樣清秀的少年貓着腰躥了出來,朝着公孫鑠點頭哈腰道:“二公子您可來了,大公子可等了你好一會。”
公孫鑠道:“別告訴我來了,就當沒見過我,聽見沒?”
那少年先是一愣,隨即立馬應下:“是是,小的今兒沒見過二公子。”
公孫鑠點了點頭,招呼着夏元秋和朱焱進入院裡。
院內鋪着平整光潔的大理石塊,將整個院子都鋪滿,四角擺着些開得正好的盆花,爲這單調的院子裡添了一抹顏色。
“原來你是這拍行的小東家,看來我們找你要請帖真是多此一舉了。”
公孫鑠搖頭:“也非多此一舉,我雖是這裡的小東家,可也要按規矩辦事,想要進入拍會場,就算是我爹,也得有請帖才行,否則就只能擠在外場看熱鬧。”
夏元秋點頭讚道:“正所謂沒有規距不成方圓,這樣甚好!”
朱焱也對這種模式十分贊同,便如同他當初在戰場上行軍打仗一般,軍令便是軍令,不可違,不可抗,若有違抗者,不論是誰,皆以軍法處置,唯有嚴厲治軍,帥在軍前纔會有威嚴,軍在軍中才會有自我收斂的意識,否則那幾十萬人,沒有一個嚴格的制度,如何管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