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何爲素質
47、
不過是吃個飯而已，有必要這樣嗎？蘇伊一不解地皺了皺眉，看着那誇張的巨幅照片，搖搖頭忙去了。
夜色漸濃，餐廳裡的客人也漸漸多起來。
“這位夫人，您好，這邊請。”很少看到有上了年紀的人到“藍色傾情”，蘇伊一很快地走到婦人身側，“夫人是要幾個人的位置？”
“就一個人的。”巫向雲的目光環視着已經跟多年前截然不同的餐廳，諸多感慨。這個餐廳，有她年輕時的美好回憶，所以，她想獨自來坐坐。
“可以坐那個靠窗的位置嗎？”
“當然可以。”蘇伊一禮貌地拉開椅子，笑道，“夫人，你想要點什麼？”
“我就要坐那個位置。”
聽着驕矜的聲音，蘇伊一的目光順着聲音的來源望去，一個穿着一襲長裙的年輕女子朝她的方向瞟了一眼，很快走到了她身側，蘇伊一纔會過意來，她是想要坐這個位置。
“對不起小姐，這位夫人已經先訂了這個位置。靠窗的位置還有很多……”
“可是我就喜歡這個。”女子的眉高傲地挑起，“我坐這裡，不可以嗎？”
“先來後到，這位夫人挑得更早一些……”
“凌雲小姐！”伴隨着急切的高跟鞋的聲音，陳姐尖利的聲音恭敬而急切，“是淩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以爲你會在七點到達……”
“來早了，不行嗎？”凌雲的眉又高傲地挑了挑，“我爸爸給我挑的是什麼餐廳，不知道客人什麼時候到達，也不知道客人的喜好，就連選擇座位的權利都沒有！”
“怎麼會沒有呢？淩小姐，您是我們的貴賓，是我們考慮不夠周到。淩小姐想坐哪裡，位置當然隨便挑，隨便挑！”陳姐的頭點得小雞啄米似的，臉上的笑容一直僵持着。
凌雲小姐？就是那個部長千金？那照片只是匆匆過了一眼，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還差不多！”凌雲冷哼了一聲，瞟了巫向雲一眼，“什麼年紀了，還學人家搞浪漫！喂，我說你，是不是可以站起來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到了極點！蘇伊一猛地吸了幾口氣，心卻依然在激烈地跳動，帶着憤怒和不平。
“……沒事，我可以換個位置……”巫向雲的笑容在相比之下那樣大氣恬然，蘇伊一更覺得心裡賭悶得慌。相比而言，那樣年輕的女子，不懂得禮讓，都不臉紅嗎？
“哎呦，你踩到我了！”
凌雲蹲下身子，看着及地長裙上的印記，惱怒地斥道，“你怎麼回事？不長眼睛的嗎？我好好地站在這裡，你都能踩得上來？你知不知道我這條裙子多少錢？這餐廳來的到底是什麼素質的人！”
“對不起，淩小姐……”陳姐急急地在一旁點頭哈腰，一時間不知道找怎樣的言辭去平息這位貴賓的怒氣。
蘇伊一卻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徑自走到凌雲面前：“淩小姐以爲的素質，是什麼？是公然在餐廳不分先來後到地搶一個位置？還是爲了一條裙子對着比自己年長的人惡語相向？一個連道理都不講的人，又怎麼能冠冕堂皇地提‘素質’這兩個字？”