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風霽扶着夜妖上船,泗水城主一聲立下,船緩緩朝江面駛去。
“祖父,我們回來了!”夜妖看着對岸的情況,眼中閃過一絲清冽。
司馬曜薰站在最前,看着船隻緩緩靠岸,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些。
“殿下,此次,你真不該親自前來,青玄的局勢看似已經風平浪靜,實則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雨,就如同這江中的船,稍有不慎便會翻船。”被司馬曜薰親手提拔起來的朝臣,還在不死心勸慰。
青冧不禁朝自已的主子打量了一番,不敢多言一個字。
“皇上的身子每況愈下,太子未廢,尚有六皇子手握部分兵權,朝局變數太多,司馬風霽既然敢來,肯定有把握,殿下切不可意氣用事,還是應當和睦相待,至於他所淡之事,能不能談妥,都應當放司馬風霽離開青玄。”
“住口!我行事,何須你多言?”司馬曜薰怒聲質問。
“臣是爲了殿下考慮。”
“現在,你不用考慮了,朝中那些人,我全都未放在眼裡,只有司馬風霽,一日不除,我食不知味,你怎知,他此次來,就只是來商談國事的?難道他就沒有不懷好意?”
那位大臣頓時啞口無言,他是新晉上來的官員,對於數年前發生的事情,本來就不是很瞭解,更何況,當年的琉王並非太后親骨肉一事,並未被世人知曉。
太后失勢,也未能爲司馬旒儀謀得皇位,而後,就再也沒有翻身機會了。
船緩緩靠岸,兩岸的人紛紛避讓開來,讓聖朝的將士下船。
司馬風霽拉着夜妖的手朝一旁候了許久的司馬曜薰走去,兩人互望了一眼,神情顯得清冷而又疏離,絲毫不像曾是叔侄的樣子。
司馬曜薰只是與司馬風霽對望了一眼,目光頓時朝夜妖望去。
然而,回望着他的那道目光,卻充滿陌生,讓他的心猛然一沉,一隔七年,她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這七年時光,在她的身上不曾經留下任何的印記。
七年前,她離開時,那副憔悴不堪的模樣,還有那滿頭的白髮,在他的記憶裡,像是一道烙印一般!每當午夜夢迴,他都萬分擔憂、牽掛。
要說她唯一的不同,就是現在,不再有半分憔悴。
七年後,她依然站在司馬風霽的身旁!
“這位是青玄的七皇子,這位是本候的夫人。”司馬風霽清聲介紹。
“妖妖。”司馬曜薰脫口而出,喚了一聲,腳就控制不住上前一步。
“七皇子有禮,爲免引人不必要的猜忌,還是請七皇子稱我爲候夫人。”夜妖說完,屈膝行了一禮,便退到司馬風霽身後。
“候夫人?”司馬曜薰突然冷冷一笑,“好,神武候與夫人,千里迢迢來到青玄,有失遠迎,請隨我到驛站歇息,已備下接風宴,爲二人接風洗塵,請!”
“多謝七皇子,請。”司馬風霽淡聲迴應,握着夜妖的手,朝前方走去。
“慢着!”突然,一道聲音響起,阻住了所有人的腳步。
“這兩千精兵,神武候是你準備帶入青玄境內?”
“那是自然,聖皇厚愛,怕本候在青玄諸多不便,不止這兩千精兵,還有兩萬,明日便抵達泗水城。”司馬風霽轉過身來,不冷不熱的迴應一句。
“既然已到我青玄境內,神武候還是客隨主便的好,就算是這兩千精兵要一同進入青玄,便要卸甲繳械。”
“笑話!將士爭戰疆場,豈有卸甲繳械之禮?既然七皇子沒有絲毫誠意,這國事,不談也罷!”
“不必了,兩千精兵,又有何懼!”司馬曜薰沉聲喝道。
“還是七皇子,深明大義。”司馬風霽淡笑一下,握着夜妖的手,擡步上前。
按照以往國與國之間來往的規矩,只需遞了國書之後,直接抵達青玄帝都即可,一路上,都有驛館接待。
這一次,司馬曜薰竟然不遠千餘里,一路相迎來到甘木城,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甘木城,並不富庶,驛館也顯得破舊了些。
“劉大人,你負責招待聖朝將士,切不可怠慢。”司馬曜薰冷聲吩咐。
“是。”
司馬曜薰帶着衆人,進入一驛館內,剛一走進內院,就聞到酒肉飄香,輕歌美樂,好不雅緻。
“神武候請。”
“七皇子請。”
衆人一一落坐,夜妖坐在司馬風霽身旁,與司馬曜薰的位置正好相對,她擡起目光,仔細的打量司馬曜薰一眼。
第一眼的感覺,這司馬曜薰外型俊秀,氣質儒雅,往那一站,如同丹青水墨,如輕雲出軸,實在不像是善於權謀之人。
若不是她早早知道,個種原由,還要被這個他的外形給騙過去。
溟野,溟野……她反覆的琢磨着這個名字,可是卻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仙澤的那道神印,太過強大,她的記憶已經被洗去,又怎麼可能再找得回來。
“神武候一別數年,別來無恙?”
“有勞七皇子掛念,一切安好。”
想當年,他們離開青玄的時候,被司馬曜薰一路追捕,時隔七年,再一次歸來,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身份,但是卻依然還是懷着當年的心思。
“妖妖,你這些的過的怎麼樣?”司馬曜薰的聲音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關懷。
“七皇子記性真差,還是請稱我爲候夫人。”夜妖執着於這個稱呼。
主要是,她不喜歡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