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掐我一下。”
在車上，王杜若轉向藺韓宇，非常認真地說道。
藺韓宇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頭髮：“好了，不是幻覺，是真的，不可能我們四個人一起陷入同一個幻覺吧？你手上的傷還在呢。”說着，他看着她的手指，“就要一滴血，你怎麼割這麼大一個口子？”
王杜若低頭看着那小小的傷疤，懷疑藺韓宇眼睛有問題。
“喏，給你這個……”莫卓然從手機上查到了什麼，遞給王杜若，“柯寧寧他們公司在江城的分公司電話，應該可以找到柯寧寧。”
王杜若一愣，繼而反應過來，立刻就要撥通……莫卓然嘆了口氣：“我先打，接通了給你。”
也對哦……王杜若歪着腦袋想了想，自己打過去應該是公司前臺，根本不知道說什麼，還是莫卓然先報一下-身份家門，然後接通柯寧寧的辦公室再說吧。
其實如果再多給莫卓然一點時間，他是完全可以查到柯寧寧的個人號碼的。
只是現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完全清醒，剛纔的一切宛如海市蜃樓，又如夢如幻，實在是讓人沒有什麼真實感。
莫卓然報了身份，對方覈實之後立刻變得非常客氣，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請幫我轉接柯寧寧辦公室。”
“好的。”
電話很快被轉接了，那邊傳來清麗的女聲：“你好，我是柯寧寧。”
莫卓然將手機開了免提，看了一眼王杜若，示意她開口。
“是我，我是……”王杜若頓了頓，“王杜若。”
那邊江婉星也是一愣，好幾秒之後才長舒了口氣：“媽呀……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爲是做夢。”
王杜若簡直想和這位革命同志握個手：天地良心，她也以爲是做夢來着。
“我們還是再見一面吧。”王杜若輕聲道，“我……”
“我也是這個意思，”江婉星笑起來，“我這裡的人，都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那邊應該好解釋，我得抽點時間跟他們解釋一下，我這次帶我媽媽和廖羽一起去z國，有你在，我會好解釋很多。而且，我也還想……去看看時晴。”
王杜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好，那我在z國等你。”
掛斷電話之後，王杜若又忍不住想起徐應知。
她和這個人只是匆匆一面，卻知道了很多很多事，信息量很大，她一時之間有些消化不了。
但是她確定了一件事，就是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存在怪力亂神，她以後要常懷敬畏之心。
以及，如果沒有徐應知，她早就變成了一句枯骨，如果幸運，能夠在天上和媽媽重逢，但如果不幸，恐怕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了。而因爲魂穿，她擁有了新的生命，遇到了她愛的人，和爸爸修復了關係，還認識了很多很好的人，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這一切，都是有源頭的。
當然，王杜若也很清楚，自己恐怕再難見到徐應知一面，也無法表達感激。
大概也只能像他說的那樣，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