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爺難道是不勝酒量？爲何不見舉杯？”一位大臣好奇的詢問道。
“戒了。”司馬風霽簡潔的迴應道。
“戒了，好男人兒無酒，那可是少了人生一大快事啊！”這位大臣，忍不住打趣道。
“無奈，家教甚嚴，現在，已經是滴酒不沾。”
此言一出，那位大臣臉色也有些掛不住了，不敢再追問。
懼內的不在少數，承認的卻是少之又少，像這樣大大方方承認的，還真就神武候一個。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勉強，衆位愛卿隨意。”百里暉說了一句，殿內的氣氛，這才又緩和了一些。
夜妖發現，珍妃坐在皇后身旁，完全像是一個侍女一樣，服侍着聖皇與皇后。
這樣的情況，讓一旁的百里鈺顯得渾身不自在，有些隱忍，有些心疼。
夜妖瞧得出來，這母子二人，感情一定相當深厚。
百里鈺是一個知道心疼母親的孩子。
“想不想吃點什麼？”司馬風霽輕聲詢問。
“就吃點果子吧，要那個葡萄。”夜妖隨手一指。
司馬風霽立即給她端到面前，只見那隻小手，捏着一顆顏色最紫，塞到了小嘴裡。隨後，那隻白玉一般的小手，就在那竄葡萄上，揪來揪去。
宮中設宴的瓜果，本來選的就是上等的，夜妖還在挑挑揀揀，將那些顏色最紫的吃完，剩下的，泛着一點微青的都不要。
皇后看到這一幕，脣角帶着一絲輕笑。
“夫人覺得這葡萄如何？”
夜妖擡頭，朝皇后望去，心中暗忖，她吃個葡萄，也礙着皇后的事了？
“這葡萄顆裡飽滿，酸中帶甜，味道很不錯。”
“既然味道不錯？本宮怎麼覺得，好像不太合夫人的口味，一竄葡萄，也只是挑了幾顆而已，本宮這裡還有，不夠的話，拿去吃吧。”皇后示意身旁的宮女，將她面前的葡萄端了下去。
“皇后娘娘有所不，這葡萄生長的時候，一面朝陽，受光比較多的，顏色就偏暗一些，自然也就甜一些，這些受光少的，或者還未成熟的，顏色就顯得青青的，或者不夠暗，味道就會稍差一些，一竄葡萄那麼多粒，口味有好有壞，也是正常的。”
“沒想到，一竄葡萄，夫人還能這麼有研究，夫人平常吃葡萄，可都是挑最紫最甜的吃？”
“那是自然，人有一張口，自然喜歡美味的東西，我也是一樣，況且，我們府上的葡萄，我還真沒有見過那麼青的。”夜妖淡聲迴應，氣勢絲毫不輸皇后，甚至，還有蓋過一頭的感覺。
“這麼說來，夫人這麼挑剔，竟然是有原因的。”皇后脣角微揚，扯出一抹笑意。
“那是自然，我的夫人，我自然是想要皆盡所能，給她最好的，更何況，是一竄葡萄？”司馬風霽的聲音插了進來，不想讓皇后，因爲這一竄葡萄再糾纏下去。
“神武候說的一點沒錯，本宮現在着夫人，全身上下，無一不是精美無可挑剔。”
“皇后娘娘不必擔心，這點開銷，我還是花得起的。”司馬風霽臉上的笑意已經隱去，擡起頭，朝皇后的方向望去。
皇后迎視着那道眼神，只是一瞬間就錯開了。
“皇后娘娘，你也嚐嚐神武候夫人說的是不是，平常只知道吃葡萄，還不知道竟然有這樣事，倒是可以叫那些種植葡萄的果農多學一學，讓一竄葡萄都能接受光照，一竄葡萄中甜的不就更多了嗎。”珍妃說完，立即摘了幾顆顏色較暗的，放到皇后面前的盤子裡。
“這到是個好主意，珍妃真是聰慧。”百里暉輕聲讚揚。
“謝皇上，臣妾也不過是聽夫人一席話，得來感觸罷了，要不然臣妾哪裡能想到這些呢。”珍妃委婉的推脫了一下。
“愛妃不必推辭，你的好，朕又何嘗不知？”百里暉握着珍妃的手。這一次，能讓鈺兒立爲太子，她甘願放棄兒子，讓給皇后，而且自已又不要任何名份，這種大度，不是誰都能有。
皇后看着這一幕，心中很不滋味，若不是她的太子遇難，她又何苦受這等委屈！堂堂一國之母，還要去承一個妃子的情。
再說，這個百里鈺，有哪一點比得上她的太子！
大殿內，恢復之前的模樣，幾位大臣相互敬酒，百里暉也舉起杯，不時的喝着。
司馬風霽抱起夜妖，擡步朝殿外走去。
“去那個涼亭裡吧，那裡沒有人。”夜妖隨手指了一下。
司馬風霽頓時將她抱了過去，這裡，果然比較清靜，沒有捨得將夜妖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就這樣坐在他的腿上。
夜妖靠在他的懷裡，像只溫順的小貓。
“怎麼了？是不是有些不開心？”
“有必要因爲這點小事不工心嗎？”夜妖嗤笑了一下，“今日，我算是知道了，皇后對我們的芥蒂有多深，已經到了無法消弭的地步。”
“那是她的事情，與我們何干？”司馬風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夜妖淡淡一笑，捧着他的臉頰，“你剛剛纔真的生氣了是不是？”
司馬風霽握着她的小手，貼在心口，他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小心肝，哪裡容得別人說半句不是！
他當然生氣！若是皇后再糾纏下去，絕對不是剛剛那樣收場。
“候爺，夫人。”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夜妖回過身來一看，正是珍妃指派侍候她們的兩個宮女。
“珍妃娘娘命奴婢，送來一些瓜果點心，請二位慢用。”
“替我謝謝珍妃娘娘。”夜妖客氣的迴應了一句。
兩個宮女立即將食盒裡的東西擺了出來，朝司馬風霽與夜妖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夜妖看着桌上擺着的東西，都是一些水果，看樣子，是費心挑選過的。
“有的人，不實好歹，有的投桃報李，林子那麼大，什麼樣的鳥沒有？世界那麼大，什麼樣的人沒有？”夜妖擡頭，看着司馬風霽，只見他還繃着一張臉，頓時擡手捏了捏他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