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金采薇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抹着眼淚,看到蘇立江走進來,想到他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她哼了一聲,別過頭去,沒有看他。
樂萌萌和莫昕霖隨後走進屋子裡來。
蘇立江慢慢地走到了金采薇的身邊,討好地笑着說:“媽,你不要生氣了。她是怎樣的性格,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你少在我這裡說好話!”金采薇沒好氣地呵斥說:“她是怎樣的人我很清楚,你是怎樣的人,我心裡也有數!你敢捂着良心說,今天的事情你事先毫不知情?”
金采薇的話讓蘇立江愣住了,想到樂萌萌和莫昕霖還在場,他連忙笑着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是後來聽到消息才趕過來的。如果我事先知道,我說什麼都不會讓蘭溪來找你要錢的。”
金采薇轉過頭來盯着蘇立江的眼睛,諷刺地說:“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面對母親的質問,蘇立江頓時就陷入了沉默了。不過,他知道,如果當着樂萌萌和莫昕霖的面承認這件事情他其實是事先知道的,那樣他的面子會掛不住的。於是,他笑着說:“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說完,他將存摺塞回母親的手中,說:“好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都不要再提了。”
雖然這一次蘇立江夫婦沒有拿走她的錢,可是,金采薇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卻覺得心中一陣悲涼。她的鼻子也酸酸的,眼淚又要往下掉了。
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母親的眼淚,蘇立江轉過頭去,看着樂萌萌,笑着說:“今天的事情讓你們見笑了,都是誤會。”
樂萌萌順着蘇立江的話說:“既然是誤會,我相信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吧?”
蘇立江感覺自己剛纔似乎給自己設下了一個陷阱,不過,話已經說出口,沒有辦法收回來了,他只好說:“當然,當然。”
“那就好。”樂萌萌笑着說:“我相信舅舅回去之後也會叮囑舅媽,不會再讓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對吧?”
“當然,當然。”蘇立江笑呵呵地說,隨後,他望向了莫昕霖,說:“萌萌,這位就是你的丈夫吧?今天的事情還真是讓你們見笑了。這樣吧,你們難得回來,我請你們吃飯。”
“不用了。”莫昕霖拒絕說:“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待會就要回去了。希望我們離開之後,舅舅能跟以前一樣好好地照顧外婆。”
蘇立江拍拍胸脯,應允說:“一定,一定。”
跟樂萌萌和莫昕霖寒暄幾句,蘇立江才離開了。
蘇立江離開之後,金采薇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我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竟然攤上這樣一個兒子。”
回想今天的事情,樂萌萌知道金采薇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於是,她輕聲地安撫說:“外婆,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情,舅舅以後不會再這樣的。”
金采薇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養了兒子那麼多年,她難道還不清楚兒子是怎樣的人嗎?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開端,也不是結束。不過,這樣的話她是不能跟樂萌萌說的,因爲說了也只會讓樂萌萌擔心而已。
於是,沉默片刻,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說:“你們待會就要走?可是昕霖不是發燒了嗎?”
莫昕霖笑着回答說:“外婆,我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能開車了,而且我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實在不能在這裡逗留太長時間了。等下次有空了,去再帶萌萌一起回來看您。”
金采薇點頭說:“既然你有工作走不開,那就回去吧。”
金采薇的話音剛落,樂萌萌就接過了話題,說:“外婆,不然你跟我回去吧,反正我那邊也有地方可以住。”
金采薇聽之後搖頭婉拒說:“我年紀大了,哪裡都不想去了。你和昕霖回去好好過日子吧
,你們以後有時間來看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聽到這樣的話,樂萌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想要早點趕回去的莫昕霖和樂萌萌也沒有諸多逗留,吃過午飯,他們也就出發了。
坐在車上,樂萌萌不斷地往後望着一直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的金采薇。見到金采薇那孤單的背影,她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注意到樂萌萌的異樣,莫昕霖伸出手去,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說:“別想太多,以後有時間,我們還會回來的。”
樂萌萌好像沒有聽到莫昕霖的話異樣,她感慨地說:“以前媽媽在世的時候,經常說覺得很對不起外婆,因爲她嫁得遠,外婆又不肯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她結婚後都沒有好好盡女兒的責任。”
知道樂萌萌的心裡不好受,莫昕霖說:“以後我們多點回來吧。”
樂萌萌輕輕地點頭,說:“雖然說多點回來,可是,相隔那麼遠,以後回來的次數估計也不會太多。我以前覺得,只要給外婆足夠多的錢,讓她生活無憂,那也算是盡了一點的孝心了。可是,今天見到舅舅和舅媽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我才發現自己以前想得太簡單了。”
莫昕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說:“他們確實做得不對。不過,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有良心的,他們會這麼做,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
今天看到範蘭溪對待金采薇的態度,他的心裡其實是很氣憤的。他和樂萌萌在場,範蘭溪都毫不客氣地跟金采薇說那樣的話了,他們如果不在場的話,範蘭溪的態度估計更加糟糕了。如果金采薇願意跟他們回G市生活,或許一些都會不一樣,但是,老人家不願意背井離鄉,他們也不好勉強。
如今,他只能在心裡祈禱範蘭溪一覺醒來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從而改變對金采薇的態度,不過,他相信,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範蘭溪如果想要改變早就改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