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一個人開始的地方,也是一個人終結的地方,人生如夢,事事如夢,從前不知,可到了最後,還是能夠發現,我們不過一直生活在各種各樣的夢裡。
早上起來,陽光伊始,諾曼底羅城的天空又起了一層薄薄的白霧,在這霧氣瀰漫之下,西澤走到窗子前呼吸着清晨新鮮的空氣,見母親的房門緊閉着,西澤知道昨夜母親一定又睡得太晚了,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有起牀,西澤準備一會兒自己吃一些東西,或者乾脆不吃東西,就去上學,但是現在西澤在回想一件事,那就是發生在昨天夜裡,自己做的一個迷糊的夢,西澤本思考着希望可以做一個美夢結束昨天一天的好事,但這個夢對西澤來說算不得什麼好夢,甚至西澤十分厭惡做這樣的夢。
西澤慢慢的回想,坐在窗前穿越到自己的夢境中。
今日的諾曼底路城全城上空籠罩的霧氣,便是西澤在夢裡遇到的情景,那是一條筆直的不知道通往什麼地方的道路,天色很晚,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並且還有霧氣縈繞在西澤身邊,西澤一個人走在這條路上,漫無目的行走,就算是西澤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朝前走,還是朝後走,但西澤的腳步還是選擇了往前走,因爲他想逃離這條漆黑的路,希望可以快點見到光明。
就這麼一直走啊,走啊,走的口渴了,西澤也累了,還是見不到道路的盡頭,西澤有些灰心喪氣,便在路邊蹲下來休息,一邊休息,西澤一邊反問自己,這裡是什麼地方,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自己不是在睡覺?
自然,人在夢中不知是夢,因爲夢中的一切看似都是那麼的真實,西澤已經迷失在了夢裡,將那裡徹頭徹尾的當成了一個完整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只有沒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只有濃濃的霧氣,只有他自己,彷彿突然之間魔法大陸只剩下了他自己一個人,還在苦苦的尋找着出路。
正在西澤彌留的時候,在黑棋的夜裡,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但看不見男人的樣子,甚至辨析不到男人的位置,他隱藏在霧氣裡對西澤說道:“你就西澤嗎?”
西澤站起來反問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在哪?”
“我就站在你的對面,你仔細看看就能看見我,我正朝你慢慢走來!”男人說道。
西澤揉了揉眼睛,往前面望去,果然在濃密的霧氣中一個高大雄壯威武的男人身軀若隱若現。
“我已經看見你了,你爲什麼不乾脆走過來?”西澤問道。
“我擔心你不會希望看見我,所以我還是待在這裡吧,這樣至少我們還有的談話。”男人迴應道。
西澤微微一笑道:“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想看見你呢,難道你是這世界裡魔鬼,還是樣子太過於醜陋,不煩讓人看見你的真面目?”
“隨便你如何想吧,我來這裡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不要繼續往前走了,前面已經沒有路了,再往前走就是懸崖峭壁,一失足便會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而在那深淵之中藏了無數的怪物,他們會將你和你的夢想撕成碎片!”男人嚴肅的道。
西澤表示不信,搖頭道:“你說謊,雖然天空中下起了大霧,讓我看不清前面的道路,但此刻道路如此的平坦如何會憑空出現了懸崖?”
“我沒有欺騙你,懸崖無處不在,它們存在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等着人踏進去,這一路也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是一條永遠沒有重點的道路,雖然表面上是平坦的,但也只是在他的表面上,在它的下面生長着荊棘,所以這是一條充滿了未知和荊棘的道路,否則這條道路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呢!”男人冷冷道。
“開什麼玩笑,你竟然說它是一條荊棘之路,那麼我就到前面去走走看,推翻不得言論,我要讓你知道,我索性走的路,是一條沒有坎坷,只有孤獨的道路。”
“沒有什麼路是一帆風順的,如果不信,你儘管可以往前走,前面就能看見萬丈深淵了,如果你不小心掉進去的話,我也沒有辦法救你。”
“救我,我又不認識,你爲什麼救我,如果我不幸落入深淵,豈不是正好驗證了你說的話?”西澤脈動的自己的腳步,往前面走去,透過層層的迷霧,最終西澤的腳步停了下來,橫在他面前的是一條不知道多寬的懸崖絕壁,而冷風呼呼的從深淵中往上吹起來,西澤驚訝得想,“原來這裡還真有一道懸崖。”
“怎麼樣,現在你已經認同我說的話了嗎,不要再往前走了,掉下去之後,你會被摔得粉身碎骨的。”男人的話再一次響起來,西澤又不是傻子,明明看見了懸崖還往下跳。
“你是誰,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這次就算你說對了,但我不會退縮,既然我已經走動了這裡,就是找到另一條出路,我也要跨過深淵,到深淵的對面去。”西澤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
“孩子,你這是何必呢,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你就是在自作自受。”男人朝西澤走了過來,西澤還是有點警覺,手上不禁握住了拳頭。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誰?”西澤問道。
“我就是你生活裡一直缺少的那個人,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男人道。
“你是,……!”西澤驚愕的想到,難道這個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西澤可就高興了,他正日日想着要找到這個男人,然後跟他算賬呢,想不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的孩子,我一直在你的心裡,這條路也在你的心裡,聽我的話,回來吧,讓我保護你。”男人苦苦的哀求道。
“哼,好一個保護我,你若真是我的父親,那麼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訴你,你別想讓我感謝你,我正想殺了你呢,但我又不想揹負這個大義滅親的罵名,什麼路,什麼大霧,什麼懸崖,你到底要說什麼!”西澤咆哮道,他很想跑過去看看這個男人的樣子,但是西澤做不到,他好像一瞬間就沒有了力氣,跑不動,只能夠支撐着他自己的身體站在那裡。
“你恨我嗎?”男人道。
“必須恨,我怎能不恨你,是你,都是因爲你,讓我和我的母親揹負了這麼多屈辱,這麼多年你到底去了哪,你何曾回來看過我一眼,如今你現在可算是回來了,難道只爲了告訴我,讓我放棄我的夢想嗎,想都別想。”西澤道。
“有很多事你不知道,所以你恨我,我並不管怪你,其實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在你的心裡,我時刻牽掛着你和你的母親,你們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兩個人,我一直沒有機會去好好教導你,沒想到你的母親卻帶我將你教育成現在這樣,我甚是欣慰,你且聽我說,還是掉頭回去吧,這樣你還能留下一條命,我可不想看見我的兒子落入深淵之中。”男人的聲音慢慢在黑夜裡迴盪。
“夠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教育我,你已經沒有資格,渴望我做些什麼了,我更不會找你說的去做,現在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誰,我要記住你的樣子,這份恨永遠都不會消散。”西澤說罷,朝男人奔跑了過去,但是西澤沒想到,一道懸崖突然出現,將他和霧裡站着的男人分割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