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順着盛封文的脣過度她的嘴巴里。
她腦袋暈暈的，也不知道是被他的吻薰的，還是被殘存的酒精迷醉了。
薄脣往下，盛封文啃咬着她白希的脖頸，咬着她的動脈，輕輕咬齧。
陶子低低叫了聲，握住他的肩膀，擔憂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你晚上去哪兒了？”
她問完，盛封文翻身躺在她身邊。
手臂擡起蓋了眼睛，他開口，聲音透着濃濃的疲憊：“對不起。”
“嗯？”
“我說過，你不同意就不碰你。”
陶子臉頰微紅，輕聲說：“唔，你別轉移話題。”
盛封文苦笑，拿開手臂，轉頭看着她的臉。
暗夜裡，他卻能將她臉每一寸看清楚。
或許說，是她的每一寸都已經映入他的腦海裡了。
初遇的時候，哪裡想到有一天，他會這樣喜歡她，喜歡到心都痛了。
伸手，盛封文握住陶子的手指，捏了捏，“你不要喜歡我。”
陶子一怔。
“陶子，你千萬不要喜歡，如果你現在有一點喜歡我，趕緊收回。”
“你當是什麼？”陶子抽回自己的手臂，翻身背對着他躺下。
感情是說收回就能收回的東西嗎？
如果真的那麼容易，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爲情所傷，爲情所苦了。
盛封文轉頭看着她的背影，良久，伸手搭在她腰上。
陶子動了動，想要推開他，可是又，捨不得。
一點點挪，他終於貼上她的背脊。
嘆息一聲，他將她攏住，往自己懷抱深處。
脣貼上她的耳，他低沉的嗓音就好像是夜裡鼓，震顫心魂。
“陶子，我什麼都不能給你。”
陶子閉上眼睛，轉身，主動抱住他。
她知道。
她其實從答應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了。
那個賭，她從一開始就必輸無疑。
她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後悔罷了。
至少，曾經有過這一段美麗的記憶。
這樣就好。
“阿文，你會後悔嗎？”
陶子輕聲問他。
盛封文眼睛狠狠一澀，沒有說話，只是更緊的抱住她。
會！
他知道自己會很後悔！
很後悔！
……
周燕辰倒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接到程畫的電話。
從出事到現在，這是他們第二次聯繫。
“燕辰，我可以見你嗎？”
程畫這樣問。
周燕辰沒猶豫，沉聲應下。
她叫他燕辰，他們就是朋友。
這麼多年，程畫在他身邊，不管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給了他很多幫助。
而她對自己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
對她無心，沒有給過她任何希望和機會，這是周燕辰能夠爲程畫做的對她最好的事情。
約在了一家星級咖啡館。
這個時間，人不多。
周燕辰推門進來，程畫立刻站起身，示意自己的位置。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披散着頭髮，妝容精緻，氣質若蘭。
程畫一直給人的感覺是溫婉的，但一旦涉及到工作，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說她是女強人也不爲過。
周燕辰邁步走來，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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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走過來，給兩人點單。
周燕辰要了杯冰咖，程畫要了杯不加糖的黑咖。
咖啡送上，她用手試了試溫度，沒喝。
周燕辰端起咖啡輕抿一口，望向她，“你怎麼樣？”
簡單的一句問候，卻讓程畫鼻酸，差點落淚。
周老太讓她留在周氏的事情，他應該不知道。
程畫從不覺得，這是什麼值得告訴他邀功的。
更何況她留下來，並沒有爲他做過任何事。
現在的這句關懷，她受之有愧。
苦澀一笑，她喝了口咖啡。
澀澀的苦味順着味蕾，一直蔓延到心頭。
細眉一簇，她開口：“我發現一些事情。”
“程畫。”周燕辰沉聲叫她，劍眉凜然，鳳眸幽深凝着她：“我問你過得好不好？”
呵！
自嘲一笑。
程畫看向他。
這張臉，這個人，她想了多年，愛了多年，終究求而不得。
“挺好的。”撥弄了一下長髮，她聲音淡淡。
多年相處，這點僞裝，周燕辰瞭然於胸。
“如果不想，你就離開周氏，你不用爲誰做什麼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包括我。”
周燕辰話落，程畫猛然一怔。
他都知道。
心裡所有的不甘委屈全部消散，程畫只要他知道就好。
“燕辰，我發現沈星南這個人有些奇怪，她似乎和周暢龍和周顯都有牽扯，如果你想做什麼，或許她是個突破口，我會繼續留意下去。”
“不必。”沒想到周燕辰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程畫不解，疑惑的看着他，低聲問道：“燕辰，你不想回周氏嗎？”
“回，但不是現在。”
沉吟半響，程畫點頭，垂眸間，她輕輕嘆息。
兩人又說了幾句別的，結了賬從咖啡館走出。
剛纔就看見周燕辰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程畫猶豫着，還是沒有忍住開口：“燕辰，我送你？”
她私心是想要多跟他待一會兒。
這句話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被拒絕。
周燕辰側目看了她一眼，將她的細微表情收入眼底。
點頭，他神色坦然：“好啊。”
程畫驀然鬆了一口氣，微笑走向自己車子。
手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她保持着速度，不快不慢。
周燕辰抱着手臂，側目看着車窗外。
能夠靜靜聽着他的呼吸聲，感覺他在身邊，程畫就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把車子開到公寓樓下，停穩，她轉頭說道：“到了。”
“嗯。”周燕辰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路上小心。”
“好。”
關好車門，周燕辰挺拔的身姿綽然。
程畫貪心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啓動車子離開。
“是程畫姐？”
背後，一道女聲響起。
周燕辰勾脣，轉頭就看見匡雪來。
她手裡拎着兩個袋子，穿着居家服，顯然是下樓扔垃圾的。
走過去，他自然的接過她手裡的袋子，走去垃圾桶扔掉。
返身回來，周燕辰輕彈她的額頭，“你那是什麼表情？”
匡雪來哼了聲，摸摸自己的臉，嗆聲：“我什麼表情了？你說我什麼表情了？”
周燕辰薄脣脣角上揚，似笑非笑，慢聲吐字：“吃醋的表情。”
“吃，吃醋？”驚訝出聲，匡雪來嚥了口口水，“誰吃醋？誰吃醋了？你別亂說話！”
“你沒吃醋？”挑眉，他勾住她的脖頸，把她往公寓樓裡帶，“我可是看見了。”
“嘖嘖，你不要自我感覺太好！”
兩人鬥着嘴，邊鬥嘴邊往樓上走，剛走到二樓，周燕辰手機響起。
他掏手機，匡雪來下意識的伸長脖子去看屏幕。
她的模樣可愛的要爆炸。
周燕辰鳳眸含着*溺，主動把屏幕給她看，“單昊。”
匡雪來臉色訕訕，別開眼，“我又不想知道，你給我看什麼。”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揉着她的頭髮，周燕辰接起手機：“喂。”
因爲心情愉悅，周燕辰這一聲“喂”，在單昊聽來，那簡直擁有萬千魅惑，餘音繞樑，悅耳動聽。
他一個男人，心尖都不禁顫了顫。
捂着“撲通撲通”的小心臟，單昊縮縮脖子，“那個，燕辰，我們約着一起去玩，你帶上小匡子一起啊？”
低眸看了看匡雪來，周燕辰說：“不去。”
美好的週末，他有一大堆想法。
比如上次的情/趣旅館，就可以趁着這個時候，再去一次。
有兩個房間，他覺得，不錯。
“去哪兒？單昊說去哪兒？”
誰知道匡雪來耳朵倒是尖，居然給聽到了。
扒着周燕辰的手臂，她眨巴着眼睛，一臉期待。
周燕辰蹙眉，心裡狠狠把單昊咒罵一頓。
單昊接着說：“來吧，小匡子的朋友也來，就是那個陶子。”
陶子？
聽到陶子，周燕辰雖然不悅，也只能說：“知道了，嗯。”
掛了電話，他看向她，“單昊約着去玩，陶子也去。”
“陶子？”驚訝瞪大眼睛，匡雪來不敢置信，“陶子怎麼會？難道……”
看起來，陶子又和阿文在一起了，還沒有告訴她。
周燕辰看好戲一樣的態度，摟住她肩膀，“我們上樓收拾一下，半小時後單昊過來接我們。”
“唔，好。”
“不許和津湫多說話。”
“白大哥也去？”
“你這麼大聲叫什麼！”
“我沒叫啊。”
“你嗓門提高了！他去，你那麼激動？”
“阿辰。”
“幹什麼！”
“其實，是你吃醋了吧？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