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炙熱的目光盯着,秦凜之倒是自得意滿的很。
畢竟,只要是溫晴的目光,投注到他身上,他就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他右手夾着鴨肉,緩緩往自己盤子裡移,卻不想,夾到中途,卻是掉了下去。
秦凜之眼神深黑的嚇人,嘴角也帶着些落寞。
可溫晴看着那塊掉落在桌子上的鴨肉,目光更加濃烈了:“秦凜之,你嫉妒我比你受清晨寶貝的喜愛就動手毀了寶貝對我愛的證明,你好狠的心!”
秦凜之迎着這樣的質問和目光,只是優雅的放下筷子,左手拿起桌子上掉落的鴨肉一口口吃掉,這纔看向溫晴,柔聲道:“你不習慣只吃鴨肉的,我去問服務員拿些春餅。”
周助理聞言立即起身,卻被秦凜之的手勢,給按了下去。
秦凜之依舊步履平常的往外走去,卻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爲開車,他右手,顫抖的不成樣子了。
當時着急還沒那麼大的感覺,此時,當真,已經疼的,忍得異常艱辛了。
沒想到,竟然疼到連一塊肉都沒夾到自己盤子裡!
秦凜之眼神微深,卻是從懷裡掏出止痛藥,就着櫃檯上的水,直接嚥了下去。
手臂疼,心臟,也疼。
他年少輕狂的時候,何曾想到,會有這麼一日呢?
也罷,老了,他總歸折騰不起了。
服務員沒有過來,春捲蘸料,全都是秦凜之端過來的。
見熟悉齊備的東西,溫晴就忍不住有幾分回憶起他們的曾經來。
可,她卻是生生的打斷了那些回憶,因爲,那些都是秦凜之設的騙局,做不得數的。
不過是騙局,她竟然還想從中找到秦凜之也在乎她的證據,所以,總歸,那是她癡傻的證據罷了。
也是她不敢,不敢去揭開的傷疤!
秦凜之坐了下來,動作優雅且熟悉的給她在春捲上塗了蘸料,然後放上鴨肉和小菜,這才捲成一團,遞給溫晴。
因爲想到往事,溫晴此時眸子裡滿是對秦凜之的厭惡,她本不想去接的。
但,又想到,江雪兒懷孕了,秦凜之跟她沒準又該插不進去任何人了,如果她惹惱了秦凜之,她可能連介入他們兩個人的機會都沒有了,她就垂了眸子,接了過去。
秦凜之從頭到尾的看着她,溫晴雖然不自在,但接過去之後,還是輕咬了一口,然後神色便有些僵硬了。
一樣的味道啊。
只是她的失態只是一瞬,然後她便把目光轉向清晨:“清晨想不想嚐嚐媽咪喜歡的吃法?”
清晨自然點頭。
溫晴這才順理成章的把食物遞給了清晨。
這個做法,讓秦凜之眉眼微凝,只是轉瞬,他又苦笑開來。
聚福齋的菜色,讓清晨吃的很開心,所以就沒忍住多吃了點。
等周助理開着車帶秦凜之一家子回秦家住宅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吵鬧聲。
秦凜之皺了眉,想讓周助理先送溫晴回家住兩天,卻不料溫晴立即拒絕。
笑話,這個時候搬出主宅,讓江雪兒安穩的住下來嗎?
這樣的事情,抱歉了,她還真做不來。
見溫晴這麼堅持,秦凜之目光微閃,卻還是沒有拒絕。
孩子的黑鍋,其實他真心不願意背,更別提,他餘下來的人生,也沒有多少日子了,他自然,想跟溫晴一起走完全程。
所以溫晴不走,他一邊歡喜着,一邊,卻又擔心。
畢竟今天在醫院,他是真沒給江雪兒留面子,如果她真的告了他的狀,那他也真的要跟秦父對上了!
秦父這樣的潑皮無賴,還不知道會對溫晴跟清晨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也罷,他護着,哪怕付出生命,他也絕對要護着他們母子的!
周助理推了門,秦凜之首先進了屋子,一見他進來了,秦父的情緒顯然更激動了。
“爸,我要打死這個畜生!你難道還要攔着我嗎!”
畜生?他親生父親,竟然都是這麼看待他的嗎?
秦凜之想笑,但,即使服了止痛藥,還是能感受到心臟的酸澀。
他原本以爲他的父母,只是不關心他而已,沒想到,是根本就沒把他當做人啊。
他這一生,在他父母眼裡,不過是一個畜生,到處蹦躂的玩笑?
秦凜之眼神裡的嘲諷一閃而過,轉瞬又變得冰冷起來。
他本來也對秦父秦夫人,沒有太大感情,養着他們也不過是因爲他們是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父母罷了,如今聽了秦父的這句話,他倒是一點想把他們歸爲自己人的想法都沒了。
湊巧,他生命裡,只有兩種人。
一是自己人,二就是敵人!
秦凜之眼神冰冷轉瞬間消失乾淨,他恢復一貫平靜的樣子,看向秦老爺子:“爺爺,出什麼事情了。”
秦老爺子此時胸膛被氣的起伏波動異常劇烈。
好不容易緩和了情緒,他就是一柺杖敲向了秦父,只是秦父躲得快,竟然被他躲了過去。
“你問問這個畜生,做了什麼!凜之,你還記得那日嗎?你媽在客廳等了他一整夜,他倒好,跟他初戀的女兒上了牀!這也就算了,還搞出了個私生子!有了孩子打掉也就好了,可你知道這個畜生,剛纔在說什麼嗎?他竟然說,要娶了那個女人!”
溫晴此時也走了進來,只是聽到秦老爺子這番氣憤的話的時候,正在一臉懵逼的關頭,就聽到秦夫人淒厲的哭聲。
“我辛辛苦苦爲了他生孩子,養孩子,還陪着他,甚至把凜之一個人丟在家裡啊!結果他嫌棄我人老珠黃,不好看了,就娶了小姑娘,想要我下堂!憑什麼!老爺子,今日您一定要給我個說法,不然媳婦,今天就死在秦家老宅子了,生是秦家的人,死是秦家的鬼!”
想到秦夫人的遭遇,溫晴也有些說不上來的悵然。
秦家的男人都是這麼花心嗎?
秦夫人跟秦父也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了,秦父倒是說翻臉就翻臉!
可……
溫晴腦海猛地一個亮光乍現,卻是下一秒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江雪兒不是秦凜之的女人嗎?怎麼又變成秦父的女人了?
難道秦家竟然噁心到父子兩代人同時用一個女人?
咦,想想都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