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坐在寢宮中榻上的青兒,穿着南詔國皇后的裝飾,紅潤的脣瓣,如水的雙眸,臉頰上兩糰粉暈,顯得漂亮而羞澀。
靜謐的寢宮,大門忽然推開,一個男子從門後走了進來。
“青兒,朕來了。”
“皇上。”青兒擡頭看着那男子,他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更不是自己所愛的人,卻是自己需要嫁的人,那是她的道,爲天下大愛。
就像是經歷了許久,再見女子的容顏依舊那般美麗,恍惚間想起了初次去那山澗求訪,初次遇到青兒的光景,她美麗的樣子,溫婉的氣質,深深地蟄伏了他。
那次求婚,她答應了自己,那一天,他興奮的像個小孩子,一夜未眠。
如今,今夜,她終於屬於自己了,屬於他一個人。
皇上的心情激動而盪漾,連帶的那腳步也快了許多,之前飲了許多酒,他第一次這麼開心。
“青兒,今天,你終於屬於朕了,從今以後,朕終於有了一個和朕一樣理想的人陪伴在身邊,謝謝你,青兒。”
“皇上,青兒以後一定會幫你好好治理這個國家,讓南詔國的人民,永遠幸福,永遠和平。”青兒站起了身,走到了桌邊,將還溫熱的醒酒茶遞給了皇上。
“青兒,你真好。”皇上接過了杯子,一飲而盡。
“青兒,時間不早了,我們……”堂堂皇上,一國之君,這個時候反倒有些害羞了,青兒太過漂亮,太過聖潔,讓他很多話,說不出口。
“嗯。”青兒沒有說話,輕點榛首。
皇上欣喜若狂,放下了杯子,伸手拉住了青兒的手,向着牀邊急步走去。
人生最欣喜的事,洞房花燭,能和自己最愛的人在一起,無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他很愛她,可她,卻並不愛他。
她的愛,給了天下蒼生,給了所有人民,所有的生命。
大門,被推開。
不小的動靜,吱呀的破響聲,在皇上拉着青兒即將走到牀邊的時候,突然響起在黑夜中。
青兒轉過了身,皇上轉過了身。
兩個人看着那出現的人影,卻不是同一種表情。
“道長,你這是!”皇上略有不滿,看着站在着門前的悟空。
他白天也同樣參加了他們的婚事,甚至祝福了他,可現在……
伸手不打笑臉人,但若是這個時刻出現,怕也無法有好的聯想。
青兒靜靜地看着他,就像是悟空也在看着她。
“悟空大哥,你現在不該來這裡。”青兒出聲,沒有放開皇上的手。
她現在是皇后,是整個南詔的皇后,不再是過去那個任性的少女,她要對這個世界的生命負責。
“青兒,跟我走吧。”悟空看着站在皇帝身邊的青兒,少女的容顏,精心打扮後的樣子,從所未見的美麗,卻第一次展現在另一個人面前。
在皇帝的猜測和疑惑中,悟空說出的話,卻是讓他面色大變。
“道長你!”皇帝鬆開了青兒的手,怒視着悟空,指着他的手都生氣地在顫抖。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別人在洞房花燭之夜闖入自己的房間,說要帶走自己新婚的妻子,任何一個男人都做不到。
“來人!來人!”
悟空搖頭,“沒用的,他們全都暈倒了。”
整個皇宮,就像是全部陷入了睡夢之中,悄無聲息。
“青兒,難道你要跟他走!”皇上看着兩人之間,似乎察覺到了不想知道的事,臉色無比難看。
“皇上,不是你想的那樣。”青兒安慰着皇上,看着站在那的悟空,“你回去吧,我們是朋友。”
“朋友?”皇上看着悟空,難道只是單相思,並不是想的那樣?
“不,青兒,你是屬於我的,你是我的妻。”悟空搖頭,腳步跨入了寢宮,走進了房間,向着皇上,向着青兒,走了進去。
看着面色大變的皇上,青兒不再去看他的眼。
“我不是你的妻,我是南詔國的皇后,他纔是我的夫君。”青兒指着皇上,語氣淡淡,卻怎麼也看不到一絲的起伏,平靜的似乎什麼也掀不起她的一絲心簾。
悟空脫出了道,但她卻踏入了其中,出不去,離不開。
“你是,你一直都是……”
悟空伸出了手,張開的五指,張開的手心,伸向了她的身前。
“當初是你告訴了我,愛的真正意義,我的道,你也都明白,爲什麼你還要做這種事?!”青兒看着他的手,熟悉,卻與過去不一樣。
只是不一樣的到底是誰,她並不明白。
“因爲,我超脫了我的道,道不是本心,我的本心告訴我,我愛你,想將你永遠地留在身邊,自私地,永遠地留在身邊。它,絕不會讓你離開……”悟空的另一隻手指着自己的心。
“你,你不可理喻,你已經瘋了!”青兒平靜地看着她,像是看一個做錯了事的人。
“道長,你立即離開,朕不追究你的過錯,青兒她愛朕,他是屬於朕的,你應該理解她!”皇上清楚地知道他的力量,可以無聲無息地放倒所有人,他們不是對手,不能動手,只能勸說。
“我理解她,一直很理解,是我對不起她,現在,我只是來彌補我的過錯。”悟空看了眼皇上,從他的身邊走過,隔開了他與她的距離,站在了他們的中間。
悟空低頭看着青兒的臉,她看着自己,沒有笑,卻也沒有恨,“對不起,青兒。”
“你讓開!”看着伸出着手,向着青兒臉上撫去的悟空,皇帝用力向着悟空腰間推去。但他的那點功夫,顯得弱不可聞,反倒因爲太過用力,被反彈的力量帶着自己栽倒了出去,砸中了牀沿,一時間起不來身。
“你這些話,已經太晚了,那個青兒,已經不在了。”青兒看着他的手撫在臉上,卻帶不起一絲溫熱。
“在的,只要你真正的心還在想,她就一定在。”
溫柔的聲音,溫柔的情話,訴說着淡淡的癡情,卻在下一秒讓她整個心神,整個視線定格在了半空,完全怔住。
空洞的瞳眸,倒映着無數斑斕漣漪。
悟空的手指,點在了她的眉心。
醒過來吧,我的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