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邊的項少龍這時候開始擔心了起來。他不由得想到以前在sooo工作的時候,端木雅臻就曾經醉酒過,之後在去往瑞典的飛機上更是酩酊大醉,對於她酒後難受的樣子,項少龍現在還記憶猶新。而且,項少龍知道端木雅臻不勝酒力,這樣下去恐怕會喝醉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項少龍乾脆也效仿男人,頻頻舉杯,酒桌上推杯換盞,項少龍雖然臉上是笑容,心裡卻咬牙切齒地打算和對方較量一下呢。
很快,項少龍就漸漸地覺得力不從心了,大概是因爲最近實在是太過疲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讓他的酒量還不如以前的一半。
而那個男人一看到項少龍的戰鬥力減弱了,又開始衝着端木雅臻發動攻擊。
項少龍心說,反正自己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喝死也不能讓端木雅臻再喝了,畢竟兩個人之中至少要留一個清醒的嘛,再說自己已經看出來對方就是個**,要是端木雅臻也喝醉了,到時候事情豈不難辦,萬一她發生了什麼意外,不說凌大海不會放過自己,就是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想到這裡,項少龍乾脆豁出去了,沒一會兒,桌上已經擺着四五個空空的紅酒瓶,項少龍已經靠在沙發上開始休息了。
端木雅臻因爲項少龍開始喝酒之後就幾乎沒有怎麼喝過,之前的酒意也已經消散退去,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鼻子開始發紅,因爲飲酒後的燥熱脫掉了外面的西裝外套,襯衫的鈕釦都扣不緊,醜陋的脂肪從縫隙裡面鑽了出來。
不過這正是個好時候,雖然對方的舌頭已經直了,讓端木雅臻更不太容易理解對方地道的瑞典語,但是端木雅臻相信酒後吐真言是無國界的硬道理。
“這位先生,我知道我的請求有些冒昧,”端木雅臻臉上堆着笑容,希望以此博得對方的好感,“但是我還是很想知道貴公司的經營類型。”
男人哈哈大笑,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香菸點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後猛然打了個嗝,端木雅臻甚至擔心他會吐出來,而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
服務生立刻走了過來,“對不起,先生,這裡是無煙區。”
“啊,”男人晃着腦袋,不慌不忙地又吸了兩口,然後站了起來狠狠地摁滅了菸頭,好像在衝着侍者示威一樣,“真是討厭。”
端木雅臻不由得感到十分不解——從剛一坐下開始,她就感覺這個男人好像不是什麼上流人士,尤其是在他做出了越來越多滑稽可笑的動作之後,端木雅臻更加無法理解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勸慰自己,也許郭琳琳工作的那家公司本來就很奇怪吧,或者說像是一些公司雖然表面是被叫做公司,但是實際上只是用來洗錢的名頭而已。
耐着性子看着男人坐下之後,端木雅臻再次重複了一下自己的問題。
“哦,這種事情啊,”男人擺了擺手,“其實也沒什麼,告訴你也沒關係,不過啊,我的公司在斯德哥爾摩可是獨一無二的哦!”
“那麼,”端木雅臻強裝出笑臉,“到底是什麼方面的公司呢?”
“我們的公司就是專門爲人制造假身份的公司,比如說像是郭琳琳小姐那樣的人,到我們公司來付錢之後,留下她想要給自己製造的信息,就像是今天,她說她是某某某公司的人,將來如果有人來查覈,我們就僞裝那個公司,來證明她的信息。就是這麼簡單。這個想法可是我第一個想出來的哦!”
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端木雅臻的表情,還在洋洋自得地自說自話着,端木雅臻卻早已經被氣得快爆炸了,原來自己自始至終就被這個男人給騙了!
因爲當初自己找到的資料上顯示着郭琳琳和周媛春是同屬同一個公司的,這信息讓端木雅臻認爲兩個人肯定是同屬那個紅色正三角組織,就算不是的話,她們工作的公司肯定也和那裡有一定的聯繫。
現在可好,端木雅臻發現兩個人竟然同時留下了虛假信息,更加戲劇化的是自己竟然被這個男人給耍的團團轉!怪不得當初自己一提出可以支付報酬的時候,這個男人那麼痛快地就同意了想要見面的要求!
端木雅臻甚至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怎麼這樣輕易就相信了這個男人,簡直是太愚蠢了,如果不是項少龍將這個男人灌醉了的話,自己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呢。
想到這裡,端木雅臻猛地將已經交給了男人的那份定金拿了回來,然後將項少龍扶了起來,“那我恭喜您,您的這副憨厚而愚蠢的長相真是太適合你的工作了!”
說完這些之後,端木雅臻轉身就打算離開,男人站起身來,還納悶兒端木雅臻爲什麼突然將錢都拿走了,正準備要追上去呢,誰知道剛走了兩步便直接躺在了地上,一醉不起,肥碩的身體好像是一灘脂肪鋪展在地上一樣鬆弛開來,那體重造成了劇烈的震動,附近的服務生趕緊衝了上來,甚至害怕地板會被這個人給砸出一個坑。
經常喝酒的人就會知道,酒醉之後不應該睡覺,就算是睡也應該回到家裡好好睡覺,像是項少龍這樣短暫的小憩反倒會讓酒意更加涌上頭*。
項少龍也毫不例外,他踉踉蹌蹌地被端木雅臻扶着離開了酒店,兩個人搭乘計程車回到了凌大海的莊園裡,端木雅臻讓傭人幫着自己將項少龍擡到了樓上,然後親自照顧着項少龍。
想想看,今天的事情之所以會發生,應該說完全是由於自己的愚蠢,而結果則是導致項少龍喝了這麼多酒,一想到這一點,端木雅臻就感覺十分內疚,站起身來洗了一條毛巾拿過來打算幫項少龍擦擦臉。
雖然已經大醉酩酊,但是項少龍還沒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他只是感覺很暈,天旋地轉,腦袋裡唯一剩下的記憶就是端木雅臻扶着自己上了計程車,而自己就坐在她的身邊,靠在她的肩膀上,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端木雅臻用毛巾幫項少龍擦着臉,口中不停地呢喃着,“都怪我不好,害你成了這個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項少龍突然抓住了端木雅臻的手,“雅臻……”
“你好點兒了麼?”聽到項少龍的聲音是那麼的虛弱,端木雅臻的自責更厲害了。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好麼?不要喝這麼多酒,不要這樣忙碌,不要這樣累到自己,答應我,好不好?”
雖然對項少龍有愧疚,但是端木雅臻甚至感情是這個世界上無法替代的事情,不管是內疚還是同情,都無法和感情相提並論,“對不起,我知道,我保證,凌暮帆這件事情過去了之後,我會恢復正常的生活,不讓你和爸爸擔心我。”
項少龍聽到端木雅臻只是將自己和凌大海他們歸結到一起,心中一陣憤憤不平,難道端木雅臻還不知道自己的心麼?怎麼可能!“你爲什麼一定要裝傻呢!”
“我……”
“你明明知道的,爲什麼故意要裝作不知道?”
端木雅臻其實很清楚項少龍對自己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就是不想把這中間的一張紙捅破,她知道自己是沒辦法和項少龍在一起的,雖然他各個方面都很優秀,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好,但是端木雅臻非常明白,自己對項少龍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充其量算是比較要好的朋友,但這完全不能成爲自己與其交往的原因。
除了裝傻,自己還能怎麼樣呢?
看到端木雅臻一直在沉默,項少龍十分失落,“爲什麼……你的眼裡有凌暮帆,有舒冥,甚至還有李民秀,爲什麼偏偏就是沒有我?”
聽到項少龍這樣說,端木雅臻有種被人羞辱的感覺,難道自己在項少龍的眼裡是一個博愛濫情的人?她的語氣一下變得冰冷起來,“我只能說你想得太多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而且對我來說每個人都是好朋友,僅此而已。”
“只是好朋友?”項少龍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沒錯,”端木雅臻看到了項少龍臉上那抹笑容,但是卻懶得對他解釋什麼,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解釋,“我能說的只有這樣,信不信,由你好了。”
項少龍撐着*邊坐了起來,“我信,”他的笑容是那樣苦澀,“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相信。”
“那就好,”端木雅臻像是想要逃跑一樣,“那你早點休息吧。”
誰知道項少龍竟然一把**了端木雅臻的手,連他自己都驚訝自己是從哪裡來的勇氣,不知道是因爲喝過酒太沖動了,還是因爲這段時間以來端木雅臻對凌暮帆的關心給他的心理上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壓抑,導致他竟然突然萌發出了這種好像是突然間爆炸出來的勇氣,“我……我知道你拿每個人都當做是朋友,可是我能成爲你心裡比較特殊的那個人麼?”
這已經不是項少龍第一次對端木雅臻告白,上一次在夢醒之地的海灘上,項少龍就曾經就着晚風、海灘和夜色對着這個美麗的女人傾訴過自己的內心,但是卻遭到了拒絕,那一次幾乎已經讓項少龍想要放棄,他不知道被拒絕過的自己該怎樣繼續追求這個女人。
但是這一次,項少龍再次萌發出了勇氣,他雖然醉了酒,但是眼神卻很清醒,認真地看着端木雅臻。
那種眼神,對於端木雅臻來說不但沒有感覺到溫柔,反倒是一種咄咄逼人,都已經是成年人的他們心裡非常清楚對方的想法,正是如此,端木雅臻有一種想逃的衝動。
“我想你喝醉了,還是好好休息吧。”
說着,端木雅臻堅定地站起身來,往門邊走去。
雖然動作踉蹌,但是項少龍已經猛然間從*上下來,就趕在端木雅臻將門打開前的一瞬間緊緊地將她抱住了,動作之大,將端木雅臻直接壓住貼在了門板上。
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讓端木雅臻非常緊張,她一直想不到項少龍會對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你鬆開我,你喝醉了!”
“凌暮帆……”項少龍突然想到以前曾聽人說起過端木雅臻曾經做過凌暮帆的**,並且是被強迫的,他散發着酒氣的嘴脣就在端木雅臻的耳邊,“以前也是這樣征服你的麼……”
端木雅臻聽到項少龍的話,渾身戰慄起來——不是因爲恐懼,而是憤怒!
看着面前的項少龍,端木雅臻不由得感到驚訝,他到底拿自己當什麼人了!竟然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就是這樣的人麼?
“項少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端木雅臻的身體不住發抖,一字一頓地說着。
其實剛將這話說出來,項少龍的酒意就馬上全都醒了,他開始爲自己說過的話感到後悔。
事實上,剛剛他也的確是太沖動了,醉酒的他剛剛一直在想端木雅臻爲什麼會這樣對凌暮帆,要說各個方面,自己雖然和凌暮帆旗鼓相當,但是自己對端木雅臻的溫柔體貼恐怕是凌暮帆永遠比不上的。
要說最大的區別,難道是因爲自己沒有像是凌暮帆一樣佔有端木雅臻的身體麼?
可是,畢竟是喝過酒了,項少龍說這話的時候太過於衝動,現在已經後悔不已。
端木雅臻看到項少龍在發呆,趁着這個時候將項少龍狠狠地推開了,力道之大讓端木雅臻自己都覺得驚訝,本來就醉酒的項少龍被端木雅臻一下推倒在地,低下頭來不住搖頭,連看都不敢看端木雅臻一眼。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端木雅臻之前的內疚和歉意全然不在,她甚至連扶都懶得扶項少龍一下,轉身一把拉**門就走了出去,然後隨手將房門重重地摔上,好像打算一下將自己的全部怒氣都發泄出去一樣,房門被摔得山響,樓下的傭人們都被嚇了一跳。
躺在*上的端木雅臻將房門反鎖上了,但是儘管如此她還是穿着睡衣,剛剛項少龍那副樣子已經讓她感覺到害怕了。
雖然已經洗過澡躺在**的*上,但是端木雅臻一點兒都不覺得放鬆,反倒是感覺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無法徹底放鬆下來一樣。
剛剛項少龍那副表情不停地出現在端木雅臻的臉上,不管怎樣都無法消散出去,這讓端木雅臻覺得心裡十分不舒服。
想到項少龍剛剛在那種情況下說着凌暮帆,這讓端木雅臻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應該稱之爲羞愧還是憤怒,總之,就是一種憤憤不平的感覺。
難道說項少龍以爲自己享受那種所謂的“征服”麼?他難道將自己想成了那種女人,輕易就會被這樣給“征服”?
再說……當年發生那樣的事情也不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是凌暮帆那樣對待自己,難道也該歸咎成自己的錯誤麼?
項少龍難道以爲自己是因爲凌暮帆曾經那樣對待自己,所以自己纔會對他念念不忘,並且這樣忘我地幫助凌暮帆麼?
這些事情困擾着端木雅臻,本來這些年來她從來不會提起凌暮帆的那些事情,她刻意地想要將那些事情徹底忘掉,不再讓那些痛苦並伴隨着羞恥的回憶困擾自己,但是卻沒有想到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項少龍給提了起來,心中煩亂不堪。
另一邊,項少龍一直坐在地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乾脆躺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剛剛那些事情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項少龍爲自己太過於衝動而說出來的那些話深深地感到了後悔,他並不是想要用這件事情羞辱端木雅臻,只是衝動、衝動,僅僅只是衝動而已。
不僅如此,項少龍想到了自己剛剛的行爲,便……他連回憶場景的勇氣都沒有。
沒錯,項少龍承認自己在那個時刻欲罷不能,他確實想要就那樣佔有端木雅臻——他無法抗拒端木雅臻給自己帶來的**,她身上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無時不刻地**着自己,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有辦法拒絕。
尤其是在喝醉酒之後,身**有一種蠢蠢欲動驅使着他,衝動地想要將端木雅臻佔有、征服!雖然項少龍承認,他對端木雅臻欲罷不能,他也曾經在深夜突然醒來的痛苦之中深深感到自己對端木雅臻的渴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得到她,難道像是凌暮帆那樣才行麼?
這給了項少龍一個讓自己佔有端木雅臻的藉口,但是更多的還是來自於一種人性的本能,他想要和端木雅臻在一起,那種貪婪的慾求不滿,想要和端木雅臻朝夕相處,想要更多地佔有她,想要每天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躺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