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輕無語的看着第二張信紙。梅如雪這廝用了一張小信紙寫了滿滿的密密麻麻的一紙字,如今卻用一大張紙一個字也不寫。除了他,天下怕是沒第二個人了。
沐王爺不在兵營,居然化身隱藏在軍營,想必是梅如雪和雨燼也沒發現,他劫走了楚緣夕,而且不回己方兵營,確不知所蹤。到底意欲何爲?
風雲輕忽然有一種感覺,沐王爺其實打着邊城十二州奪江山本來就是一個幌子,他怕是另有真實目的,就論夜夜在御花園和老皇帝的女人夜御數女,而讓楚朝顏一個三歲的娃子觀戰來說,那人絕對是一個變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
楚緣夕在他的手裡可想而知。手攥着信紙緊了緊。既然沐王爺能隱匿在兵營沒被梅如雪和雨燼發現,他要是想要楚緣夕的性命輕而易舉。既然劫走他,那麼梅如雪說的對,楚緣夕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關鍵就是沐王爺的目的了。風雲輕覺得沐王爺也許在來京城的路上。他的目標既然不是江山,怕是京城了。
要是京城的話,那麼最可能的目標是誰?
挾持楚緣夕,他的目標是已經死了被她封鎖了消息躺在棺材裡的德貴妃?還是她?
如水的眸子微微眯起,要是來京城的話,她還真要好好的會會這個大名鼎鼎的沐王爺呢!聽說當年他也是她老媽的愛慕者……
目光再定在信紙上,叛軍中換主帥有意退讓,風雲輕想象不出除了雲哥哥外還有何人。雲哥哥和沐千嬌自小訂婚。沐王爺無子,只有一女。雲哥哥顯然是沐王府的半個主子。
要是猜的不錯的話,怕是雲哥哥了!而照梅如雪的話,顯然如此。
風雲輕嬌美的小臉上來回的變幻了好幾種顏色,最後手指微微一動,手中的信紙化成灰隨風飄散了。擡頭,見杜芸一臉焦急的看着她。
風雲輕看着杜芸,緩緩開口:“即刻兵部草擬緊急公文,八百里加急送往邊城,命雪皇夫爲兵馬大將軍,三軍聽命,不得有誤。”
“皇上?”杜芸面色一變,疾呼出聲。然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萬萬不可,雪皇夫有不臣之心……”
“十駙馬,這是命令!”風雲輕清淡威儀的看着杜芸,緩緩開口:“雪皇夫是雲輕之夫,雲輕的一切便都是雪皇夫的。即便這江上皇位,萬里錦繡,又何妨一個區區三軍之帥!”
“皇上,您不能有負先皇所託,南陽江山如何拱手讓人?雪皇夫可是前朝後裔……”杜芸面色大變,瞬間慘白。
“先始祖皇帝既然留有遺詔,先皇又有遺詔。如今這江上便不姓楚了。只姓鳳。鳳氏的江山……你說我有決斷權麼?”風雲輕挑眉,看着十駙馬。
十駙馬頓時一怔,慘白的臉看着風雲輕。
“我不管什麼姓楚,還是姓鳳,或者是姓梅,還是姓君。我只知道這個江山我其實一點兒也不想要。是別人強加於我的。我給誰,或者是將它毀了,誰也沒有權利干涉。至於將來之事,誰知道呢!”風雲輕眸光清涼,如水的白衣散發着清寒清冷的光華,看着杜芸:“十駙馬,我如此說,你明白麼?”
杜芸怔怔的看着風雲輕,半響慘白着臉點點頭,低聲輕顫道:“臣明白……”
“十駙馬既然明白就好。”風雲輕轉眸看向一直垂首沒有任何變化的陳公公,緩緩道:“陳公公呢?你是先皇的老人,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回皇上!先皇臨終交代,要老奴儘管侍候好皇上!皇上的事兒,便是老奴的事兒。”陳公公立即躬身道。
風雲輕忽然笑了,然後嘆道:“那老頭子是吃準我了。死了也不讓我安生,哎,恐怕人家不想要。怎麼辦呢?難道我要做一輩子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