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有。”小北連忙搖頭帶擺手。沒有監控,只是叫人跟着而已。但是他沒敢說。
“這麼說吧白老師,您這大着肚子呢,現在不是跟老闆生氣的時候,不爲自己,您也得爲孩子想想……”
“出去!”白惠將沙發上的抱枕對着小北扔了過去。
小北偏頭躲了一下,將那抱枕接住了。咧着嘴仍然說道:“白老師,您不能光生氣,您得爲孩子想,兩個孩子光買奶粉就得多少錢啊!我家那寶兒生下來才一個月,每個月都要喝掉一千塊呢。您這也沒有工作,拿什麼給孩子買奶粉呀!”
白惠癟癟嘴,小北說的似乎在理。她積蓄不多,本是要賣了這幢房子換個小的,用剩下來的錢供養自己和孩子,但是那傢伙不肯跟她去房管局過手續,她如果不收下這錢,那麼她終會坐吃山空啊!
“那好吧,支票留下,但你告訴他,我的孩子跟他沒有一分半毛的關係了。我會給孩子們找個新的爹,好好地愛他們。媲”
白惠邊說邊伸手輕撫肚子,裡面的小傢伙在動了。
小北有些臉上掉黑線的感覺,這句話如果傳達給他的老闆,那後果是可想而知的。但好歹支票是留下了,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那好吧,白老師我走了。”小北說着,對着白惠笑笑,轉身走了。
白惠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拾起了那張被小北放在茶几上的支票。三百萬的數字,足夠大,徐長風的手章清晰的印在了支票最中間的位置。她看着那個熟悉的名字微微出神。
上島咖啡
清鬆舒緩的音樂在耳邊悠揚繚繞,靠窗的位置,一對俊男靚女相對而坐。桌子上的玫瑰散發出迷人的香氣,楚喬端着一杯加冰的摩卡,慢慢地飲着。她俏麗的眸子不時地會向着對面的男人瞟去,他微斂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風,你有心事?”她問了一句。
徐長風一直深斂着的眉宇在此時緩緩舒展開來,眼中的神色便是益發的溫柔,“沒有。”他修長的手指擎起了眼前的酒杯慢慢地飲着。
“徐長風,我鄙視你,你是我見過的最薄情無義的男人!最最不是東西的東西!”
最最不是東西的東西。
這樣的罵人話,也就只有她能罵出來。
是呀,他是最最不是東西的東西。
徐長風心下慨然,又是喝了一口酒下去。
“風,還說沒有心事,你的眼睛裡都寫着了。”楚喬輕挑了眉,那雙眼睛裡神色微嗔。
徐長風面上露出微微吃驚的神色,卻又是一笑道:“我能有什麼心事,我只是在想,媽的事情還沒有結果,可是婚期已經越來越近了,這樣子對你也不公平。”
“怎麼會!風,我從不在意這些的。”楚喬說話的時候,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摩卡,起身走到了徐長風的身旁。她身形盈盈竟是在徐長風的身側坐了下去。
輕幽幽的香氣繚繞而來,楚喬的頭已經歪在了徐長風的肩膀上。“風,我很期待我們以後的生活,雖然我不能生了……”她說話的時候,神情漸漸地籠上了一層顯而易見的落寞之色。
徐長風伸手輕攏了攏她的肩道:“不能生,我們可以領養是吧!”
他說話的時候,已是站了起來,兜裡的手機在響了,他溫聲道:“等我,我去接個電話。”
楚喬的腿稍稍讓了一下,徐長風從她的身前走了出去。他走到咖啡廳的走廊上,揹着身接聽了電話。
小北的聲音傳來時,他沉聲嗯着,當小北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時,徐長風差點兒把手機扔出去。
他站在那裡咬牙,手指捏得咯咯響。黑沉沉的眼睛閃過陰鷙。
“風,誰電話?”楚喬十分悅耳的女聲傳過來,她的一隻纖纖玉手已是輕搭在了徐長風的肩頭。
徐長風回身看向那個熟悉的卻也是精明無比的女人,她正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一個客戶。”他勾脣一笑,伸臂攬了楚喬的肩,“我們繼續吧。”
夜色沉靜,街市熱鬧,黑色的賓利在城市的街頭飛駛。楚喬的手輕輕地落在了身側男人的腿上,神情裡期許明顯,“風,今晚,我們過西山那邊吧!”
夜色下,街燈閃爍,楚喬的眼睛亮亮的璀燦。
徐長風笑了笑,卻是說道:“改天吧,我今天想早點睡。”他騰出一隻手來,輕撫了撫楚喬的長髮。神色很溫和,眼睛裡也似有疲憊流露出來。
楚喬的面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風,有時候,我真的難以相信,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你對我,明明沒有以前的熱情了。”
楚喬低了頭,神色間露出幾分失落,也有委屈。
徐長風沉默了會兒,車子已是滑向路邊停下。他側眸,神色柔和,“我最近有點兒累,你知道公司的事情,媽媽的事情,我……”
“我知道。”楚喬轉過身來,摟住了他。嬌俏的小臉擱在了他的肩頭,堅定而執着的聲音道:“我會等的。”
黑色的賓利在楚宅的門外停下,楚喬在男人的臉頰上落下一記香吻,這才說了句再見,開門下車。徐長風在車門合上的那一刻,神情變得肅凜。
白惠躺在牀上,手裡捧着那張打印的寶寶照,在兩個小寶寶的小臉上各親了一下,然後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拿出了一本孕婦書來翻看着。
嗯,該給寶寶胎教了。
她側着身,意識漸漸迷朦。
朦朧中,似乎有一隻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頭,有個聲音在對她說:“白惠,你敢給他們找爹,你試試看。”
嗯,是誰在說話,煩死了。
白惠沒有睜眼,只是揮了揮手,不滿地咕濃一句,又翻個身繼續睡了。
天色大亮時,她輕伸了伸腰,哎,該給寶寶們買胎教盤去嘍。
她下了牀,洗漱,穿衣,看着鏡子裡那個仍然秀氣,卻是肚子處臃腫的女人。她的小臉上現出幾分算是古怪的神色。
伸手又在肚子上摸了摸,這才轉身去了廚房。冰箱裡有她幾天前包好的餃子,她煮着吃了。她發現她的胃口好像變大了,整整吃了一小碗還多的餃子。
吃完飯,她拿着那張支票去了鄰近的銀行,黑色的車子一直滑行在後面跟着,直她的身影沒入了銀行裡,那雙深眸才收回了視線。
白惠從銀行出來,看到了銀行外面的臺階子上佇立的黑色身影時怔了怔。那人背對着她的方向,正一手插兜在吸菸。似是聽見了她的腳步聲,此時側過頭來,黑眸在看到她時,也是一怔,然後,便邁開步子下了臺階,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莫明其妙。
這個人站在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捨不得那張支票了嗎?白惠想到他昨天對她說的那些刻薄話,她癟癟嘴,邁開步子,慢慢下了臺階,沿着馬路慢慢走着。前面就有一家音像店。她走進去,站在一排排的架子前,慢慢地找着,一張張的胎教盤讓她眼花繚亂。
她買了一張兒歌盤,和一張純音樂的盤這才從音像店裡面出來。她一手扶着肚子,一面低頭翻看那胎教盤的樣子全都落入了一雙深邃的眸子裡。在她擡頭之前,他的車子駛了出去。
白惠回了家,把CD打開,音樂盤放了進去,自己半躺在寬大的沙發上,伸手輕撫着肚子,眼睛裡閃閃的全是憧憬的神色,“寶寶們,你們聽聽喜歡嗎?這是媽媽專門爲你們買來的哦!”
她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肚子裡的小傢伙們好像是動了幾下,她覺得,他們可能是聽得見的。
轉天的一早,白惠正想出門呢,楚瀟瀟的電話卻打過來了。“美女,今天有任務嗎?今天我休假,正好給你當司機。”
楚瀟瀟的聲音竟是痞裡痞氣的,完全不是他穿着軍裝時的正經模樣。
白惠臉上有些發熱,“楚瀟瀟你開我玩笑,哪有這麼大肚婆的美女!”
“呵呵,誰說的,你就是美女啊!你沒聽說嗎,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快做媽媽的時候。”楚瀟瀟笑得灑脫。
“唔。”白惠有些無語,她伸手輕撫了撫腹部。是嗎?現在的她,真的是最美的時候嗎?
門鈴聲響起來,清脆而響亮,白惠過去將門打開,她看到楚瀟瀟一身休閒的裝束站在門外,
“怎麼,不讓我進去呀?”他站在那裡,微眯着一雙漂亮的眼睛,雙手插在休閒褲的兜中,看起來英俊得逼人。
“呃,進來吧。”白惠呆了一下,這才側了側身,楚瀟瀟走了進來。他一雙俊眸在房間裡環視了一下,伸手拾起了白惠放在茶几上的電腦打印的雙胞胎照片。他輕勾了勾脣角,看起來還真是像他們的爸爸。
“你家熱水器換了嗎?”他側頭問。
白惠有些不好意思,“還沒。”
“哦,那我載你去買一個吧。”楚瀟瀟放下了照片說。
“好。”白惠笑笑。她已經有了三百萬了,當然不用再爲個熱水器發愁。
楚瀟瀟載着她去了當地的一家電器城,在一排排暫新的熱水器前站定,楚瀟瀟側眸看看那個小女人,她很專注的在挑選着。他的脣角勾了勾,伸手指着自己面前的那臺道:“這臺多好,性價比很高,爲什麼不要這個?”
“嗯……”白惠歪着頭看了看楚瀟瀟指的那一個,大眼睛眨了眨,“你那個沒有這個好看啊,這個的梅花多漂亮。”
她孩子似的樣子,指着熱水器桶身上的梅花圖案說。
楚瀟瀟撲的一下笑出了聲,她還可以更可愛一點嗎?“喂,你可真不像一個快當媽的人!”他笑着搖頭走開。
安裝工人將舊的熱水器給拆了下來,裝上了新的,白惠的心頭有一種喜悅浮動。直到安裝工人帶着舊的熱水器離開了,白惠纔在沙發上坐下來。她伸手撫着肚子說道:“寶寶們,我們家裡有新的熱水器了。嗯,你們那個良心被狗吃了的爸爸還算是有點人心……”
楚瀟瀟看着她神色慈愛柔和地對着肚子裡的孩子說得熱鬧,一張俊顏上現出古怪的神色,這個女人,她真的有做過老師嗎?怎麼說出的話這麼語句不通?
“你餓了沒有,我們出去吃點飯吧?”楚瀟瀟微低了身形問。
白惠一擡頭,就看到楚瀟瀟一張帥臉在自己頭頂的上方,黑眸看着她。她當時就呆了一下,“哦,我請你吧,謝謝你幫忙。”
她站了起來,有錢的感覺真是不一樣啊,她已經好久不敢說請人吃飯了。
“好啊。”楚瀟瀟挑眉。
當下兩人就下了樓,白惠走路依然很慢,楚瀟瀟便放慢了自己的腳步,等着她。
“你想吃什麼呀?”白惠問。
“什麼都行,反正就不要吃牛肉麪。”楚瀟瀟挑挑眉。
白惠囧了囧。
“那我們去吃餃子吧!”
楚瀟瀟有些臉上發抽的感覺,貌似這個女人,除了愛吃牛肉麪就是餃子了。
“好吧。”他說。
車子在一家東北餃子館前停下,楚瀟瀟下車,又過來給白惠開門。
兩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白惠的胃口是真的大了很多,她把每一種陷的餃子都吃了好幾個,末了,看着楚瀟瀟投過來的黑油油的眸光,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瀟瀟笑道:“嗯,你現在是大肚子的女人,是兩個人在吃飯,當然要多吃一些。來。”楚瀟瀟竟然親自動手給她往小餐盤裡放了餃子。
“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