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尷尬的不是他倆，而是在場的其他人。
宋聽雨趕緊走到左煙身邊，扶着她往裡面走。
“怎麼了？吵架了嗎？”
她輕聲問，左煙腳下步子停了停，卻並沒有回答。
大家都坐下來之後，氣氛也還是沒有回暖，各人心中都很謹慎，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誰心底緊繃的的那根弦，斷了就不好了。
倒是秦非同，裝作沒事人一樣，舉起酒杯和大家碰杯聊天，臉上笑意深深。
左煙也在喝酒，只不過是低着頭不說話悶喝。
秦時按住她的手，無奈又着急：“你們倆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話說開來，能解決的就好好解決，這麼憋着不難受嗎？”
“難受。”左煙忽然開口了，聲音冷得讓人忍不住打了個顫。
她說：“我好難受，可是我和他之間矛盾沒辦法解決啊，我不可能拋棄我媽，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我爸落魄到去乞討，我……”
“那非同的意思呢？”
“他讓我暫時先不要去管我爸媽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
左煙說着，隔着桌子看了對面的人一眼。
然而，對面的人壓根就不想看她，甚至不想和她有眼神上的觸碰。
左煙心裡愈發地難受，低着頭，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其實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啊，從一開始就是。
那個時候秦非同不愛她，可她因爲自己內心的愛，願意在那場爆炸中叫左西河來幫忙，哪怕秦時也會因此得救。
現在也一樣，因爲心中有愛，所以無法坐視不管。
只是這兩年秦非同放下了手術刀，轉行開了公司。
因爲事業剛起步，身心疲憊自然是少不了的。再加上左家事情這麼多，三天兩頭的還要去處理上一輩的感情，秦非同心有餘而力不足，繼而脾氣也越來越差。
有人說，如果一個人足夠愛另一個人的話，耐心和包容都是無底線的。
我並不這麼認爲。
你可以很愛很愛一個人，但千萬不要愛到沒有底線。
因爲那樣太累了，你也會失去自己。
當一個人失去自我之後，你在對方的眼
裡將會變得一文不值。
到時候，你所珍視的愛情，也會如泡沫般一觸即破。
在左煙的心裡，她認爲秦非同開公司是想要變成如同顧行年那般閃閃發光的人，想要成爲秦時愛慕的那種人。
事實卻是——
秦非同想要儘快解決左家的經濟糾紛，想要自己和左煙儘快從這場沒有期限的糾葛中解脫出來。
當醫生是他從小的夢想，爲此他也奮鬥多年，好不容易纔實現。
當初因爲秦時，被顧行年逼得走投無路，也從未想過要放棄自己的夢想。
如今，卻甘願放下手術刀。
只是左煙不明白，在這場感情裡，一開始卑微的人是她，現在卻已經相反。
……
酒過三巡，男人們都喝得有些醉了，秦非同也終於打開了話匣子。
他勾起嘴角，噙着笑，在水晶燈光下，顯得那樣俊美。
他說：“我準備和左煙離婚。”
顧行年一點都不覺得詫異，他的心裡只有一種感覺，那邊是——這一天終於來了。
他身手拍了拍秦非同的肩頭，點頭道：“想做什麼就去做，試過了才知道結果。”
“謝謝。”
兩人碰杯，相視一笑。
秦時是在回家的車上才從顧行年的嘴裡聽說，秦非同和左煙準備離婚。
她驚呼：“怎麼能離婚呢？他們倆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絕對不能離婚！”
說着，從包裡掏出手機，要給秦非同打電話。
顧行年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裡，滿身都是酒氣：“別打，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你只要管好我就可以了。”
“我哪裡管的了你啊？”秦時白他一眼，“剛剛我叫你別喝那麼多酒，你都不聽，非要喝得醉醺醺的，好受？”
“不好受。”顧行年湊上去，在她的脖頸處蹭了蹭，“可是喝醉了你就會待在我身邊照顧我，要不然，你眼裡就只有安安和小壞蛋。”
他的語氣並沒有埋怨的意思，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絲的笑，那眼神看上去似乎也是在調戲她。
可是秦時心裡卻忽然難受了起來，鼻頭髮酸。
自從有了女兒和兒子之後，自己對他的關心，的確是越來越少了。
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偶爾空下來，也只想和朋友一起坐坐聊聊天。
“阿年……”秦時低低地叫了一聲，主動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親：“對不起，是我忽略你了。”
“現在知道還不晚，還有機會彌補。”
“那你說吧，像我怎麼彌補你。”
“唔……”顧行年皺了皺眉，故意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
下一秒，他卻突然傾身壓過來，將秦時嚴嚴實實地壓在了身上。
秦時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他的手又從裙子下面伸進來了，一陣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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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還有司機呢！
秦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斷地推搡，抵抗。
可是顧行年的力氣本來就比她大，再加上喝了點酒，興致上來了，壓根就控制不住自己。
無奈之下，秦時只好叫司機前面靠邊停車，然後讓他去幫忙買瓶水。
司機又不傻，早就從後座的動靜判斷出來即將發生什麼。
趕緊下了車，然後快速走遠。
“顧行年！”
秦時這纔敢發出聲音來，嬌嗔地罵着身上的人：“你就這麼猴急？馬上就要到家了，這麼點時間都忍不住了嗎？”
顧行年眯着眼睛直笑，手上卻一點也不消停，“等不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不行！回家再說！”
“回家也不方便的，萬一他們還沒睡呢？”
“誰沒睡？”
“安安和小壞蛋啊。”
自從有了兩個孩子之後，這樣的好事已經不記得被打斷了多少次。
每一次被打斷顧行年都有種深深的後悔——
兩人世界都還沒過夠，怎麼就要孩子了呢？還要了兩個？
秦時知道自己攔不住他，車廂裡空間有小，躲也躲不開，只能服軟：“先回家吧，我保證，今晚只陪你。”
“真的？”
“真的。”
她眨眨眼，一派天真單純加無辜。
顧行年暗暗在心裡笑了聲，只要你答應了就好，到了家裡你也跑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