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殤看着空空的懷抱，心中是無盡的失落。
他的腦中，不禁浮想到出之前小妖說過的話。
不會是玄玥，也不會是任何人。
“贏殤，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能夠被兒女私情所牽絆，我們……”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變化，我的這一份感情，你完全不用有任何付擔，否則是對我的羞辱！你若對我沒有任何感覺，更不必刻意疏遠我，也不必爲給任何的施捨。”
夜妖聽着他的話，輕輕的點了點頭。
但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好受。
以前，她理所當然的以爲，贏殤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都是爲了他自已。
可是現在，卻不是這樣。
如果，這一切，都是爲了她……
她的心裡，真的很亂，很亂。
贏殤看着夜妖沉默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後悔，之前，他一直不說，就是怕她會有想法，就讓她以爲，他是有目的也好。
可是，他控制不住，再這樣憋着，他自已都會憋壞。
現在，這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他們之前的氣氛，好像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變得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尷尬。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但是，他不後悔。
最起碼，他還有一個表白的機會。
桀驁如他，狷狂如他，真的愛上一個人，也會如此的忐忑不安，心魂不定。
曾經，或許是他這一生，都不會再體會的美好。
那時……
她站在那裡，因爲氣憤，而臉色微紅，指着他，高聲質問，“贏殤，你知道你爲什麼沒有心嗎？”
“爲什麼？”他氣定神閒，笑着反問。
“讓狗吃了！”
贏殤想到這些，控制不住的笑了笑。
“小妖，你曾經說，我沒心，是因爲我的心讓狗吃了！現在我有了，你說究竟是什麼情況？”贏殤笑着指了指自已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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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妖微愣了一下，也想到當年的場景，忍不住笑了一下：“或許，你的心是黑的，狗都不願意吃呢？”
這一下，換贏殤愣了愣，“我的心是黑的？我的心怎麼可能是黑的，不信你掏出來看看！”
夜妖頓時搖搖頭，“襲胸什麼的這樣的嗜好，我可沒有。”
贏殤鬧了一下，氣氛頓時好一些，兩人就這麼坐在那裡。
屋內，沉寂下來，靜得只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久久之後，贏殤忍不住，朝夜妖詢問道：“小妖，你是怎麼對玄玥產生感情的？最起碼，讓我輸的心服口服。”
夜妖的心中，忍不住一顫，她現在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個話題，還有有關於玄玥的一切。
不是逃避，是她現在，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了。
就在贏殤以爲夜妖不會回答的時候，夜妖淡淡一笑，“我睜開眼，第一眼見到的人，便是他。”
贏殤不解，眉宇緊皺，“這算什麼？那我豈不是輸定了？”
夜妖擡起頭，看着他：“那一眼，他的容顏緩緩的落在我的眼底，驚豔了時光，也驚豔了我，至今，那都是我心中不可比擬的絕色，那一眼，便是永恆，無法取代！”
贏殤突然感覺口中有些乾澀，這一句話，對他來說，真的是會心一擊！
“哪怕，他曾在神臺上，對你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哪怕，他曾經在你的面前，將你最愛的男人親手摧毀！哪怕，因爲他，你的孩子現在還在被諸神囚禁，他依然是無法取代的嗎？”
夜妖的目光落在贏殤身上，停留了片刻，玄玥與司馬風霽的關係，贏殤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只是片刻，她便將目光挪向別處。
別人知道不知道，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關鍵是，她的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一點，她一直都在糾結，在心中，繫了一個死結，永遠也解不開。
如今，這麼說出來，好像那個死結，已經開始有一點鬆動了。
“一份愛，不會因爲，受了多少傷痛而消失，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到了現在，還是沒有人能取代。”夜妖說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一生，只能愛上一個人，一但愛上，就也無法裝得下任何人。
哪怕，這個人與她已經形同陌路，她也不能愛上另外一個人，她控制不了自已的心。
“我好像明白了。”贏殤緩緩道了一句。
夜妖擡起頭看到贏殤，眼中閃着幾分真誠。這是第一次，她感覺與贏殤，能夠如此交談。
這是她掏心窩子的話，她願意說出來，說給贏殤聽，就說明，她已經將以前的一切都放下，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防備着他。
贏殤沒再出聲，他捫心自問。
如果，這個問題，是別人問他的話，他又要怎麼回答？
這世界，有哪一個人，又能在他的心裡，取代小妖？
答案，是否定的！
在想明白的這一瞬間，他的心裡，更加苦澀。
“小妖，你現在究竟是還愛着他，還是還恨着他？”贏殤輕聲詢問道。
夜妖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朝窗前走去。
只聽她的聲輕輕的響起：“愛？我已經愛不起了，也無力再去愛了，這一份感情已經被塵封在我心底深處，就這麼藏着，永遠也不想再被揭露出來。”
她停頓了一下，覺得心緒有些沉重，“至於恨……若說是恨他，不如說是恨我自已，有時候，是我自已太過執着。但是，我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從今後，我絕不會再向以前那樣，那麼的依戀着一個人，我自已的一切我自已做主。”
“小妖，你依然還是那麼的執着。”贏殤緩緩道，口氣帶着一絲無奈。
“也許吧，不是有一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夜妖轉過身來，朝贏殤莞爾一笑，“我還要告訴你，我現在很好，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那就好！我還擔心，有一天，如果你與玄玥，真的到了對立的場面，輸的人一定是你！”贏殤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中有一道情緒飛速閃過。
這是他的試探，小妖契約鸞鳥，不一定會相信神界傳說中的那些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