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素在大殿之上直接被點了兵,心裡的怒氣可想而知。
回到家中,面色陰沉的楊素終於是忍不住一掌拍在了身下的太師椅上,轟的一聲,整個椅子當場化作了粉碎,變成一地木屑。
“楊廣,欺人太甚!”
怒視着前方的屋門,楊素想到這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從最初平定叛亂,到現如今,楊廣對自己的猜忌越來越重,若不是懾服於自己的武力,楊廣怕是早已剷除了他。
要不是時間還未到,你身上龍氣未消,現在就滅殺了你!
眼中殺機盎然,想到楊廣每日愈下的龍氣,楊素終於是止住了自己的殺意,漸漸隱藏進了眼底。
你也沒多少好日子過了,哼!
楊素走出了房間,向着府外而去。
大將軍府。
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正不斷揮舞着手中的寶劍,道道凌厲劍氣,在周身飛舞,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鋒芒利劍嗎,顯得無比懾人心魄。
這是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子,劍眉高高翹起,如同萬載寒冰般的雙眸,顯得無比凌厲嚴苛。
只是男子的視線,哪怕是在練劍之中,也在看着那坐在不遠處涼亭下石桌邊的美麗女子,也只是這麼瞬間,他的眼神纔會從無比的嚴厲中化爲一絲溫柔,顯然,他深愛着那個女子。
獨孤寧珂撐着雙手,支着下巴,看着正在練劍的宇文拓,見他目光看來之際,便適時地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給人文雅恬靜之感。
雖然是魔女,此時卻是作爲人間大隋中的郡主身份而存在,當然,也扮演着宇文拓的紅顏知己。
隨讓他,可以完全發揮出軒轅劍的威力呢,在這神器的尋找中,他可是絕對需要利用起來的人物。
利用一個人,最簡單的是威脅,最好的卻是感情。
楊素抓走了宇文拓的母親,逼迫他成了自己的弟子,看重的便是宇文拓可以控制軒轅劍的能力。
而她,以紅顏知己的身份,只要適時地傾聽他的心聲,給予他心靈的安慰,便可以在發自心底地控制住他,這種辦法,卻是比楊素高明瞭百倍!
殺人的永遠都是無形的利刃,有形的,終究會破。
正在兩人思緒流轉間,庭院之中,一道火紅色的光芒突然聚集而現。
神火分身!
是楊素!
獨孤寧珂的視線驟然縮緊。
若是說這個世界上有人還不可控的話,那楊素毫無疑問,排第一!那就是個無比狡詐的老狐狸,她的手段也只有通過楊廣,才能在他身上發生作用。
楊素的出現讓正在練劍的宇文拓停下了手,明明心中的殺意已經快要將心撕碎,但看着他的目光,卻根本不敢顯露出來,只是那眸光卻是愈漸冰冷。
從自己小時候起,便開始身處在楊素的威脅之中,做着自己無比厭惡的事,每一年,也只有一次見到自己母親的機會,每一次,他都安慰着自己的母親。
不斷地撒謊,說他已經快要殺掉楊廣,奪回他們北周的國土,每次看着母親欣慰的神情,都是一種難言的痛苦。
那種痛苦的折磨,讓他的心已經生生被磨練成了一塊頑石。
殺戮早已染紅了他的雙手,他的人生,就是一個黑暗的歷史,他的雙眼所能看到的,全是污濁的黑暗,所以他對任何人都可以毫不留情地殺戮,因爲這個世界,太殘酷!
“沒想到寧珂郡主也在這裡,你跟拓兒的關係,真的很不錯啊!”目光從宇文拓冰冷的眼眸前掃過,看着坐在那的獨孤寧珂,楊素笑着說道。
寧珂沒有回話,只是看着楊素,心中思索着他話中的含義。
“師傅!”儘管心中恨不得殺了他,但宇文拓還是叫出了師傅,同時腳步微動,身形已經擋住了楊素的視線。
“拓兒,幾日不見,你的功夫又有長進,爲師甚是欣慰。”瞧着宇文拓的動作,楊素也不點破,撫着自己的鬍鬚,口中稱讚道。
“直接說正事吧,我相信師傅您老人家沒有大事是不會來我這裡的,說吧,這回讓我幫你殺什麼人!”
宇文拓直接打斷了楊素的稱讚,毫不留情地撕開了真面目。
“好!”面對宇文拓的挑釁,楊素也不惱,從控制了他母親的那一刻起,這個局面早就預料到了,現在只不過是見證了而已。
“我需要你帶人秘密前往境外,掃平拓跋一族,奪取神器悟空劍,若是成功,我自當讓你多見一面你的母親。”
楊素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轉眼的功夫,他便將朝堂之上楊廣的旨令推到了宇文拓的身上,當初收養宇文拓是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他所用嗎,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不利用他。
以神器對神器,那纔是正確的辦法,現在的他實力確實比宇文拓厲害,因爲教導宇文拓的時候他就已經留下了破綻,自己的功法自己最熟悉,宇文拓即便拿着軒轅劍,也很難打得過他。
但對付別人卻不同,手持神器軒轅劍的宇文拓以一敵萬也不過是爾爾,除了自己,這天下還能打得過宇文拓的人,屈指可數。
在聽到楊素拿自己母親的事情來做交易的時候,宇文拓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但爲了見到母親,卻又趨之若鶩。
“什麼時候出發!”凌厲的劍眉之下,宇文拓面無表情。
“自然是越快越好,最好明日。”楊素看着宇文拓,“我會將我座下的十三戰兵也派給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嗯。”
話音落下,楊素整個人已經化作了神火消失在了原地。
宇文拓面色平靜地看着那已經空無一人的地面,最後轉身向着庭院外而去,沒有再看身後的女子。
他的性格無比堅韌,雖然喜歡寧珂,卻也從不說出口,此時他有了命令,自然立即前往執行,拖沓,從來不是他的風格。
這是屬於宇文拓的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