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前段時間當傳出柯欣桐懷孕的事情時，許輕歌整個人那幾天宛如瘋了一般。
不僅工作不上心，還有事沒事就專挑下面人員的錯誤，動不動就是一頓臭罵。
那幾天愣是把秘書室的氣氛搞得烏煙瘴氣，秘書室那羣人不管是新人還是老員工對她都是恨得半死，私底下也常常議論許輕歌，他都親自碰到了好幾次。
當時他想大抵是許輕歌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情，所以才情緒過激，過段時間就好了。
事實是過幾天許輕歌整個人就冷靜了不少，工作效率也好了起來，還特意買了東西給秘書室那些人吃，說是自己爲前幾天拿他們撒氣的事情道歉。
所有的一切彷彿回到了正軌上，但是沒幾天就又發現許輕歌整個人做事卻是明顯力不從心，就是公司高層主管開列會，她很多時候都不在狀態，都是祁瑞臻當着衆人的麪點她名字好幾次，她纔回過神來。
緊接着沒多久，溫存熙懷孕的消息許輕歌也無疑間知道了，那段時間做事更是糟糕透頂，在出面洽談合作案時，甚至還和客戶發生了口角之爭，更是弄錯了好幾個合作案的數據。
許輕歌的性格太過執着，亦或是說是偏執得過頭，這次去國外，他又不在身邊跟着，許輕歌肯定是私底下做出了什麼讓祁少不可原諒的事情來，這才導致所有的一切在這時盡數崩盤。
而他到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許輕歌極有可能對祁少表露了自己的心思。
以祁少的性子，會做出現在的決定來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餘堯川，你混蛋，我讓你放開我啊，你給我鬆手啊……”
大喊了幾句，依舊不見阿川放開她，許輕歌整個人直接暴怒，當即俯下身去一口咬在了阿川的手腕上，腳下更是猛的踩在了阿川的腳上。
疼痛感襲來，阿川仿若不知道痛一般，直到遠遠的看着祁瑞臻已經走到電梯門口，他抱着許輕歌身體的手力道也鬆了兩分。
同樣注意到祁瑞臻就要進電梯這一幕的許輕歌再次奮力掙扎，也如願的掙開了阿川的鉗制，這才快步朝着祁瑞臻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祁總，你等等，你聽我解釋……”
許輕歌大聲喊着快步朝電梯跑了過去，卻是不及電梯閉合的速度快。
等她快步跑到電梯前時，電梯門已經徹底閉合。
她使勁拍打着電梯門，扯開嗓子撕心裂肺的大喊出聲。
“祁總，你聽我解釋，我剛纔不是那個意思，我求求你不要撤銷我的職務，不要剝奪我進出公司的權利，祁總，你回來，你回來聽我說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
眼看着樓層數字不斷下降，大哭不止的許輕歌整個身子直接靠着牆壁癱軟得坐在了地上。
快步追出來的阿川看她這樣，心底有些不是滋味，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輕歌，祁少的脾氣你是瞭解的，現在他正在氣頭上，依我看你還是先去外面旅遊放鬆下心情吧，一切等你旅遊回來，祁少心情好了，你自己也想好了你的定位，你到底想要什麼？爲什麼要留在公司，那時候你在來心平氣和的找祁少好好聊聊吧！”
阿川的安慰讓許輕歌很快心生一計，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他懷中大哭了起來。
“阿川，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前段時間不該心煩意亂犯那麼多錯誤的，我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要離開公司，我真的不想，我喜歡在這裡工作，並不是因爲我暗戀祁總，就是暗戀，那也只是我曾經喜歡過他，而我現在喜歡是你，是因爲這裡有你，我纔想要留下來，而祁總恰恰禁止辦公室戀情，我就是想要一直留在他的身邊，那樣我纔有更多的機會和你見面，嗚嗚……”
和許輕歌親密接觸，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可沒有哪一次讓阿川此般失控。
此時不僅是被許輕歌抱了個滿懷，還有她那番話語，以及她此時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一點點深入了阿川的心，也讓他整個人愣了愣。
好久之後阿川才從過往意識海洋中回過神來。
“輕歌，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別處。”
說話間，阿川一把扶起趴在他懷中大哭的許輕歌，帶着她快步往會客室走去。
進去後，他直接將會客室大門上了鎖，徹底絕了秘書室那一干人想要偷窺八卦的心思。
“輕歌，你先別哭了，你這樣子讓我看了心底很不是滋味。”
看着遞到面前來的手帕，許輕歌伸手接過，順手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痕。
阿川反身出門去倒了一杯水回來，遞到了許輕歌的面前，這纔有些尷尬的開口。
“輕歌，今天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如果我知道你是……”
“阿川，該說抱歉的人是我纔對。”許輕歌出聲打斷阿川的話。
“阿川，我知道剛剛那番話會對你造成困惑，可是我是真心的，我現在對祁總的感覺已經淡了，我前段時間之所以心煩意亂，是因爲祁總終於找到所愛之人，而偏偏他喜歡的人不是我，我只是有些惋惜而已，我沒有想到我在國外和祁總提起這件事時，他會誤以爲我對他還有感情，我其實只是想對我曾經爲他付出的感情做個了斷。”
“可沒想到他當時什麼都沒說，回來之後竟然會直接開口撤掉我首席秘書的職務，我想想真是覺得好不甘心，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就是因爲曾經喜歡過他，他現在就視我前些年的努力和付出而不見，要把我趕出公司，我真的好不甘心，所以一氣之下才想着來找他理論，我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嗚嗚……”
“輕歌，我表示抱歉，關於你剛纔說的這件事我事先不知情，因爲祁少沒和我具體提起過，我只是看出他很生氣，似乎對你表示很不滿。”
聽着他帶着幾分愧疚的話語，許輕歌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我知道，如果祁總連這些話都和你說了，那麼你也就不可能在繼續留在公司裡了。”
見許輕歌並沒有怪他的意思，阿川心底長鬆一口氣，頓了頓才支吾着問出聲來，“輕歌，你剛剛在電梯旁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爲了我纔想要留在祁少身邊工作？”
“當然是真的。”許輕歌點頭道。
“以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直到最近我看到你跟在少夫人身邊，和那個秦紫琪的女人走得近以後，我才發現自己心底有些酸酸的，那種感覺就好像我當年跟在祁總身邊，看他身邊有無數女人那樣，儘管我知道你和那個秦紫琪的女人並不是那種男女感情，可我還是忍不住心底難受，那時候我才確定自己好像已經在無形中喜歡了你，阿川，我這麼說，你不會看輕我，覺得我是在……”
“我沒有！輕歌，你別胡思亂想，其實我也一直很喜歡你，只是我看你很喜歡祁少，一門心思在祁少身上，對我的存在視而不見，所以我才一直將我對你的愛意隱藏在了心底。”
“阿川，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沒有在做夢吧？”
“輕歌，你相信我，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阿川急聲的解釋道。
“很多年前，從我第一次看到穿着百褶裙，一頭又黑又亮的長髮散披在肩上，隨風起舞的你時，那一刻，你便走進了我的心底，而當你出現在祁少身邊，成爲和我平起平坐的人時，儘管這些年你爲了更好地工作改變了很多，可那時你最美的樣子在我心底和記憶中從未消退半分，輕歌，我喜歡你，且已經在心底喜歡了好多年。”
聞言，許輕歌忍不住再次泣不成聲，“我一直以爲自己是在單戀你，沒想到你也在暗地裡喜歡着我，這種知道有人喜歡自己的感覺真好。”
看着她一抽一抖的肩膀，阿川終於是忍不住一把將她攬進了自己懷中。
“輕歌，只要你願意，這以後我可以一直這麼喜歡你，讓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歡你。”
輕柔的話語在頭頂上方響起，許輕歌痛苦的閉了閉眼睛，掩去眸底那一抹嫌棄和厭惡，這才伸手緊緊抱住了阿川的腰。
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此刻抱着她說這句話的人是祁瑞臻還多好？
“阿川，謝謝你在我轉身的時候，還在我身後，且一直在等着我轉身。”
“別多想了，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後，不論何時何地，只要你轉身，都可以看見我的存在。”阿川拍打着許輕歌的肩膀安慰道，“我現在最苦惱的就是我們之間如果想要在一起，就不能夠在一個公司裡工作，我們……”
“阿川，你什麼都別說了，我現在反正也已經被祁總給炒魷魚了，而你還留在公司，現在我們的感情也都被彼此悉知，也就沒有必要再過只談公事不談情的日子，現在我們這樣就挺好，而這以後，我也可以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再來公司看你，這樣不也是很好嗎？”
“輕歌，你真的決定了嗎？”阿川再次追問道。
不知道爲什麼，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感覺自己心底不是開心，反而帶着幾分沉重。
“我已經想好了，有些時候爲了達到一些目的，總是要犧牲一些東西的，現在我們要是想要在一起，就得犧牲一個人的工作，剛好我們現在這樣正好。”許輕歌無所謂的說道，怕阿川在繼續追問下去，當即轉移話題，“阿川，剛剛我爲了追祁總，在辦公室咬傷你和踩你腳那都是我無心之舉，希望你不要和我計較。”
“傻瓜，我一點兒都不疼，何況我哪裡捨得和你計較，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再給你咬上幾口，再讓你踩上幾腳當作的出氣發泄。”阿川滿臉柔情的說道。
自己多年的感情在這一刻得到迴應，那種幸福感險些讓他忘記了正常的思考。
“說我傻，我看你才傻呢！”許輕歌嬌嗔道，更是擡手在阿川胸前捶打了兩下。
阿川一把捉住她的手，“你打我做什麼？我哪裡傻了？”
“你怎麼不傻了，你說有你這樣寵溺女朋友的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溺愛，將來後果會很嚴重的。”許輕歌板着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聞言，阿川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剛剛那話是在以我女朋友的身份自居嗎？”
“當然不是。”許輕歌哼哼道，當即用力推開了阿川，整個身子往沙發旁邊的位置移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